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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嘉冒犯倡后,倡后为母,要责罚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只是把他关一关,又没对他做什么,若是韩终插手了,那这件事便变味儿了,到时候没理的只会是他们。
徐福看得挺高兴的,公子嘉被绑起来那一脸屈辱和憎恨的模样,实在太好看了!
公子嘉厉声道:“徐君房,你非要逆我的意思,与我作对,这个代价你可付得起?”
“付得起。”徐福就差没张开双手,对他们说“来吧”了。
韩终没想到徐福这块骨头这样难啃,终于忍不住取出了怀中的东西。
八卦盘,钱币,龟甲。
据传龟甲乃通灵之物,韩终将此物拿出来也并不奇怪。
徐福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拿着这些东西,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徐福开口低声道:“柏舟,你的左前方,去吧。”
取敌之精血。
为保万无一失,这二人的,他都要!
第214章
一片黝黑之中,公子嘉陡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谁?你做什么?徐君房?!”
柏舟一言不发地割了人的手腕,接了血,然后便立即回到徐福的身边了。公子嘉被绑在那里,挣扎得浑身都湿透了。韩终听见他的惨叫声,立即折身回来。柏舟将手中盛血的容器交到徐福手中,然后捏了捏掌心的匕首,直接朝着韩终冲了上去。
殿内不点烛火,是因为殿中易燃的东西极多,而韩终也确实想借机吓唬一下徐福,但谁知道最后会把自己给坑了。柏舟冲上去的时候,他就只感觉一股劲风,随后便是手臂一凉,袖袍被割断,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被刀锋切割进去的疼痛,韩终痛呼一声,反手去打柏舟,但他在柏舟的面前,那点儿微末的功夫就实在太不够看了。
柏舟轻松地取了血,还顺手把韩终撂倒了。
韩终摔倒下去,“嘭”的一声,后脑勺着地。
徐福:……
不会就这样把韩终摔死了吧?
正想着,徐福突然就感觉到胸口一闷,一种逼仄的感觉陡然压在了他的身上,眼前直发昏。
果然,就是这样的感觉……
韩终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有个功夫好的下属,就可以拿下我和公子了吗?徐君房,我早就提醒过你,莫要后悔。”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徐福已经软倒在地上了。胸口又闷又痛,头上像是被人用力箍了起来似的。他感觉有一双大手伸来,拉扯着他的灵魂。疼痛从心底最深处逐渐蔓延上来,他能感觉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气息。
谁都会害怕的吧?
徐福双眼已无法视物,他只能竭力回忆着之前看见的黑暗中的景象。
韩终搭起来的祭台……就在那个方向。
徐福本来都打算,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祭台,就让太子迁带人去搜的,谁知道这样轻易便发现了。在这个巫蛊咒术并不普及的世界,韩终会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
徐福浑身难受得紧,但他的心情却是相当的愉悦。
“左前方,五尺。”
韩终顿觉不好,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徐君房,你想做什么?不管你做何举动,都只是徒劳!”
柏舟从他的面前冲了过去,越过去的时候,还顺手又将韩终掼到了地上。
韩终“啪”一下又摔了下去,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
“你干什么?”韩终怒吼一声,摔在地上,不由得蜷了蜷身子,直到缓解了疼痛,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柏舟抽出随身的兵器,三两下便捣毁了那祭台。
祭台塌下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中响起,显得越发阴森。
韩终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喊一声,“点烛火!”
徐福心中一紧。
除了他们,殿中还有其他人?
蜡烛被点燃,殿中的景象顿时清晰了起来,公子嘉挣脱身上的绳索,抬手按住流血的伤口,然后走到了徐福的跟前。公子嘉面色阴鸷地弯下腰,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徐福,阴沉沉地一笑,“你以为命你的手下摧毁祭台,便有用了吗?先生何必非要犟着不肯服软呢?此时服软,先生还会好受许多。”
韩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柏舟的跟前,根本不惧柏舟的冷眼,他笑道:“公子说得不错。”韩终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三分得色,“徐先生怕是不知,你那枚钱币用处实在大得很。徐先生若是再不服软,到时候怕是还要牵连到秦王呢……”
徐福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但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泄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韩终和公子嘉要从他的脸上瞥见担忧和惊怒,那就更难了。
公子嘉很是失望,“先生何必逞强?”
不、是、逞、强……我他妈快晕过去了!徐福两眼发黑,呼吸的节奏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柏舟冷着脸抽出了腰间长剑。
公子嘉嗤笑一声,“哦,以为带了兵器来,便可无所畏惧了?”
柏舟沉着气,不说话,手中的剑却指向了韩终。
徐福靠在冰凉的地面上,神思渐渐清明了一些,他抬手,一把匕首滑落出来。
兵器,往往都带有浓重的煞气。
那把匕首被嬴政抽走后,最后又还到了徐福的手中,唯一不同的便是,上面多了点斑斑血迹。那都是嬴政的血。君王之血,天生正气,邪不得侵。
以兵器本身的煞气,辅以凛然正气,自然可以压制住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