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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过度的疲惫让秦楚涵的精神有些恍惚,正要往前走,他的手腕却轻轻被拉住了。他回头,视线好半天才聚焦在那只白皙的手上。眨了眨眼,他与那双写满担忧的眸对视。
“楚涵,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像是抱着什么易碎品似的,林凉太双手捧住秦楚涵的手。他轻轻叹了口气,指腹轻轻磨蹭了一下秦楚涵的掌根,“明天不着急着来我家,你先好好睡一觉。淮昭的事我跟鹭影会在警局找熟人帮你盯着,别担心。”
作为林家白家的继承人,两人的硬关系比秦楚涵多得多。虽然即使他们不关心,秦家也不会放过那个犯人,但秦楚涵还是因为两人的上心感到一阵暖意。他笑了笑,俯身给了林凉太一个虚虚的拥抱:“谢谢你,ryota。”越过林凉太,他也把视线投向坐在驾驶座始终注视着他们的白鹭影,“也谢谢你,鹭影。”
白鹭影笑了一下,跟平常并无太大区别。
与两人告别,秦楚涵回到了家。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他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一觉,等到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跌跌撞撞地去浴室洗了个澡,顺带把余下的睡意也洗了个干净。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床上,思考着应该怎么熬过剩下的夜晚。这样寂静的、容易胡思乱想的深夜,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一个人啊,还不如傍晚就去ryota的家待着。
……不,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麻烦他,一遇上事就喜欢依赖ryota的习惯得改改。秦楚涵咋舌,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回沙发上开了盏小夜灯,靠在窗边小酌。一整天的兵荒马乱结束,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了。
如果真的像淮昭说的那样,那个人一开始的目的是他的话,他到底得罪了谁?抛开秦家大儿子的身份,他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画廊老板,有的只是办展览跟卖画的本事,靠的是他长久以来积累经营的人脉,没什么可以树敌的地方。难不成是前几年拿下的那个大师的专展?但也不至于现在才来报复啊。
秦楚涵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辆可疑的黑色车辆。那晚那辆车在他从别墅区出来不久就跟在他后面,或许是感觉出秦楚涵的警惕才放弃跟踪的。难不成那些人一开始的目的是……!?但这是同一伙人吗……
想到一半,秦楚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秦楚涵想着,站起来把遮光帘拉上。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启了录音才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看来秦大少起床之后没有看手机啊。您一直不联系我,只有我主动给您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被变声器扭曲过的沙哑声音,“先看看短信吧。”
他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紧蹙着眉,他操作手机切换到短信界面,果然有一条未读的彩信。点击进入,照片里倒在地上的人赫然是今天遇袭的秦淮昭!他的弟弟半眯着眼,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肩膀上的血迹格外的触目惊心,染红了白衬衫的一大片。
秦楚涵看着,勒住手机的手指用力到疼痛,连眼睛不自觉地气得通红。他努力平息怒火,再一次开口的声线却还是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咬牙切齿:“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老子都还没跟你算今天的账,你还主动找来了!?”
“冷静一点,他们绑错人罢了,本来躺在那里的应该是少爷您的。”那边的人像是听出了秦楚涵护短的怒意,音调都愉快地微微上扬,“不过现在看到秦少爷这么愤怒的样子,也不算亏了。”
“你有什么要求?”听了那个人挑衅的话语,秦楚涵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能感觉出来,对面的人更像是冲动犯事,并不具备充足的谋略。他思索着,开了扬声器,把这个人的号码发给了白鹭影,声音却装出了逼真的紧张感,“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再针对我家人!”
