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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徐福掀开衣袍,露出了半张脸,“你什么时候归来的?”
“已经到了有几个时辰了。”扶苏脸上的表情僵硬,想笑又不敢笑,“父亲这是……”
徐福全然没想到,扶苏这么快便过来了。在扶苏跟前,他和嬴政的这个姿势就显得太不合时宜了。徐福忙拍了拍嬴政的手臂,嬴政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立即便松了手。徐福被放下来以后,因为浑身发软,又一头栽倒了回去。
嬴政这才看出了徐福的不对劲。
“父亲可是病了?”扶苏皱眉问道。
胡亥原本坐在一旁休息,此时听见扶苏的声音,也忙跟着跑了过来,揪着嬴政的衣摆,满面紧张地仰头看向徐福。
嬴政面色紧绷,抬手覆上徐福的额头。
触手滚烫!
“方才怎么不说?”嬴政眉头紧皱,面色刹那阴沉了下来。
“我自己都没什么知觉。”徐福淡淡道。烧着烧着,浑身都是烫的,他还能有什么感觉?
厅堂外守着的下人哪里还敢耽搁,忙去请城中有名的岐黄家。
“让人别去了,我屋里有药盒,给我取来就是。”徐福有气无力地说。
“我去吧。”扶苏撒腿就往跑了。
嬴政又把徐福给抱了起来,一路抱着他在桌案前坐下。
胡亥盯着徐福的模样,瞧了会儿,“……像一团被子。”
徐福烧得迷糊糊的,目光给人一种缱绻慵懒的错觉,因为有气无力,连带的语气都是难得的轻柔,“你才被子。”
嬴政转头去看。
衣袍将他裹得紧紧的,染着绯色的脸都陷进厚厚的绒袍子里去了,裹得可不是像一团被子么?嬴政实在少有见到徐福这般模样的时候。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徐福眨眼时带动的睫羽,扑扇扑扇,一下一下像是挠在自己的心上,说不出的酥痒软麻。
扶苏很快把药拿来伺候徐福服下了。
徐福咽下去之后,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的身子没那么重了。
他勉强坐直了身子,“不用管我,让他们上饭食吧。”
嬴政虽是点了点头,但手臂还是从后面抵住了徐福,两人全然抛却了礼节,共用一张桌案。
原本嬴政想的是,如果徐福不生病那便更好了,但是转念一想,能见到徐福这副模样,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了。下人将饭食端上来的时候,嬴政脸上总算见了笑容。
扶苏和胡亥抬头无意中瞥见那抹笑容,都不自觉地齐齐打了个寒颤。诶,腻得慌……
用饭食的过程中,徐福一直都是慢吞吞的,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怠的劲儿。
胡亥也不敢瞎闹腾了,乖乖吃了饭,与徐福和嬴政说了些祝词,随后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徐福病了,胡亥乖觉了,扶苏却是觉得不大习惯了,坐在那里都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徐福迷糊得不行,模样实在快要呆出天际了。偏偏他面色冷淡,旁人看不出何处不对,只有嬴政才能注意到他越发飘忽的目光,和傻呆呆的表情,嬴政心都快软化了,这顿饭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吃下去?
嬴政大手一挥,将俩小孩儿打发走了,然后便又将徐福原路抱回去了。
“在这里等我。”嬴政松开手,让徐福靠着床坐好。
毕竟是蜡祭之日,嬴政还得前去瞧一瞧王翦等人,将他们安置好了,嬴政方能放心。
嬴政也就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徐福还是以他离开的时候的姿势,乖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实在是听话到了极点。嬴政心中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他上前又摸了摸徐福的额头,还在发烫。于是嬴政脱去了衣衫,带着徐福一同窝进了被子里。
“抬手。”
徐福软绵绵地抬起手,嬴政趁机给他扒掉了身上的袍子。
“过来点儿。”
徐福在被子底下蠕动了一下,混混沌沌地贴在了嬴政的怀里。
徐福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乖巧了,呆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嬴政的心思活跃了起来。
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种时候……
嬴政的手顺着衣摆摸了进去,“我帮你……出个汗。”
徐福两眼朦胧地望着他,“……”
嬴政心中躁动更甚,一个没忍住,便将人真的扒光了。
徐福浑身酸软,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翌日午时了,再睡下去,徐福觉得自己的一身骨头都快废了。嬴政醒了后便一直守在床榻边,见徐福睁开眼,忙伸手将人扶坐了起来,同时还探了探徐福的额头,“还有些发热。”
“嗯?”徐福刚醒,脑子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但是昨日发生的事,已经跟胶片一样“嗖嗖”从他脑中滑过了。
徐福冷冰冰地瞥了嬴政一眼。
嬴政笑得满面柔和,“睡得舒服吗?”
“不舒服。”徐福冷冰冰地把三个字吐了出来。
“出去走一走?”
“嗯。”睡得太久的确也没甚好处,徐福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迅速洗漱穿衣,这才觉得脑子里一片清明了,因而对昨夜的记忆便更加清晰了。到出门的时候,徐福都没给嬴政半点目光。
趁他正迷糊的时候,玩儿情趣玩儿得挺开心啊!
徐福非常不高兴。他都没玩儿过呢!怎么就没嬴政给他玩儿啊!
徐福和嬴政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中途还碰上了被胡亥缠得焦头烂额的扶苏,徐福和嬴政没有伟大的帮扶苏解围的情操,于是直接从他们俩身边越过了。扶苏被他们俩的不负责任,差点怄得喷出血来。
这时下人来报,说吴六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