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手去够桌上的纸巾盒,担心他衣服又被弄脏,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伸过去接。
液体沿着掌心的皮肤流淌下来,有点发痒。
我稍微放下心来。
形势所迫,要接着他的鼻血,我也就认了,要是把鼻涕也蹭过来就有点难顶了。从手感判断,流到我手上的应该只有血。
……百分之百无添加正宗纯鼻血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话又说回来,同为体液,狛枝同学的唾液分泌量相当吓人,流汗就没那么夸张,正儿八经擤鼻涕的丑态更是没被我遇见过;好不容易被我赶上生病的那一次,也充其量是有点发蔫儿,非但无法称其为丑态,还能品出点维多利亚时代病弱系美少年的醍醐味。
难道说,狛枝同学偏偏在这种地方得到了神的眷顾——因为他的脑回路实在过于没救,即使更加上位的存在也无计可施,只好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给他一张无死角的池面脸来补正偏差?
感觉没什么必要。
反正怎么修正都没用,只要一开口,他是个残念帅哥的事就昭然若揭了。
不对。
更正一下:根本不需要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盯着狛枝同学。
狛枝同学像是什么都没做错——像是根本没搞清眼下的情况似的,神情中感知不到一丝罪恶感。倒不如说一副颇为愉快的样子,灰色的眼瞳也眯起来,就那样回视着我。
“呜哇,超高校级的不知廉耻……平时动不动都会自虐发言、把自己贬低得连鞋底的一粒灰都比不上,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嬉皮笑脸的啊……狛枝同学、果然没有基本的羞耻心?你该不会是从人类不曾偷吃善恶果的世界线穿越过来的吧?”
“不,就算你这么说……又在荒尾同学面前出糗,那种心情我当然也有啦。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会流鼻血,就算是我这种垃圾虫也实在有点……呐?”
我还没来得及接茬,狛枝同学话锋一转:
“不过,能让我见到这样的绝景,我也不得不对我幸运的特性表示感谢呢!”
“……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在看我手心、手腕上的那一大片血迹。
狛枝同学对幸运和不幸的判断标准越来越反常识了。
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幸运守恒,一个流鼻血,另一个被淋了一手鼻血,这不是明摆着两个人都在倒霉吗,哪里幸运了?他脑浆也跟着一起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