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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等一朵花开
大侠在成为大侠前是个小可怜。
从小父母双亡,饱尝世间苦涩,掉过悬崖,失过忆,还被大门派的漂亮姑娘骗过心。
俱往矣。
因为穷怕了,所以对每一分来之不易的钱都分外珍惜。一套皂衣能穿两年,新衣服也只在出活动的时候穿穿。
他曾经是见过剑客的,在十来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大门派里做外门弟子,每天打扫劈柴做饭。而剑客,剑客那时候还不是剑客,他是一个到大门派做交流的小门派的少主。
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衣服,矜傲,不通世事。在和其他人发生矛盾时也只是眉头紧皱,半天才憋出个:“你血口喷人...”
大约是剑客那一副皮囊太惹人注意,招了不少爱慕的目光,以至于他在众门派公子当中被孤立了。这些人老爱玩些诬赖他人偷窃的把戏,以期破坏此人在女神心目中的印象。
剑客短于口舌,又或许是懒得与旁人争辩,他的不理会惹得那些恶作剧的人越发猖狂。
大侠帮了剑客一把。
这次的援手在后来导致他被赶下山门。
而剑客也因为那次的援手,在闲暇时总是到厨房找大侠。
他不做什么,话也是极少,多半时候是大侠在说些趣事,剑客听着。
他身上很干净,与柴房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或许是因为孤独才会和大侠呆在一起,又或许是别的,大侠不清楚。
大门派后山有鱼的水潭,有鸟窝的树林他们都走遍了。
在小谭边的沙地上,剑客教大侠写字认字,大侠教剑客抓鱼烤鱼。
到快三十岁的时候,大侠还朦胧的能够回忆起,那大约是他少年时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门派交流很快就结束了。结束前一天,大侠把自己祖传的玉佩给了剑客。
“下山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离别前,剑客郑重的对大侠说。
剑客离开大门派不久,大侠就被赶出了大门派,他无处可去,但不想去找剑客,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少男的自尊心是来源于何处,照理说相遇的时候已经足够狼狈,再狼狈一些有什么区别?
大侠自己也没想清楚。
等到他不那么狼狈了,神功大成,兜里也有点小钱,买得起高级马车的时候,他去小门派找剑客,只看到一片断壁残垣,破败焦黑的梁木,遍地荒草,白骨露于野。
剑客家被灭门了。
他也许死了,也许没死。谁都不知道。
大侠再没有见过剑客。时间一晃过去八年,江湖中豪杰辈出,大侠也从当年的门外地址成为了大门派常常遣人邀请来开讲座的特级嘉宾。
大侠来者不拒,全然一副被金钱腐蚀了灵魂的模样。
当年那些只会用小伎俩诬陷他们的少年公子们,如今也多是妻妾成群的一方门主了。
时间过得极快,好像眨眼而过一般。大侠想,倘若剑客还活着,大抵也有了妻儿。
他盼他活着,哪怕...有了妻儿。
时光没有将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反倒将心中压抑的不明的情感浇得越发清晰。
再见到剑客的时候,大侠第一眼只觉得眼熟。
他的样貌变化不大,但是气质上的变化确实天翻地覆的。
脸上有笑容,目光却冷,像一块化不开的冰,女子装扮一身艳丽的红衣,模样举止却有些阴柔。
剑客问他要不要办理包夜套餐。
大侠:“......”
他变了。
唯一没有变的是他的字
剑客完全不记得大侠了,他这次出现是想要他的命。
这个事实让大侠一度难以接受,直到他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后,剑客身上冷酷的杀意顿时消失了。
原来是为了钱。
大侠邪魅一笑。
正好,他有的是钱。
剑客喜欢买漂亮衣服,喜欢买胭脂水粉
......
