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都买了,总得驻军吧?
安排官员管理吧?
迁移民众耕种吧?
可驻军要钱,官吏要钱,安置迁民,收拢逃民也要钱。
处处都要钱!
宋徽宗略微沉吟一番,吩咐道:“此事便交予王卿。”
得了差事,王黼大喜:“臣领旨!”
他如今早已琢磨出了为官之道,光靠曲意奉承是不够的,还得能办实事,解官家之忧愁,如此才能简在帝心。
那蔡京为何能数次复起任相,不就是能帮官家捞钱么。
他蔡京能捞钱,我王黼也可以。
三两下解决了钱的问题后,宋徽宗心情大好。
至于金人,从来没被宋徽宗以及一众朝廷重视过。
在他们看来,此等蛮荒野人,只需稍给些好处,便会感恩戴德。
就如那辽国一般,能打又怎样?
给些岁币,再开通互市,用不了多久,自会腐朽堕落。
李邦彦察颜观色的本事着实了得,见宋徽宗心情转好,便嬉笑着提议道:“官家,眼下天色尚早,不若吃酒耍子罢。”
听到这番粗俗的乡间俚语,宋徽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摇头失笑。
手指轻点几下李邦彦后,语气宠溺道:“你呀,你呀。罢了,摆宴升平楼!”
移驾升平楼后,三人饮酒作乐一阵。
宋徽宗觉得不够热闹,便又将皇后嫔妃,以及帝姬、皇子唤来赴宴。
酒宴上,李邦彦不断说些市井段子,时不时还模仿优伶唱曲,逗得宋徽宗哈哈大笑。
王黼面上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他打心底里看不起李邦彦,堂堂进士及第,与一市井浪荡子同朝为官,简直就是耻辱。
王黼不知道的是,李邦彦早已对他心生怨恨,如今正暗中勾结梁师成和蔡攸,想要将其扳倒。
酒至正酣,李邦彦忽地一下扯掉朝服,光着身子,露出事先贴满了生绡的花绣。
“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皇后嫔妃,以及帝姬们发出一声轻呼,纷纷遮住眼睛。
李邦彦却毫不在意,端着琉璃酒盏讲起了荤段子。
以往这般就算了,可眼下后宫嫔妃都在呢。
这可把宋徽宗气坏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四下看了看,找寻一番后,宋徽宋拎起一根棍子作势就要打。
李邦彦被吓得一个激灵,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出了升平楼后,动作敏捷的爬上一颗树。
见到这一幕,宋徽宗顿时乐了,殿中宫女侍卫直笑的肚皮疼。
片刻后,宋徽宗唤太监传旨道:“且下来罢,我不打你了。”
哪成想,李邦彦却没有立刻下来,反倒在树上学起了女子戏腔,唱道:“黄莺偷眼觑,不敢下枝来。”
“哈哈哈哈!”
宋徽宗再次被逗得哈哈大笑。
当朝宰相,宴会之际竟脱光了衣服,还被赶到了树上,实在是荒唐至极。
郑皇后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宰相如此,天下焉能不亡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