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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南疆不知道多少年,再次出现的李修元虽然已经老去,却瞬间点燃了皇朝数十万大军的豪情。
在杨开义的呼喊声中,在纳兰雨的吼叫声中,在王如意和小莲的呼唤声中。
在纳兰明和公主的呢喃之语中。
南云城的上空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当年的国师大人便是南疆大军的军魂!
数十年过去,便是国师人已老去,却依旧是军魂不散,威震南疆。
沐浴着万丈光芒的华生仰望天空,嘴里呢喃,说了一句只有李修元才能听到的话。
李修元淡淡一笑,回了一句只有他才听得懂的语言。
收回目光,李修元看着公羊春秋面无表情说道:“你若不曾出手,我也不想现身,其实你不错,修为不易,为何要来插手五域之争?”
公羊春秋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看着他说道:“莫非你真以为凭一己之力便可以斩于我高台之上?”
李修元摇摇头说道:“说到修为,我眼下只是五域中的一介凡人而已,甚至不能如你一般卷起一方天地的风云,所以我只好在南云城前布下一道大阵。”
李修元想到了那天夜里,公羊春秋以身闯天阵情形,不由得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便是这一声叹息,看在万众人的眼里,便是苍老的国师大人依旧光芒万丈。
公羊春秋怒目喝道:“休要欺人!你一人如何能做到!”
李修元摇摇头,静静地说道:“睁开你的双眼,看看我南云城里有多少大好儿男?我以万众之心筑一座城,修一座大阵,只是为了拒你等于城外!”
公羊春秋怒极反笑,哈哈大笑道:“难道你指望依靠这些人能阻挡我的脚步?若不是你们挖的那些大坑废了我的箭楼,眼下我已攻占了你的城。”
李修元神情冷冷地说道:“数十年前,我便在南云城前拒草原数十万大军,后又在北海杀敌数十万,你不是第一人。”
说完,李修元望着不远处隐藏于众军之后的草原两个汗王。
冷冷说道:“两位亲手撕毁当年在惜春城下签下的协议,毁去许下的誓言,如此,也不要再回去了!”
不等两个汗王和公羊春秋回话,李修元冷冷地喝道:“纳兰将军何在?”
高台不远处的纳兰雨上前一步,大声回道:“末将在此,马飞虎将军已经战死高台,末将愿赴死!”
李修元胸口一闷,过了半晌才冷冷说道:“记住我在北海战场所说的话了吗?我要你做到那样。”
纳兰雨一惊,随后拍着胸口吼道:“末将誓死完成!”
高台上的公羊春秋怒目须张,看着空中的李修元吼道:“你人在天山,有种过来杀我!”
李修元看着他摇摇头,冷冷地回道:“我已经老了,老到没有力气走下天山。”
公羊春秋一听心里禁不住暗自叫好,厉声喝道:“一个将死之人,竟然来此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李修元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正因为我太老了,老得倘若不能将你们这些危险因素亲手灭去,我便无法安心,无法去念!”
公羊春秋想要说些什么,李修元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倘若我无法去念,便是我离开这一方世界之时也不会得安生,于是,你要我怎么做?”.??m
“倘若换成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李修元看着高台上的华生淡淡地笑了笑:“此间已无你的事宜,下去照顾好你的叔叔、伯伯、弟弟、妹妹,那也是你的责任。”
华生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跪在碎石上跟李修元磕了三个头。
沉声说道:“干爹保重,待南疆事了,我再去天山给你请安。”
说完,也不看公羊春秋一眼,一步一步往高台下走去。
正如李修元所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在最后一刻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和亲人朋友。
还有他的铁匠师傅。
公羊春秋眼见华生转身离去,却也没有感到奇怪。
因为眼下他的对手已经不是洞天境的华生,而是这个只是露出一道神魂的凡人。
在他眼里将要老死在五域的国师大人,在他眼里一个连天山都下不了的老人,还能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威胁?
以他的修为看着天空上李修元的眼睛,知道他没有说谎。
想着在南云城前发生的一切,他有些无法理解,只好问道:“你为何对南海飞仙岛,有如此大的恨意?他们伤害过你?”
在他看来,除非生死之间的仇恨,五域的国师大人不会费上如此多的心血,在此打造一座连自己都头痛的雄城。
“因何有恨意?那你得问问飞仙岛的少岛主,他当年在南疆草原上做了什么恶?那便是今日这场大战的因。”
李修元继续说道:“我此生最憎恨的便是土匪跟杀手,在我眼里他做的那些事,和土匪杀手没有任何分别。”
公羊春秋闻言一愣,任他如何聪明,也想不到这事的起因竟然是云天南的儿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愤怒。
扭着望着云天南问道:“难不成,少岛主当年还在南疆大地做出谋财害命之事,以至于让已经离开尘世的国师大人念念不忘?!”
云中尘看了自己老爹一眼,跟公羊春秋说道:“那是晚辈的私事,跟飞仙岛无关,我看着那家伙是看我不顺眼。”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本来今日是我那徒儿跟你的恩怨,既然她伤了神来不了,我这个做师父只好亲力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