虽然很难理解剑客现在的爱好,但是大侠表示支持。
“要那件红的。”
“买。”
“紫的也不错。”
“买。”
“要是有一千两银票就好了。”
大侠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
“拿去花吧。”
剑客幽幽道:“...我在你心里就值一两。”
“一套衣服五百两,你看看你柜子里多少套。”
给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给钱的,给了钱他就跑了。
也不是没跑过。
要不是他追得快,还捎上了织女阁的几套新款在城墙逮住了他,那次剑客就真的离开了。
一开始大侠还会被剑客骗到。
他一旦摆出失落的样子,大侠就恨不得马上带他去店里挑衣
', ' ')('服,过了一两天大侠就发现了。
他都是装的。
从此以后,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枕边风除外。
大侠不清楚剑客是只对他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毫不设防,全心信赖。说一些本该是亲密伴侣之间才能说的话。
比如:“你想体验一下包夜套餐吗”
“请你尊重我。”大侠镇定的拒绝。
他一定是在试探我,不能上钩,我得做个正人君子。
将裸着肩膀挨过来的剑客推到墙角,大侠冷静的躺下。
并在脑中将接受套餐之后的剧情演了一遍。
眼前尽是一些贯穿、呻吟、耸动、白浊这样的字眼。
天干物燥,大侠摸黑出去拎往自己身上浇了一桶冷水。
那是一个冬天。
大侠第二天就病了,虽然他身强体壮但也有点禁不住。
剑客忙前忙后,给他抓药煎药洗毛巾。
他穿着一套白布衣,女款,不是什么品牌,穿出了大牌感。
腰上束一根黑色带子,扎出一截细瘦的腰身
好看。
大侠靠在床头看,痛并快乐着。
“喝药了。”剑客给大侠端药汁。
“手没力气,不喝了。”大侠两眼一闭,装死。
过了一会儿,一个瓷勺碰到了大侠的唇,大侠睁开眼剑客正看着他,让他把嘴巴张开,“啊...”
大侠很想亲他,非常想。
但他忍住了。
有点懊恼,也许该装晕喝不了药,这样可能会有嘴对嘴喂药的待遇。
剑客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了。但是大侠却收到了一道飞鸽传书。
洗剪吹组合揭榜要他命。
这三人是个狠角色
这次他得先让剑客离开,自己身边太危险了。
事情结束之后自己再去找他。
他送剑客到城门外,剑客当时的神情同十多年前从大门派下山那次一模一样。
剑客不想走,三步一回头。
大侠觉得自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所有想要的,所渴望的,都得到了。
大侠中毒了,洗又叫洗肠换肚,洗头换面。她用毒未成并未离去,反倒扮作剑客模样出现。大侠一时恍惚被下了药。
还是一夜春这种恶毒的春药。
倘与某人春风一度,三年之内每月必有一日需与此人行房,否则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此药无解。
大侠撑了两天,第三天,剑客风尘仆仆的出现。
他甚至觉得是他的幻觉。
那一夜的记忆大侠脑中是一片空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剑客回来了,他把剑客给睡了。
表白的话在心里来回滚了好几遭,大侠在这事上不大有自信,明示暗示算是说出来口。
他看到剑客眼睛都亮了,强压喜悦故作冷淡说自己要考虑一下。
大侠微微一笑。
最圆满莫过于此,你喜欢的人正巧也喜欢着你。
剪之前败在大侠手下,发誓不再踏足中原。
却不想他带着洗婆娘卷土重来。
“好小子,倒教你捡了个便宜。”话是洗对剑客说的。
剑客的剑术大侠没有看到,可在他解决了剪后回头,看到剑客与洗交手时,血液都凉了半截。
那剑法他十分眼熟,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自宫剑法。
他这些年在哪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练这样的剑法。
他从没有问过剑客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大侠此刻只觉得心痛异常。
剑客看到大侠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突然就停了下来,有点失魂落魄的无措。
洗趁机逃脱,留下剑客和大侠两人静静的站着。
大侠从没见剑客如此慌乱无措的样子。
剑客只想着自己不是女子的身份暴露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正想离开,被大侠紧紧抱住,好像要勒进血肉里。
“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去找你。”
“嗯?”
“对不起。”
“我不是女子,我一直都在骗你。”剑客闷闷地说,“你不要跟我分手。”
“我知道。”
“我不敢跟你说,怕你知道以后又赶我走。”
“不会了。”大侠亲他。“上次是知道他们要来,怕你被误伤才让你走的。”
“你咋不早跟我说呢。”剑客紧紧抱住大侠。
大侠:“...你这口音是跟谁学的。”
“咳,年轻人很有激情。”
一个突兀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戴着面具的男人,神出鬼没的立在一棵树上,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传闻中大侠的夫人竟是个练过
', ' ')('自宫剑法的男人,震惊。”
听这句式,是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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