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道辰尊者交流的一字一句,在门中都有记载,若你能炼就元婴,自可翻查。”
晁万展忙躬身一礼,口中应是。
杨壁及点了点头,目光不知望向何处,自语道:“与道辰尊者交流之后,宗门也曾尝试过培养上品金丹,结果反而险些毁了一代门人。”
“天瀑界并非没有出现过上品金丹,固然强绝一时,没有继承洞天的运道,也是昙花一现,于宗门而言,意义太小了。”
晁万展听在耳中,只是默默,杨壁及神游了片刻,思绪似是又回到了主题之上,言道:“道妙既有信心与楚河抗衡,他的要求我龙相宗也不是不可允他……”
晁万展不禁道:“师尊,弟子往真形观一行,与道妙闹得不甚愉快。”
杨壁及淡然道:“徒儿多虑,道妙何等人物,岂会与小辈计较。”
晁万展心头一堵,郁郁道:“师尊,道妙仍是金丹修为。”
杨壁及哂然道:“也是,此事便待道妙真个炼就元婴之后再谈不晚。”
——
修行无岁月,匆匆便是二十八载。
真形观,三名弟子在曾全风引领下出了祖师大殿,目中仍余有震惊兴奋之色。
二十八载,说来不长,但对一个宗门而言,已足以诞生一代新生力量。
这三人便是真形观中,新近筑成圆满道基,炼法功成的弟子,正在曾全风的引导下,拜过了太素正宗历代祖师,了解了真形观背后的真相。
太素正宗对于真传弟子执掌天外道场的方式并没有太过详细的规定,全由个人决策。
在以往,真形观是太素正宗下院的真相,只有宗门的继承者可以知悉,许庄不知道道辰尊者是为何立下这种规定,但如今真形观是由许庄执掌。
在他想来,即使将真形观在天瀑界的势力发展的如何壮大,于太素正宗而言也称不上是什么贡献,而真形观也不似许多星辰道场,存在的意义便是开采天外宝矿,种植灵材等等,所以惟有培养出有成就上品金丹之望,甚至值得渡往正宗之中修行的修道良才,才可算作成绩。
所以许庄定下规矩,只要筑成圆满道基,炼法功成的弟子,便有资格拜会祖师,知晓上宗所在,了解上品金丹,元神大道。
至于这个‘秘密’是否会因此传播出去,先不说心怀鬼胎者能不能过得拜会祖师这一关,便是真遍传天下了,许庄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得了的。
却说三名弟子拜过祖师,皆是振奋不已,更下决心好生修行,礼过了曾全风之后各自离去,曾全风却仍在殿门之前驻足。
直到一刻之后,祖师殿中又出得一名皮肤如雪,目似点漆的俊秀道士,观其功行,也十分之高,只是面容之上,却有一分颓色。
见曾全风在殿外等待,俊秀道士似有些惊讶,拱手礼道:“曾师叔。”
曾全风摇了摇头,问道:“登霄,近来功行如何。”
秦登霄苦笑道:“仍是原地驻足。”
闻言曾全风也是一叹,秦登霄作为第一批知晓太素正宗,了解元神大道的弟子,自身也是求道性子,便下定决心求得上品金丹。
他在真形观后辈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天资,炼法功成之后,没有丝毫松懈,修行至今,早已功行圆满,集齐六合大药,可是上品金丹,实在难之又难,他苦求数年,仍没有一丝成就迹象。
奈何如今许庄闭关不出,没有重大事情,谁也不敢打扰许庄修行,除了许庄,更无其他人可以指点上品金丹之道,所以秦登霄数年之间,惟有原地驻足一途。
曾全风有心劝导秦登霄选择中品金丹,却又说不出口,所以唯有喟叹。
秦登霄知晓曾全风所想,振作精神道:“师叔不必忧心,上品金丹,何其艰难,不过几年困顿,又算得什么,弟子绝不会放弃。”
曾全风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可这时却忽然眉头一皱,问道:“登霄,你可听见什么动静了?”
秦登霄茫然道:“弟子不曾……”
还未否决,便闻得一声从冥冥之处传来,似有天神击鼓,大吹法螺,仙女奏乐,搏拊琴瑟,此声初时细微至极,渐渐愈来愈响,直至响彻天地,很快观中所有门人弟子皆闻于耳,或者惊骇,或者茫然。
“这难道是?”曾全风忽然眼前一亮,唤道:“登霄,你随我来。”
秦登霄急忙应是,便随曾全风架起遁光,往天瀑而去,还未飞出多远,忽见天色剧变,以天瀑为中心,似是一团不被肉眼所视的漩涡席卷开来,顷刻遍布百里,云气,日光,天地灵机卷起罡风,呼啸之间尽往天中聚去。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曾全风精神大振,带着秦登霄落到山头之上,张掌门,薛玉人已经伫立在峰头。
四人心中俱是明了,无暇多言一句,皆是期期艾艾地望着天瀑之上的异象。
此间冥冥仙乐不止于耳,天上灵机席卷更是越来越加剧烈,引得不知道多少门人弟子前来探查,又被张道人,曾全风赶去。
直至某一刻,忽然间仙乐一止,留下如同鸣钟一般的悠悠余韵,天光好似闪烁了一刻,便见天瀑之中,似是仙瓶迸碎,万种光华冲天而起,霎时间照澈天地。
紧接着,天瀑赫然发生了一瞬间的倒流,在众目睽睽之中,一朵似是无色,又似是万种异彩的罡云冉冉升起,直至天瀑重新落下,异象散去,天地之间只余彩霞瑞气仍在,水瀑轰隆不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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