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回到车上时,方佑年将头往椅背一栽,准备要休息,但白尧安靠了过来,他只好稍微起身挪位置,让对方顺利坐下。
方佑年从来都不是傻子,顶多刻意装过傻。他感觉得出白尧安蠢蠢yu动,似有话要说,但不晓得是什麽。说实话,白尧安自己或许都不知道。
他们俩坐在最後一排,这排除了他们再无别人,彼此对暗藏於沉默不语的话题皆有所感,却心照不宣谁也没先开口。
较为照顾他人情绪的,向来是白尧安。他的视线没有落在方佑年身上,而是将头枕在椅背上,发出的音量仅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好一点了吗?」
方佑年动了下眼睑,半睁以後又闭上,「你指什麽?」
「你从DTG进入败者组那天,情绪就不对劲了,但训练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没有过问。」
「我会自己调适。」方佑年道,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什麽办法能解决,他并不是擅长说心事那一类型的人。
「我知道你能。」白尧安笑了下,语调轻松,「但你可能需要有人听?」
方佑年没有答话。
他没怎麽倾听过他人的心事,亦没有诉诸过,不太清楚该从哪道程序走起才是对的。白尧安无庸置疑是能信任的对象,但问题在於,为了不过度陷进负面情绪里,方佑年向来不喜欢剖析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要诉说给人听,就要整理脉络才行,而那势必得深入回忆。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
方佑年头靠在车窗上,透过小小的窗面向外望去,红h交接的车灯与路灯相互缠绕、重叠,逐渐分不清谁在前、谁在後,谁是主T、谁是配角。
方佑年双手环x,手指绕进衣袖里,艰难地攀抓着,「b起我们淘汰,我更怕他们淘汰。」他自知其中的古怪之处,却无法打消,便自嘲道:「很奇怪对吧?」
白尧安的眼神绕过方佑年拽紧的衣袖,打量一番後移开了眼。
「不奇怪。老实说,去年世冠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在方佑年投来惊疑的目光时,白尧安笑了。作为队长,他清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并且从未出过错。
如同方佑年对自己的行动有着直觉一样,白尧安也有身为队长的直觉,义务与责任会加强他的判断,指引出正确的道路来。
「偷偷告诉你,我们被JSC淘汰的当下,我有一瞬间放松了,因为接下来夺冠压力最大的是他们。把夺冠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会b寄托在我们身上轻松多了——当然,失望的情绪更多,但我不否认自己有过这样卑鄙的想法。」
方佑年静了一下,不甚认同,「不太一样,我没有希望DTG赢过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期望JSC赢我们。」白尧安苦笑,重新解释了自己的意思:「我是指你对其他战队的在意程度超越了自身战队,当中的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DTG输了会直接淘汰,我们输了则是掉败者组,还有一丝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佑年近乎反SX地打断他,「我们不会掉败者组。」
「是,我们不会。」白尧安直视着方佑年,语气b起复诵,更像是在允诺,「我们会一路赢下去,就像你期望DTG做到的一样——一路赢下去,跟我们总决赛相见,但难度更高,所以你会更担心他们是完全正常的。」
方佑年眨了下眼,「没关系吗?」
白尧安反问:「有什麽关系?」他其实想告诉方佑年,不必纠结於这样的心事,坦率点接受就行了。可方佑年X格就是如此,他不擅长憋话,有心事便要直说,得到答案才能坦荡。
挺好的,至少不会因为心事积压过多而成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