“就等着秦大少这句话呢。”那人笑了两声,透过机器后嘶哑难听的声音让秦楚涵不禁把手机拿远了些,“过会儿发给你一个地址,二点半之前到。我在那里等你。”说完,那人没等秦楚涵回答便挂断了电话,没几秒就把地址发到了秦楚涵手机上。是个不认识的地方,输进地图app看了看,是个离秦楚涵家并不算远的小酒吧。
去这种酒吧的人大多是为了放纵与猎艳,监控装了等于没装,丢一两个人谁也看不出来。在这方面倒是显得很聪明,八成是常客。秦楚涵一边在心里调侃,一边把这个地址也发给了白鹭影。他没有多说几句,只希望那混蛋能跟他想象中一样靠谱。
*
即便已经是凌晨两点,靠近那间酒吧门口也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喧嚣。酒吧设置在地下一层,秦楚涵推门进去,差点没被斑斓的灯光闪瞎眼。他轻啧一声,用手掌挡了挡眼睛。
那人只叫他到这里来,却没说在哪里见。秦楚涵抿抿嘴,刚打算拿出手机,便感觉到从身侧袭来的气息。他条件反射地一脚踹了过去,那个手中拿着可疑抹布的男人捂着小腿应声跌倒在地,望着他的眼神中写着狐假虎威的凶恶。秦楚涵嗤笑一声,随手捡起一旁的空
', ' ')('酒瓶,“哗啦”一声砸碎了底端、露出了锋利的锐角。
这点响声瞬间被DJ带出的节拍声淹没。他一脚踢开那些玻璃渣,蹲下身把尖角抵在了那个男人的脖颈上,表情既不狰狞、也不狠戾,反而显出几分微醺后的漫不经心。他眯着眼,用还完整的瓶身把男人的下巴抬起来。那个身形壮实的男人原本还能瞪秦楚涵几眼,此时已经被吓得嘴唇发抖,连直视秦楚涵都做不到了。
面对这样的混乱,周围的人不过微微侧目,把视线停留在秦楚涵身上的人与其说是被秦楚涵的戾气吓到、不如说是被秦楚涵的长相与气质吸引,想要体验一下他的床上功夫。然而秦楚涵像是没有感知到一般,视线如同毒蛇一样一点点舔舐那个早已处于弱势的袭击者:“没见过的脸啊,你不是要害老子的人。”
“你说说,谁请你来的?”秦楚涵一脚踩上男人的手背,把那浸了乙醚的毛巾也踩在脚下,“也不请点智商高、能做事的人,连老子的弟弟都敢打。看来雇你们的人也是个蠢货。”
“谁说的,筱筱一点都不……呃啊!!”
“哦,原来叫筱筱。”秦楚涵已经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划花了这壮汉的脸制止他没有逻辑的言论。他笑了一下,用另外一只手摸进壮汉鼓鼓囊囊的裤兜,不费力地掏出了手机,照了一下壮汉的脸便很轻松地解了锁。壮汉不住地想要奋起反抗,最终还是被抵在颈动脉的破酒瓶吓得不敢有大动作,秦楚涵得以没有任何阻碍地找到了“顾筱筱”的名字拨通。
“阿利,你已经捉到了吗?!”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稚嫩,还有点熟悉。他满满都是兴奋,秦楚涵甚至能想象出那人蹦蹦跳跳的动作,“快过来快过来,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秦楚涵悠悠地开了口,“你邀请人的方式也太不礼貌了吧?”
那边瞬间哑了声,好半天才笑了一下:“那个没用的东西。既然这样,秦少你就自己过来吧。你去问厕所在哪里,到那条走廊上,我在尽头的房间等你。”说完,那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楚涵也不在意,把手机扔到阿利身边:“他说你没用。”无视阿利心碎的表情,他把酒瓶砸到阿利的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把喜欢付给不值得的人,就只有被利用的份。
打开门的瞬间,迎接秦楚涵的果然是拳头。秦楚涵不禁心想,难道他看上去是谁都能欺负的弱鸡吗,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如果不是突然袭击的话,就算是好好先生的他的弟弟也能轻松反击。挡开那人的拳头,秦楚涵不作停留地踢上那人的小腿,趁着那人正下意识蹲下身捂住伤口,手肘猛然击打那人的胸膛!那人趴到地上干呕起来,秦楚涵却也并不怜惜,连续对着那人的后颈打了好几下,直到那可怜的工具人彻底晕过去。
啊,好累,早知道该直接把白鹭影拽过来再处理的。秦楚涵打了个哈欠,把昏过去的工具人的身体踢开,抬起视线望向瞪圆了眼睛、跟只炸毛了的猫似的主犯——是那天在订婚宴上闹事的姓顾的小模特。
“所以,是谁打了我弟弟?这里面的所有人?”秦楚涵笑了笑,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除了倒在地上的这个,还有两个人站在筱筱左右,再加上酒吧里那个,有四个人,恰好是秦淮昭看到的袭击他的人数。他叹了口气,再次抬头时对上顾筱筱的目光多了些狠劲,“你他妈有恩怨找白鹭影啊,针对我干嘛?找我麻烦就算你,你旁边这群垃圾还他妈找错人,你是脑子被狗啃了还是被那什么王总给上烂了?名字听着也像个鸭,怪不得。”
“你……!”被戳到痛楚,顾筱筱握紧拳头,强装出来的镇定全部都化作发了疯似的癫狂。他冲到秦楚涵面前,不顾身后人的劝阻,挥舞着拳头想要打秦楚涵,却被秦楚涵不费吹灰之力地绊倒、死死地按在地上。他饱含怒火的声音与那晚秦楚涵在宴会上听到的差不太多,“你懂什么!!!白鹭影把我整个人生都毁了!!他明明、明明对我这么好,话都不说一句就去了日本,抛弃了我!我还能怎么办,我不跟别人睡我怎么活下去!他一回来还要结婚,根本不联系我!!我算什么啊!!”
