多新鲜啊,自诩垃圾尘埃、无足道哉的狛枝同学照着我心口来一刀,我还会死呢?……算了,这个就别提醒他了……
我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把基本的医疗卫生常识讲得跟什么世纪新发现一样?你是地球初心者?”
听说过有的人生病了会变得情绪化、歇斯底里,有人会对身边的人颐指气使,有的人胃口大增、非要吃到某种东西不可……生病之后开始发这种疯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此君的大脑构造确实和一般人迥然不同。
“荒尾同学,告诉我吧,呐,要怎么做才会传染给你呢?只要保持这样的距离、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就行了吗?”
“你发烧真把脑壳烧坏了?正常来说,不会有人回答这种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充耳不闻,继续道:“啊、还是说,要交换唾液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你注意没注意到,姑且提醒你一下,这个提议是立派的性骚扰来着?”
“抱歉呢,荒尾同学,因为我想保险一点……”
他笑着说。
看不出一点加虐心,漂亮的、艳丽的笑容。
因为得病的是狛枝同学,眼前的画面呈现出一种反常识的洁净感。
苍白的面颊上泛起病态的酡红,令人联想到维多利亚时代里的描述。
在十九世纪隐喻的窠臼中,遭到压抑的情热转为内燃,这份纯洁、敏感、忧郁的精神,反映在身体上就成了肺痨。由此而观之,无论是从病理学的角度,还是从文学象征的角度,这份浪漫病的殊荣都与狛枝同学无缘——他当电波系当得可太快乐了,每天针对希望发表讲话,没看出有什么情郁于中的地方。我憋出病了都轮不着他。
但只论美感,这幅光景与当时作家的理想图景平分秋色。
我有点理解那个时候的审美了。要是他能咳个血就更搭了,可惜头晕脑热不会咳血,何况他真咳血我就没闲情逸致欣赏美少年了,还得想办法把他送到医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起来,虽然不会咳血——
我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抓住狛枝同学的肩膀,警告道:“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在至近距离冲我打喷嚏,我一定会把你脖子拧下来的啊?”
所以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洁癖,为什么我非要动不动提醒他怎么当洁癖症患者不可?
“嗯,我知道!毕竟是我这种低劣的垃圾,你会觉得恶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呢!也正是因为预料到会被排斥,我才来征求你的意见呢。又可以交换唾液,又不会被荒尾同学觉得恶心的做法,果然有点想不出来啊……”
“生病了嘴巴里全都是细菌,味道就是很奇怪、很恶心啊?就算早上起来也一样,这是常识吧?”
“啊哈、荒尾同学的措辞有歧义哦?说得简直像是,在我不生病的时候接吻,就不会觉得恶心一样?”
“……健康状态下,本来就无所谓啊?”
“我现在是不是烧过四十度了?总感觉、好像……看到……天国了……”
狛枝同学发出一阵奇似散热风扇的异响,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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