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臂打开开关,水从莲蓬头喷洒出来,溅湿了他的小腿,水很冷,他明显瑟缩了下,赶紧把开关打到热的那边去,不过片刻,水又热的受不了,于是赶紧调整回来,他手不方便,时有些手忙脚乱。
我在边看着非常有趣,等他终于调好了水温,就把新买的衣服拿进来,再絮絮叨叨告诉他洗发水和沐浴露的位置以及用法,帮他把浴巾拆好,放在边,然后帮他关上门,去凳子上接着坐。
哎……他真像我儿子。
我第三次这么想。
当然,我很清楚,闷油瓶只是失忆,他的人格依然是健全的,认知能力依然是完备的,但是他对其它的事情,对这个世界是全然的无知,假如以这个来判断年龄的话,那他几乎就是个孩子。如果我直和他在起,那他的切都会是我教会的。
这可真像个儿子。听着浴室的水声,我第四次这么想道。
☆、洋葱
到杭州之后,我就带着闷油瓶回了西泠印社,方面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房子,另方面,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恢复记忆,前车之鉴,他这次肯定不会再来找我告别,而是会抛下我直接离开,所以他定不能离我太远,这样他消失了,我就会发现,
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我曾经向他这样承诺过,说出的时候并非是怀着欺骗的念头,但这句话却实在经不起推敲。他与我只有在斗下见面,地上他去哪儿,我无所知,那么他消失了,我实在不可能知道。事实上,不仅是他,其他人如果消失了,我难道就能知道吗?我最只能知道王盟消失罢了。
我和王盟也太浪漫了,浪漫到我都要吐了。
安顿下闷油瓶之后,我给小花,胖子发了邮件,简单讲了下我把小哥带回来以及怎么带回来的事情,胖子没有回复,估计还在云南没缓过来,小花倒是和我交流了阵子,并对我勇敢欺骗闷油瓶的举动表达了充分敬佩,并针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的烦恼给出了条建设性的意见——去看看心理咨询师。
看心理咨询师,当然不能闷油瓶去看,万对他催眠他就开始大谈特谈怎么拗断血尸的脖子,怎么抽出墓室的砖块……我光是想想都要发抖。
我去看心理咨询师,托关系找了个,姓韩,四十快五十岁,某知名大学博士,据说非常专业水准极高,收费也是足以匹配的高,以小时计,每小时700元,我在网上查的平均收费也只有60左右,这厮太黑了,太黑了。
但是黑也没有办法,再黑也得去。
为节省金钱计,我决定全程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以半小时结束切,然而人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此非二。
心里咨询第阶段结束,用时两个小时,是我预估时间的四倍,然而郁闷之处在于,对方并没有刻意拖时间。这个人确实很厉害,但是也许他擅于忽悠,也许他高估我的智力,面对我的问题,他经常以些复杂的长句来回答,譬如我问他闷油瓶失忆会不会对生活产生太大影响,他便说在某些宗教文化中,决定人之所以为人的,决定人格的,是后天的记忆而非先天的气质,记忆是对经验的反应与再认云云,这些混合着神话背景、心理学知识的话是对我问题的回应,然而我需要半分钟来理解他五秒钟说完的话,时间自然节省不了。
但好在他确实很厉害,因而我并非无所得。
抛却那些被科普的知识和对问题的分析,有样东西是可以客观地解释张起灵的失忆的——解释其状况而非原因。
*回忆*
“根据普遍的理论,记忆的储存有其特定的规律,而不是杂乱无章地分布,因此失忆也有阶段的划分。在我的理论里,人的记忆就像个洋葱。”咨询师边解释,边在种空白的纸上画了个——两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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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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