秦楚涵似笑非笑地听着。真是好深情啊,如果不是秦楚涵其实挺了解白鹭影的话,他都要相信白鹭影是个抛弃爱人跟有权有势的林少爷联姻的负心汉了。而事实是,白鹭影在去日本之前的半年左右已经跟秦楚涵达成了共同协定,两人不再有其他床伴。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是不屑对炮友撒谎的。在秦楚涵看来,这个顾筱筱八成是找了那个王总当下家,然而那王总只把他当个玩意儿,他又恰巧听说了白鹭影与林凉太的订婚,才心态不平衡地去闹事。人总是有办法欺骗自己,为自己的失败粉饰上不幸的色彩。
“所以呢?”秦楚涵挑眉,“这跟你老子我有什么关系?”他跟白鹭影的身体关系瞒得很好,他们的社交圈里都没人知道,更别说这个绑架都能绑错人的蠢货了。
“你是林凉太最好的朋友,你出事了林凉太肯定很恨他!”顾筱筱笑了一下,极力扭头想要去看秦楚涵。即便不能看
', ' ')('到他全部的表情,秦楚涵也能想象出他愚蠢至极的嘲讽表情,“他不让我好过,也别想一个人幸福!”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秦楚涵也跟着笑了,“你以为ryota跟你一样、是个只会哭闹的草包吗?如果我有事,他会不会跟白鹭影分手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
他把顾筱筱翻了过来,以仿佛要侵犯顾筱筱的姿势压在了他身上。只可惜,他对这个心灵扭曲的小鲜肉没有任何兴趣。在顾筱筱的“护花使者”碰到他之前,他的拳头已经利落地揍上了顾筱筱,把那娇嫩的小脸打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他接到电话没有立刻报警,本来是想教训一下这群伤了自己弟弟的人,而现在看来,跟这种等级的人较劲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没有恋战,面对还醒着的那两个人的攻击,他抄起身旁的椅子,直直地往两人头上砸去。两人下意识地想要护住脑袋,却没想秦楚涵的目标一开始便是两人的肩膀。在肩膀感到剧痛的瞬间,两人的肚子一前一后挨了秦楚涵一下飞踢。
看着一屋子的人一个个都躺在地上痛吟起来,秦楚涵“啧”了一声,扭头打算离开。秦家没有黑道背景,泄了愤就够了,剩下的交给警察比较快。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变故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感觉到身后有人袭来,秦楚涵侧身、一拳打了过去。顾筱筱的鼻子被打个正着,流了满脸的血,那股装出来的清纯再也看不见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针管,瞥见那个的秦楚涵立刻捂住刺痛的脖颈,果不其然上面沾了些被针尖划出来的血,药剂多少被推进去了一点。
“你他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伏在地上的顾筱筱笑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恶犬。他仰头盯着秦楚涵,眼睛比恶鬼还要红上几分,“本来是想叫人把你轮了的,让你当一个对别人张开双腿的贱货,体会体会我的痛!”
