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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要从公子嘉身上取得利息。”
嬴政不知利息为何物,但他知道徐福是不想就这样便宜了公子嘉。他沉默一会儿,道:“来人,传信与姚贾。”
徐福在心底暗叹一声。
李牧的死期,近在咫尺了。
“若公子嘉再请你去……”嬴政说到这里,脸色便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公子嘉眼下有求于我,不会动我半分。”
“那倡后呢?”嬴政脸上闪过厌恶之色。
“她也不能拿我如何。”徐福顿了顿,道:“倡后其实是个聪明女人,懂得分寸,知道利用手头的资本。”
嬴政的脸顿时拉得更长,“何处聪明了?若是当真聪明,她又怎会贪图姚贾送上的财物?”
徐福:“……你说得也是。”
嬴政这才觉得舒心了。
“寡人随你进宫。”
徐福:“那公子嘉说不准会吓尿裤子。”
嬴政面带嘲讽之色,“公子嘉这样的货色……”
徐福也轻叹一口气,“当初瞧着老实又可怜,又懂分寸知进退。”那时却独独没算到,人是会变的。回到赵国的公子嘉有了秦做依仗,享受到了权力的滋味,又怎么肯放手呢?如今都敢大着胆子与秦一博了,也不知他手中筹码,究竟是何物。
“早些休息。”
嬴政不为所动。
“不早些休息,阿政怎能陪我入宫呢?”徐福的语气顿时温柔了些。
胡亥忙拽了一把扶苏,“走了走了哥哥。”
刚才三人情绪都挺激动的,就胡亥一脸“我在吃瓜我很茫然”的表情。
扶苏吐出一口气,眉目间笼着淡淡的郁气,随着胡亥出去了。
徐福令伙计提水来,将门一关,便是一个热腾腾暖呼呼又香艳艳的鸳鸯浴了。
美人计嘛。
真好用!
徐福哪里知道,这番云雨过后,嬴政脑中将赵国王族屠尽的想法更为强烈了。阿福这般美好,寡人怎舍让他人觊觎半分?
胆敢染指他的人,那自是要剁头的!
嬴政合上眼,沉着脸缓缓睡去。
徐福一身疲累,迷迷糊糊睡熟之后,总觉得还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思绪和困意一起涌上来,徐福最终陷入了睡梦中。
之后几日公子嘉派人来请,徐福都一一拒绝了。他要让公子嘉意识到,从以前到现在,公子嘉在他跟前的位置,一直都是低一头的,公子嘉想要压在他的头上,那绝不可能!
如此折腾几日,那每日前来的内侍,脸色越发苦逼。而徐福吃吃喝喝睡一睡嬴政,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胡亥和扶苏也将邯郸街头都逛熟了,扶苏与嬴政说起邯郸可如何攻的时候,胡亥就默默坐在一旁作痴傻状。
小日子好不舒坦。
但是徐福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又过了两日。
又有一人前来请他了,门一开,徐福朝外看去,却是换了个生面孔。那生面孔冲徐福殷切地笑了笑,瞧上去稳重老练许多,“奴婢乃是王后派来的。”
嬴政就站在徐福的身后,听见这句话,想也不想便将门板关上了。
那内侍被门板重重拍在了面颊上,鼻梁一酸,满眼冒泪,在门外断断续续地道:“先、先生……奴婢,奴婢是必须要将您请、请去的……呜……先生请……收拾一番,与、与奴婢前去吧……”
门内,嬴政换了身打扮,与柏舟,二人分立在徐福两侧。
只是嬴政身量比柏舟更高,气势也比柏舟更足,如何看都给人一种不对称的感觉。
徐福转过身为嬴政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嬴政面色稍霁,气势缓缓敛起,这才不显得那样怪异突兀了。
三人出了屋子。
徐福冷傲地一抬下巴,“带路。”
徐福表现得极为高傲,但那内侍也并不觉得惊奇,他恭请徐福上了马车。
扶苏和胡亥两个人眼巴巴地站在房间口,徐福一回头,感觉他们俩就跟留守儿童似的。于是冲他们安抚地笑了笑,嬴政见徐福笑了,快手一拉,就将徐福抱着带进了马车里。
那内侍张大了嘴。
这个随从,怎的这么怪异?
徐福被嬴政搂在怀中,总觉得腰间有些硌人,他伸手一摸,从嬴政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徐福挑眉,“你做什么?”
“若那倡后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便用这刀送她和赵王作伴。”
“……”徐福没想到嬴政也有这般霸道却又幼稚的时候。
徐福又往下摸了摸,又摸到个硌人的东西,“你还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