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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能说到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睛环视众人,面带悲伤的说道。
“这只母狐当时还没有修成天灵,你们设计捉住它后以此要挟那只公狐,你们把它吊起来,用拂尘抽打它,用剑刺伤它,见公狐还没有现身,你们就在母狐的身下堆满干柴,放火烧它!”
“这不是幻象,这都是真的,我说的没有错吧?玉尧师叔!”
观能两眼通红的看着瘦师叔,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的神色。
“哼,你们这些小辈又能懂得什么!是真的又如何,不过就是些带毛的畜生,为了老掌教,为了辰寅山,这又算得了什么!”
瘦师叔的眼里写满了冰冷和决绝,他负手而立,昂首挺胸的与观能对视着。
“玉峰师叔,三年前您和玉尧师叔以及典心、典明两位师哥其实就已经带人来过这里一次了,对吧?!当时您也曾与这只红狐对视过,亲眼目睹了五年前的惨状,所以到最后关头您才选择偷偷放走了它,您明明都亲眼见过了,您明明都放过它了,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来这里抓它,为什么啊?!”
观能带着哭腔,眼神求助般的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胖师叔,声音哽咽着问道。
“观能师侄,我,我也是~”
胖师叔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瘦师叔厉声给打断了。
“典明,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难道还要为师亲自对个小辈动手不成?!”
“是,师父,弟子遵命!”
见典明师哥向着观能走去,我赶紧抢先一步挡在了观能的身前。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它们,为什么要用它们的亲人来作为要挟,那么卑鄙龌龊的手段,怎能是我道门中人所为?!”
观能仰天咆哮着问道,声音里充满了质疑和悲哀。
“易玄师兄,咱们放它走吧,它已经有了灵识,和人是一样的,杀它等同于杀人,咱们这是在作恶,是在帮着他们作恶啊!”
观能拉着我的胳膊,声泪俱下的对我说着。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观能虽然心性单纯平时像个小孩一样,可是他向来是非常坚强的,如此这般的情绪失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可见他在与红狐的对视中,肯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难以承受的景象。
“让开!”
典明师哥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且冰冷,仿佛出自于一个陌生人之口。
“典明师哥,观能是清醒的,他不是中了幻象,他只是~”
“我说,让开!”
一声厉喝,打断了我的话,典明师哥脸色阴沉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冷漠与疏离。
“玉尧师叔,玉峰师叔,师侄张易玄今日有一事相求,能否恳请师叔们成全?!”
眼见典明师哥这说不通,我赶紧躬身抱拳朝两位师叔说道。
不料我的话音刚落,典明师哥就突然发难,他单手抓住我的衣领,想要用力将我甩到一旁,不过我早有准备,瞬间从丹田走气到双腿,他这用力的一拽,只是将我领口处的羽绒服撕开了个口子,却没有让我的身形移动分毫。
典明师哥见此情形,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我却是趁此机会再次对着两位师叔开口请求道。
“师侄张易玄,有事相求,恳请两位师叔成全!”
“我让你让开!”
典明师哥怒喝一声,脸色愈发阴沉,他的另一只手也朝我伸了过来,一手紧紧抓着我的领子一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两手同时用力,想要将我推倒,然而此时我的双腿犹如生根般牢牢扎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双手再次加大了力气,额头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不过任凭他如何用力我就是挡在观能身前一动不动。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就在这时,胖师叔忽然出声喊道。
“住手!”
被攥的发皱成一团的勃领被松开,肩膀上些许火辣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典明师哥将他的两只手放下,转身看向了瘦师叔,在得到对方的眼神示意后,他低头退到了一旁。
“易玄师侄,你所求之事不用说我也知道,可是~抓捕这天灵不易,而且老掌教和掌教那~我实在也是~”
看得出胖师叔的为难,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开口请求的时候,刚才同护目镜一起摔落在地上的小狐狸,此时从地上挣扎着翻滚了起来。
它踉跄着一瘸一拐的趴伏在了胖师叔面前,喉咙里不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看到小狐狸如此这般,我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玉峰师叔,玉尧师叔,师侄我能请求和您们握下手吗?!”
我的话一出口,两位师叔的神情都是一愣,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都轻轻的朝我点了点头。
得到二位师叔的同意,我就将手缩到袖子里,将黑色布袋里的兽语符拿出捏在掌心。
胖师叔率先朝我伸出了他那宽大白嫩的手,当我把他的手拉进我的袖子里时,胖师叔脸上的神色骤变。
他瞪大了眼,先是惊讶的看了看我,然后迅速转头又看向了趴伏在地上不断低声呜咽的小狐狸。
手放开的那一刹那,胖师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嘴角上扬恢复了他平时一贯的笑模样。
当我走到瘦师叔面前时,他仰起的下巴微微低了低,将背在身后的手朝我伸了过来。
瘦师叔的手指很长,骨节很大,皮肤黝黑且布满褶皱,相比较胖师叔白嫩光滑的掌心,他的手心里满是老茧。
当我的手和瘦师叔的手相接触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的身躯猛地一颤。
不可置信,疑惑,迷茫,自我怀疑......各种复杂的神情,从他的眼中一一流露了出来。
只刹那的恍惚,瘦师叔就仿佛触电般快速的将手收了回去,随后他快速的转过身,不再与我对视。
虽然手与手的接触只是一瞬,但我知道,这就足够了!
原先在瘦师叔的眼里,我只能看到冷漠、坚定和决绝,而现在,我终于是看到了,一丝动摇。
“师侄张易玄,恳请两位师叔放过红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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