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铁骑犹如一道黑色闪电,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敌阵。
随着战马的奔驰,岳飞只觉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一往无前,所向披靡,这才是他期待的军旅生涯。
韩桢对入场时机的把控极好,选在金军攻城半途之时,发动突袭。
金军剩余的三千人,虽仓促间结成战阵,但在韩桢看来,漏洞百出。
临近金军不足一里时,韩桢抬手做了个手势,口中大喝一声。
“散!”
下一刻,三千余骑兵立刻一分而三。
两支轻骑一左一右脱离阵型,猛然加快速度,越过韩桢率领的重骑,率先向汉儿军的左右两翼包抄而去。
岳飞才刚刚加入,不懂青州军中的手语,不过凭着出色的军事天赋,立刻明白了韩桢的意图。
打算用左右两翼轻骑迂回包抄的袭扰,拉扯敌方军阵。
果不其然,随着一左一右两支轻骑包抄的后方,金军阵型立即出现了一阵骚乱。
“不要乱,不要乱!”
“莫要管两翼,顶住前方重骑冲阵!”
韩常骑在马上,扯着嗓子大吼,但根本无济于事。
汉儿军终究是人,是人就会恐惧。
刘锜率领的轻骑,十分鸡贼,好几次都做出要冲阵的架势,给予两侧以及后方的汉儿军压力太大了,连带着前阵都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
“弩手准备,放箭!”
眼见玄甲重骑越来越近,在韩常的大喝中,一阵箭雨从军阵中飞出,直奔韩桢率领的重骑而去。
唰!
箭雨袭来。
有战马与骑兵被强弩射中,重重摔倒在地,人仰马翻。
然而韩桢却不管不顾,率领重骑顶着箭雨,继续冲锋。
下一刻,重骑与汉儿军的前军冲撞在一起。
轰!
战马高高扬起前蹄,重重踏在盾牌之上。
恐怖的力道,让后方的盾手倒飞出去。
韩桢手中铁槊化为黑色残影,肆意收割着汉儿军的性命,身前无一合之敌,宛如战神。
眨眼间的功夫,他便凿穿了前军。
面对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捅來的钩镰长枪,韩桢手中马槊一扫,荡起摄人的破风声,裹挟的巨力让无数枪杆应声而断。
嘶!
韩常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惊骇的看着韩桢。
金人猛将如云,娄室、银术可就不用说了,哪怕是第三代的年轻一辈,也多有悍勇之辈。
但如韩桢这般,杀人如割草的,他简直闻所未闻。
那可是一个个身穿重甲的汉儿军啊,然而在韩桢手下,却如同纸糊的一般。
凡是被马槊扫中,重则口喷鲜血,当场毙命,轻则骨断筋折,倒地哀嚎。
直到这个时候,韩常才猛然发现,对方手中挥舞的,竟然是铁槊!
“怎……怎会有这般人?”
韩常懵了,喃喃自语道。
这铁槊足有一丈四尺多长,粗如鸡子,槊杆尾部还配有一个虎头铜樽,少说有二十斤重。
但就是这样一根铁槊,在对方手中,却似轻飘飘的一般,左扫右刺,灵活无比。
就在这时,韩常耳边响起亲卫焦急的大吼:“千户快走啊!”
回过神,韩常举目望去,发现军阵已经彻底被冲散。
外围两只轻骑,不断迂回包抄,将军阵切割成一个个小块。
这还不算甚么,真正的危机来自于重骑。
前军顷刻间已经被凿穿了,正朝中军杀来。
韩常一阵胆寒,没有丝毫犹豫,在亲卫的护卫下,架马就跑。
他可没有什么死战不退的气节,蛮夷讲究个利则进,不利则退。
“县长,敌军主将逃了!”
见状,老九提醒道。
韩桢吩咐道:“穷寇莫追!”
田家寨距离永清太近了,只有五十余里,先前三女寨那些骑兵,估计已经逃回去了。
金兀术得知消息,定会派兵前来支援,说不得金人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
“援军来啦!”
“杀啊!!!”
城墙之上,原本几近奔溃的宋军,眼见一支骑兵如神兵天降,杀的金军屁滚尿流,一个个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奋勇杀敌。
此刻,寨墙下一片混乱,溃散的汉儿军四散奔逃。
岳飞率领麾下一百余名轻骑,在战场中左奔右突,手中钢刀刀刃上,已经砍出了数道豁口。
再度斩下一名金军首级,岳飞仰天大笑:“哈哈哈,痛快!”
半个时辰后,战斗平息。
不需韩桢吩咐,老九已经开始清点伤亡。
不多时,便汇报道:“禀县长,我军阵亡三十八人,伤者百余,斩敌一千三百余,俘虏三千余。”
韩桢吩咐道:“老规矩,战俘一个不留,垒砌京观!”
闻言,老九犹豫道:“这……县长,这些人似乎俱都是汉家儿郎,不妥罢?”
“汉家儿郎?”
韩桢冷笑一声,指着一名俘虏说道:“你问问他们,还当不当自己是汉家儿郎?怕是连宋话都不会说!”
“末将领命!”
老九不再纠结,下令道:“俘虏一个不留,杀!”
话音刚落,青州军骑兵纷纷举起长弓,开始射杀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