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在地上寻找掩T的方佑年一惊，姿势没蹲好便向後栽去跌在地上，表情惊恐，「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在二楼看到你跟程千载走过来了。」张泽青笑道：「那家伙人还不错嘛。」
方佑年替程千载接了这声夸赞，但仍是不懂，「你不在意被我听到吗？」
「反正你知不知道都没差。」张泽青晃了晃手机，看着方佑年一步步走上楼梯，「我又不是第一天跟我妈吵架了，而且你在那里有助於我控制情绪，不然我本来可能会讲更难听的话。」
顺着这个话题，若是张泽青不介意外人提起，方佑年接下来就该问及电话中所谈的内容，但一层疑虑蒙在心头，促使他牛头不对马嘴，道：「你有很多兄弟姐妹吗？」
「嗯？」预料外的话题开启，张泽青顿了一下，才想到要回应：「喔没有，我是独生子，但亲戚多，又住很近，所以我跟他们关系很好。」
方佑年这才指着他的手机，问：「那你跟你妈关系不好？」
张泽青思忖几秒，「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就……她一直在工作，所以我小时候几乎没见过她，她也没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或运动会，恳亲会更不用说。」张泽青背靠栏杆，双手撑在上，「偶尔会见到面，但我们都不知道怎麽跟对方相处，就更不常见了。」
红砖灰瓦，h晕灯光，年幼的张泽青坐在无人客厅里，摇晃着高低不平的椅脚。多日未签的联络簿摊在桌上，被老师用红笔圈起的家长签名栏，彰显一贯的空白。
聚落而成的社区能听见别人家吃饭谈话的声音，碗筷碰撞与争吵或言笑的声调传来，在踮起脚尖便能往外看去的木窗外，户户窗棂泄出暖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没管过我，但我亲戚人都很好，会带东西来我家，所以我至少没饿过。」
再长大一点，张泽青学会在联络簿上潦草签下母亲的姓氏。国小三年级的第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家人」，张泽青用整面的篇幅描写了各家亲戚，从外公写到最远那一户家里初生的幼猫，唯独没有提及母亲。
知晓家庭情况的老师询问他：「为什麽没有妈妈呢？」
年幼的张泽青面不改sE，理所当然道：「妈妈不住在家里，所以不是家人。」
那天他在问话以後被罚在墙边站了一节午休，内心既委屈又不解。家人是住在家里的人，妈妈不在家里，为什麽可以算是家人？
当然，现在的张泽青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也了解到小时候的自己说出了多麽白目的答案，但他有时依旧会想：不住在家里的人，算得上是家人吗？
听到这里，方佑年一语不发，最想提出的问题是：那你爸呢？但既然对方未曾说起，他也自知不该冒然提问。
张泽青的察言观sE在这时便派上用场了，他留意到方佑年的神情，自己说道：「其实我有时候满感谢小方你对联盟以前的事情不在乎这点，因为几乎每个人在认识我一段时间後，都会主动问起我爸。」
方佑年迟疑不已，「你爸是……」
张泽青沉着道：「他是x1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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