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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只以为这是拉近乎的一种方式,于是少女抿唇一笑,道:“是吗?”
嬴政点头,遂问她:“你可认识一名为‘凤姑娘’的女子?”
少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黝黑的眼底瞬间便没了光芒。
“看来是认识了。”
少女又抿了抿唇,过了会儿,才笑道:“不错,那是我的长姐,只是她已经死了。”
“死了?”这时徐福也抬起头来了。
嬴政都说那凤姑娘是他的故人了,哪怕徐福没有了记忆,但也本能地为其觉得怜惜。
“是的。”少女垂下眼眸,应了一声。
嬴政沉声道:“我们既然已经知晓故人的下落,那姑娘便回去吧。”
少女有些错愕地抬了抬手中的包袱,“可是……可是这衣袍?”
嬴政道:“去打开瞧瞧。”
侍从闻言,顺从地上前打开了包袱,里面的衣袍被抖落了出来。嬴政只淡淡瞥上了一眼,便道:“收起来吧,我们并不需要。”
侍从只听从嬴政的话,哪里会管那少女尴尬不尴尬,于是马上又将衣袍叠好,放回到了包袱之中。少女抱着包袱,哪能感受不到,对方那一系列动作时传出的淡淡的,轻蔑意味呢?
“我,我知晓了。”对方一定是看不上吧。少女颇有些狼狈地低下了头,转身便要离去,只是走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道:“我……我叫吕娥姁。”说完,她方才快步离开了。
吕娥姁?
不认识。
徐福连都未曾听说过。
想来也应当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了。
徐福都不在意那少女叫什么,嬴政又怎么会在意?
只是二人因这少女想到了那凤姑娘。
“那凤姑娘是做什么的?”
“开医馆的。”
“可惜了……”徐福对这样的人物向来都颇具好感,此时听闻她的死讯,难免觉得心中往下坠坠的。
而嬴政此时却道:“那吕家姑娘着实奇怪。”
“为何?”
“她的亲姐死了,但她的口吻却极为淡漠,甚至……”甚至还带着一丝恶意。
徐福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方才吕娥姁的模样,似乎……似乎的确如此。“怎会有这样的人?难道她与凤姑娘不合?”一个是故人,一个是陌生人,徐福自然心中偏向那个凤姑娘。
“你说,那吕娥姁来是为了什么?”
“不是冲着你,便是冲着我了。”
嬴政一笑,“说不定她怀的心思是,撞上谁便是谁。”
徐福暗暗摇头,年纪小,心思倒大。
嬴政虽当初极为不喜那凤姑娘倾心于徐福,但嬴政不得不承认,凤姑娘进退得体,并不留给他人尴尬,而且斩断决绝,毫不拖泥带水,知晓他们的关系后,凤姑娘便没再对徐福表露过心思。
再与今日这吕娥姁一对比,嬴政便实在好奇,这吕公是如何教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儿来了。
徐福问道:“我与那凤姑娘关系如何?”若非瞧嬴政毫无芥蒂,徐福也不会问出来。
嬴政道:“君子之交。”
徐福心下会意,“那不如问一问吕公,她是如何死的吧。”
别人口中,才会轻易说起“死”字,而吕娥姁身为凤姑娘的亲妹,未曾用“长姐不幸过世”的字眼,反而是用了“只是她已经死了”这样的描述。
不怪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谁记得凤姑娘吗?嗯,吕娥姁不一定有人知道,但说吕雉一定有人知道啦!娥姁是她的字,她曾随父亲吕公住在砀郡单父县,后来为了躲避仇家,才到了沛县。
第252章
暴雨整整下了一日也不见停,吕公按捺不住,便又到了徐福的门外,原本徐福正觉得雨声实在催眠得很,现在吕公来了,徐福倒是不自觉地清醒了起来。
侍从打开门让吕公走了进来。
徐福瞧了一眼吕公,看上去他并不知晓,他的女儿来他们这里献过殷勤了。
吕公躬身道:“这雨一直下不停,不如我请些人来,让尊驾看一出角抵戏?”
角抵戏?徐福不解地转头看向了嬴政。
嬴政并未回吕公,而是低头附在徐福的耳边,道:“角抵戏便是些杂乱的表演罢了,马戏、盘鼓舞、跳剑等……都是角抵戏。”
光是听一听,徐福便觉得背后花费定然不少,吕公能如此大方,可见其家产不薄。
吕公暗暗将二人的亲密姿态收入眼底,心底松了一口气,暗道,幸好昨日没有唤些舞姬、乐师来,讨好对方。不然届时,怕是的反倒惹得对方不快。
这时吕公哪里知道,他那女儿,差不多已经将事情都搞砸了。
待到徐福与嬴政耳语完,吕公才用期待的目光再度看向了二人。吕公没有想到,紧接着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却并非答应或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