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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撩起裙摆,他发觉到自己的双腿还是被磨得有些发红。
若是嬴政在此处便好了,若他在此,那定然能给他上药了。徐福想象了一下,自己将头埋在胯间,自己给自己上药的画面,实在过于美好得有点不敢看,遂只能放弃了。而他更不会叫李信来为自己上药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会有种给嬴政瞧瞧戴绿帽子的感觉。
熊义派出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往城外去搜寻,一路找到了龙阳君的府上。
到城外去的,定然是搜不到人了。
熊义至今想的都还是李信看中了那赵姑娘,舍不得放手,因而大着胆子直接将人绑走了,一个被绑走的姑娘,自然需要寻马车来装才行,想来应该跑得不远,是可以抓回来的。熊义哪里知道,那根本就是徐福啊,他和李信是认识的,哪里需要绑架?叫一声就能爽快跟着走了啊!何况徐福身为男子,虽然不喜骑马,但这样的痛苦忍一忍还是能过去的。他本就错过了一夜的时间,此时再去寻,哪里还有人影?
另一边的人敲响了龙阳君府上的大门。
龙阳君带着人走出来,一脸疑惑。这些人不会又要来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吧?不过很快龙阳君就敏锐地注意到,那下人脸上的表情,很是慌张焦急。熊义府上出事了?而且还是跟徐福有关!龙阳君迅速的确定了这一点。
“赵姑娘可是你们带走的?”那下人拉长了脸,冷声问道。
实在没个认真询问人的态度。
面对这样的下人,龙阳君哪里还会给他好脸色看,当即转身便要命下人关门。
“慢着!你们是不是心虚?我可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擅自把赵姑娘带走了,到时候可别后悔!”那下人的嘴脸实在趾高气昂得很。
龙阳君冷漠地让下人关门。
熊义的狗腿子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干脆利落,躲避不及,门板迅速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鼻子撞得一酸,眼泪一下子就飚出来了。
“你们!”门外登时响起了怒吼声。
而桑中和蒹葭此时已经忍不住围了上来,“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上门问我们要先生?”
龙阳君笑了笑,面上的冷傲之色褪去,“想来先生应当已经离开了。”
“从熊义府中离开了?”蒹葭怔了怔,随后喃喃道:“先生果真厉害。”蒹葭眼中往外可劲儿地冒着崇拜的光芒。
龙阳君心中颇不痛快。他也很厉害,怎的不见蒹葭半分膜拜?蒹葭记得更深的,反倒是当年他没能提起水桶的那件破事儿,至今还嘲笑他力气不及他。龙阳君瞥了一眼蒹葭,道:“先生敢离开,想来李信应当也有下落了,我们在城中多等上几日,探听探听消息,待确认无事后再离开,也免得急匆匆离开,反倒引人注意。”
只要徐福不在熊义府中,那便万事都好。
蒹葭极为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点异议也没有。桑中倒是想去跟上徐福,但他也知道不大可能,所以也点头默认了龙阳君的话,柏舟是个稳重性子,本就处处和龙阳君想得一样,此时自然也不会否决。
于是这边的逃跑计划也定好了。
徐福和李信到了后面,便是慢吞吞地往营地回去了。原本熊义安排在李信身边跟着的人,如今已是魂归天际了,他们要走快走慢,自然都可以随着性子。李信知道那日将徐福颠簸得够呛,便有意放缓路途,待徐福万分体贴。
倒是让徐福感叹一声,没白来救他。
路途之中,徐福便找齐了医治李信的那些药,每到一个镇子,便先停下来,制成药丸。
不过徐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因为没了那小鼎的加持,药效便大不如自己喂给桓齮的时候那样好。所幸李信也并不在意,他的病的确在逐渐转好,那就够了。而且李信心性坚毅,这点儿病痛还当真未被他放在眼中。
这头徐福过得悠哉,熊义那头便不是如此了。
熊义难以忍受这样的失败,他气得在府中大发雷霆,并且派出了更多的人去寻找徐福的下落,而他的大动作也令信陵君注意到了,信陵君极为不满地派人将他传去,问他为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值得吗。
熊义自然知道那对于自己的意义,并非只是一个女人。
他未回答信陵君的话,而信陵君则更为生气了。信陵君是个极为优秀的男人,是优秀的军事家、外交家。但他在对待女人一道上,便也是随大流,将出身低下的女人视作货物,哪怕是出身高贵的女人,在他信陵君眼中也未必有多么重要。他身边无数女人,但却从未真正重视过谁。
熊义的举动在他看来,简直就如同他那王兄宠爱龙阳那个的佞臣一样荒谬可笑!
信陵君将熊义痛骂了一顿,并且严令他不得再去寻人。不过是个女子,送给李信又如何?想要李信好好办事,本就该好生待他,若是换做他来,莫说是一名女子了,就是多名女子也是送得的。到那时,这些女子也能用来防止李信反叛呢。偏生熊义竟是全然没想到这上面去。
着眼点如此之小,胸襟如此之狭,信陵君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熊义回到府中之后,不得不忍着心中滴血的痛,制止了继续寻人的行动。府中上下松了一口气,只暗暗将那赵姑娘视作了狐狸精。
因熊义在邯郸实在动作太大,连赵王都惊动了,于是不久之后,有一绝世美人,诱惑信陵君门下舍人,最后因跟人离开,惹得那舍人大动干戈,甚至借兵去追的艳闻便就此传了出去。
有些消息不一定能散播开,但这样的艳闻逸事,向来最受欢迎,自然传开得很快。
邯郸城中有些人是见过徐福的,徐福走之后,其实他们脑中的印象也逐渐模糊了,但是抵不住那艳闻的夸大吹捧啊,于是许多人都说自己曾见过那美人一面。
那美人长得何等模样呢?
一垂眸,一回头,都是极为动人的。
有人甚至夸张地说,这个美人儿啊,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
传到后世,便也就是所谓的“沉鱼落雁”了。
徐福万万没想到,自己偶然被龙阳君诓骗着一同穿了女装,竟然就这样出名了?
名人光环还真是连他着女装也都不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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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徐福和李信便回到了军营之中。徐福早早地换了身上的女装,因而这段羞耻的经历,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他回到营地时,依旧是那个力量神秘、气质高冷的徐都尉。
桓齮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亲自迎了出来,笑道:“都尉归来,我方敢再率兵,继续攻赵。”
徐福不太明白,“将军何出此言?”
桓齮道:“若是都尉不慎被留在赵国人手中,那我应当先救出都尉才是。”桓齮也曾听说过当初徐福被绑走,最后王翦决定不顾徐福,先攻下城为重的事。而桓齮不比王翦那样,心中除了一个秦王,便知剩下秦国了。桓齮如今深深惦记着徐福救了自己的事,怎会愿意这样对待徐福呢?
徐福闻言,怔了怔,随即与桓齮点头道:“我心中知了。”
桓齮微微一笑,这才看向了他身后的李信。
“李将军。”桓齮与他态度淡淡地点了个头。
李信表现得也很是冷漠。徐福心中一动,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大好?
“都尉一路辛苦,我马上命人为都尉安排热水。”桓齮体贴地道。徐福当然不会拒绝,此时他的确是需要热水的。李信自然是被忽视了,不过李信自己手底下便有兵,差遣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