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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点了点头,“日后王上也勿要相信这类言论,凡是金石烹饪所制出的丹药,王上定然不能服用!”徐福不记得历史上秦始皇究竟是如何死的了,只隐约记得他年老时,似乎也曾求过长生不老,也不知是不是吃丹药给吃死的。反正,这东西吃了绝对有害。
嬴政脸上神色温和,声音低沉道:“寡人自然只服用你炼制的丹药。”
不,我也担心我的黑暗料理把你给吃死了……
徐福把到了喉咙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此时说出来,总觉得有些破坏气氛。
嬴政还有些政务未能处理完,徐福便陪着坐在了殿内,只是嬴政总忧心他会不会饿了,便还是命人提前给徐福送了些饭食来。徐福便翻着竹简,看着古时趣闻,再吃点食物,好不舒服!
几日后那蒙恬便又主动到嬴政跟前来了,“王上,尉缭先生已被我留下。”
嬴政:“……”他已经不想留下尉缭了。
蒙恬不知嬴政心中所想,还认真道:“尉缭先生已经言明,不会离开秦国,想必过两日便会到王上跟前来了。”
嬴政:“……”
“王上?”“王上?王上近几日是否太过操劳?”蒙恬皱眉,忙关心地问道。
“无事,那尉缭便是如此对你说的?”
“正是!”蒙恬正色道,“我与尉缭先生畅谈几夜,他便坚定了要留在秦国。尉缭先生这等人才,若是能为王上的霸业出一份力,才不枉费他来秦国走了一遭。”
“他不回魏国了?”
“不回。”
嬴政不知道那尉缭为何突然又改了主意,心中是否谋划着什么,但不管如何,只要尉缭呆在秦国,那便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嬴政突然有点同情魏王。尉缭这样轻易地便改了主意,抛了魏国,魏王若是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样一人,定然是心疼不已。
那头徐福也很快知晓了尉缭重新入咸阳宫的消息,而且这一次尉缭还是十分高调地进了咸阳宫。等徐福回到宫中时,便听说尉缭被封为国尉了。
这算是想什么便来什么?
之前徐福还想着,要将尉缭找回来,起码要压榨干净他身上的价值才行。
嬴政见徐福面色微沉,不由解释道:“此人确有几分本事,既然他愿意留在秦国,那寡人便让他来展现自身价值。”
徐福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徐福回头对上嬴政的目光,“王上以为我在为此事生气?”徐福摇了摇头,“我并未生气,我何必揪着那点不愉快不放开,那岂不是惹得我自己不快?”
徐福还是没有将尉缭说的那番话告诉嬴政。
这样的话,连他听了都会觉得生气不已,若是告知秦始皇,岂不是更令他心中不愉快?何必拿这样的话往秦始皇心上戳呢?
徐福没有注意到自己如今习惯性地维护嬴政。
嬴政突然又道:“明日尉缭便要进宫来向寡人进言,届时你便与寡人同行。”
“好啊。”徐福也想瞧一瞧,尉缭口中又能说出什么话来,如果尉缭只是借故进了咸阳宫,实际说出口来的还是并非什么好话,他一定也不会给那尉缭留面子,定然要打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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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徐福没有前往奉常寺,早起之后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袍,用过饭食后便独自翻看起了竹简。估摸着等尉缭入宫时,时间不会太早,他便正好翻翻书。
只是徐福没看上一会儿,便见扶苏进门来了。
扶苏朝他拜了拜,然后才在他的对面礼貌地跽坐而下。
“多谢老师。”扶苏开口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徐福知道他指的是郑妃之事,也不想多谈,便一笔带过了,“无事,今日学完了?”
扶苏点了点头,突然出声问:“前几日老师将胡亥带过了吗?”
“是,怎么?”
“那日扶苏去偏殿中未能寻到胡亥。”扶苏顿了顿,突然道:“我能与老师同塌而眠吗?”扶苏说罢,便一脸期待地望着徐福,同时还投出了“胡亥能那我也要一起睡”的目光。
“你年纪不小了……”徐福委婉地劝道。
扶苏却摇了摇头,头一次如此孩子气,“小的,扶苏还未满十岁呢。”
徐福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或许是因为母亲走了,心中难免彷徨?想了想,徐福也就同意了,不过最后他和扶苏做了个交易,“晚上好好抱着胡亥,你得照顾幼弟。”
“好。”扶苏忙点头。
徐福很不厚道地想,啊,这下不用被胡亥尿在身上了。
扶苏的学业的确很紧,没有说上多久,他便不得不快步离开了。想一想,若是放在上辈子,这个年纪还应当是招猫逗狗的时候,别说学那么高深的东西了,连小学加减乘能学好就不错了。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的。扶苏虽然出身好,有个日后做千古一帝的老爹,他自己也会成为储君,但他却也失去了很多同龄人所能拥有的东西。
送走了扶苏,不多时便有内侍过来请徐福了。
“王上已在殿中等徐典事了。”那内侍笑眯眯地引着徐福往外走。
如今徐福头上也算是被明晃晃地打着“特权”二字了,宫中上下,如今没了胡姬,没了郑妃,没了赵太后,宫人们便都尊着徐福了,他们往日里虽然瞎,但心却不瞎,这位徐典事与王上之间的关系,可谓都是心照不宣的。
徐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礼遇,面色不改地走到了殿中去,他坐于一旁,还有人端来了小点心和水。
还不等徐福开始吃,便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除了尉缭,还有蒙恬与李斯。
尉缭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看向了座上的嬴政,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徐福的身上,这一眼还瞧得久了些,令嬴政拧了拧眉。
众人见过礼后,嬴政便赐了座给他们。
李斯朝徐福对坐,于是便冲徐福笑了笑,而蒙恬或许是因为徐福那张脸的附带效果太强烈,他竟然不敢去看,便板着一张脸,在位置上坐得直挺挺的,唯有尉缭,看向徐福的目光十分复杂,脸上也不见笑意,还迟迟不肯将目光挪开。
嬴政沉下脸,问道:“尉缭先生,要与寡人说些什么?此时便开始吧。”
从前嬴政都是道,请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