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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落雨也捏着一把竹剑,跟三个孩子一起练剑的时候,看着胡歌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直到李修元又给他削了一把竹剑,二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修炼时。
当王如意和富生发出咯咯的笑声时,胡歌才明白如何像花落雨这样的大修士,也要跟着李修元用竹剑练剑。
保持一个相同的姿势,一种相同的速度,一百剑不是问题,一千剑对他来说还行,但是两千的时候,他说吃不消了。
眼下还是春天,连花落雨的脸上也有薄汗冒出,更不要说胡歌了。
王如意和富生李修元没有要求他们练上多少,每日里只要二百次就够了,但是速度和姿势却需要胡歌去纠正。
用他的话说,速度可以慢一点,挥剑的次数可以少一些,但是姿势绝对不能偷懒。
好在有华生这个做哥哥的带头,贪玩的富生和调皮的王如意才不敢偷懒。
于是,铁匠的院子后面,小镇后山的晒谷场上,甚至华生当初抓小鱼儿的小溪边上,都留下了五人的身影。
花落雨甚至将纳兰雨赶回了皇城,跟他约好清明的时候在风凌渡相会,再一起前往南疆。
因为她觉得正如李修元说的,用竹剑可以修炼她的心境。
更不要说她之前那些看似厉害,实则花哨的剑法了。
胡歌更不要说了,自己的青城剑法不知荒废了多少年,这下好了,跟三个孩子一起再练一回。
按李修元的要求,他还要小心地用新生的左手,像王如意一意,小心地斩出笨拙的一剑。
即便是这样,只是练了两天之后,也忍不住抱着李修地的手臂说:“我说哥你咋不早些回来,害得我跟废物一样,生活了十几年。”
李修元看着他摇摇头,笑道:“你的意思说,我应该在华生三岁那年回来了?”
在他看来,自己倒是想回来呀,只是路在哪里?
路在师父老道士的手里,他不安排自己回来,自己去哪找路?
只是这些话,他最多跟花落雨发个牢骚,毕竟花落雨去过另一方世界。
像胡歌跟唐朝这样连门都没出过的人,他是打死也不会浪费自己的表情。
眼下的华生是在学堂上半天学,回家跟着师傅练习半天的剑法,五如意和富生也很高兴,因为哥哥能陪他们一起玩了。
对于每天练一会箭,在两个小家伙看来就是玩。
只有华生不同,在跟纳兰雨跑了几天的箭法之后,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学的还是不够。
更不要说,纳兰雨告诉他,等到再厉害一些,才有资格跟干爹学习箭法。
于是,他更加渴望得到更多的力量。
而花落雨则是不一样,她心里想着的是花天下告诉的秘密,这家伙可以一剑斩雪,她要学斩雪。
于是,在清明临近之前,她终于跟李修元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修元看着她摇摇头,指着树上的杏花说:“我这里春花太少,不足以让你修炼,等到秋风渐起,你可以试试在花满楼里斩落叶。”
“等到冬雪漫天的时候,用你手里的竹剑去斩飞雪,记住不是将它们斩也雪渣,而是斩成两片。”
“或许,等你花了五年的苦练,方能斩去雪花七八朵,那样还不够,我当初遇到先生的时候,他可以一剑斩雪十五朵……”
花落雨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跟着问道:“那么你呢?我可是听说你当初在天山就开始练剑了。”
李修元一愣,恰好一阵微雨带春风,卷起几朵杏花跌落枝头,往坐在屋檐下的三人飞来。
拿起桌上的竹剑,李修元使出了跟王如意一样显得有些笨拙的手法,浑不着力的斩向风中落花……
只见,清风拂过,剑起、剑落。
收起竹剑,李修元静静地将竹剑放在两人的跟前。
淡淡地说道:“我的目标是一剑将它斩成三瓣,眼下的我还做不到。”
花落雨凑过头去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怔怔地说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胡歌也看着竹剑上的花瓣发呆,过了许久才问道:“哥,你不是说把这花儿斩成两片的么?这怎么成了四片?”
“当你们把一种最简单的剑法练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就会发现,其实没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到的。”
看着竹剑上的花瓣,李修元的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得意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胡歌才怔怔地问道:“你才多大,我们才多大,怎么可能练上五十年、一百年的剑法?”
李修元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看着花落雨笑了起来:“你没有去过的地方很多,便是我师娘也只去过某个地方。”
停了片刻,想起忘川桥上的风雨,李修元忍不住叹道:“相信我,这样的剑法我练了不止一百年。”
花落雨没有理会胡歌脸上的震惊和不解,而是看着李修元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百年孤独,弟弟,你一个人的旅程也太苦了一些……”
胡歌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李修元去过很多地方,每个世界时间的流速不同,百年时光,在她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人,光看李修元的这份心境,莫说五域,连自己跟欧阳东篱,甚至清虚道长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