秦楚涵没有心思去在乎顾筱筱曾经遇上过什么。他甚至顾不得给顾筱筱补上一刀。与生俱来的本能告诉他不能继续留在这个酒吧,他飞快地跑出房间,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冲出了酒吧。或许是运动带动了血液流动,那一点点注入的药液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发挥了作用。几乎是在接触到外界的冷风的同时,秦楚涵就感觉到了一种截然相反的燥热。
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热度,从下腹一直蔓延到大脑,刹那间吞噬了他理性思考的能力。他咬着牙,支撑着身体向前走,却不想此刻任何的接触都会被无限放大,不过是走路的简单摩擦,却让他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快感,以至于喉咙中发出了一丝母猫发春一般的呻吟。
蠢货虽蠢,但那股不要命的劲儿却不容忽视,到底还是他大意了。秦楚涵颤抖着拿出手机,眯着被水雾染得看不清的眼努力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不过响了两声便被迅速接起,那头的人喘着气。
“白鹭影……”秦楚涵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声音竟带着明显的哭腔,“你他妈来没有啊……”白鹭影晚上睡觉有把手机开振动压在枕头边上的习惯,做过他枕边人的秦楚涵自然知道,才选择赌这么一下。
那边的人没有回答,秦楚涵却已经听见了靠近自己的脚步声。他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逃离,便已经有人从身后拥住了他。秦楚涵忍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那人却紧紧按住他的手,声音中有着掩盖不住的慌乱:“别怕,楚涵哥,是我。”
同样的声线从听筒中也传了过来。秦楚涵愣了愣,转过头,果然看见了那双写满了担忧的眸子。
如果是平素,秦楚涵一定会推开白鹭影。可此时,他却没有办法控制内心的情绪。他需要性爱,他想要把他身前因为药物已经勃起的阴茎插入谁的身体里,或者让人把大鸡巴插入他的身体、狠狠磨蹭他的前列腺。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跟他有过长达一年身体交缠的人。他们拥有过最合拍的性,他可以在这个人身下尽情地呻吟、辗转、射精,用两人的体液把他们搞得乱七八糟。
想着,秦楚涵捧住白鹭影的脸,猛地吻了上去。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一般,他啃噬白鹭影的下唇、纠缠着白鹭影的舌头,白鹭影不过怔了几秒,便用相同的力道与秦楚涵交战起来。唇舌交接,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中间也连着一条不断的银丝,秦楚涵的下巴因为抑制不住的唾液变得亮晶晶的。他的舌头收不回去,像是小狗一样喘着粗气,被白鹭影的手指捉住舌尖、轻轻地把玩起来。
“怎么回事?”白鹭影的眼神昏暗,“你被下药了?时间太急了,但我已经跟警局相熟的朋友说了,他马上就能带队来,那群人跑不掉的。”
秦楚涵点点头。他想要解释,想要抱怨,想要告诉白鹭影虽然不全是你的错,但归根结底都是你沾花惹草才变成这样的。可现在不是这个时候——秦楚涵望着白鹭影的眼神写满了纠结。
他太热了,他想要白鹭影拥抱他,他想要抵在他身上、跟他的阴茎有意无意摩擦着的硬物进入他的身体,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他的饥渴。他正渴望着白
', ' ')('鹭影。
可是白鹭影是他最喜欢的人的未婚夫,他不能染指,不能触碰。他去外面找谁泄欲都行,唯独不能像现在这样,跟个不要脸的婊子一样,双臂紧紧环在白鹭影的脖颈上不愿意松手。
白鹭影似乎读懂了秦楚涵的难过。他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吻了吻秦楚涵的额头。他牵着秦楚涵快步走着,没几步便到了白鹭影的车前。秦楚涵被白鹭影推进了后座,紧接着白鹭影竟跟着坐了进来,压在了白鹭影的身上。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秦楚涵有了种被白鹭影的荷尔蒙包围了的错觉。他茫然地抬头望向白鹭影,却看见白鹭影不慌不忙地给谁发了个信息,便把手机扔向了前排。秦楚涵猜测,那大概是白鹭影口中的警察朋友吧。
“别害怕,别有负担,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今天——”
白鹭影埋下身,轻轻地用拇指磨蹭秦楚涵已经变得嫣红的嘴唇。
“是我强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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