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潇通红着脸站起,拿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脸,背对着魏澜,窸窸窣窣的穿好衣物。
魏澜从身后揽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脖颈,姿态亲密,“小狗,这就随本将军走罢...”谢潇偎在她怀里,明知道她是逗弄之语,心里却还是觉得甜蜜,轻轻地,“将军去哪里,永清便去哪里...”
魏澜立在她身后,神色平静,淡淡颔首,转身出了营帐。
她一出去,桐竹便进来了,看到谢潇虚弱的样子,心里一疼,忙去搀着她坐下,“哎呀,公主您都这样了,将军却还要执意今日动身,这真是...”
谢潇嘴唇苍白,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勉力开口制止,“休要妄议将军,军旅大事岂能因我小恙而误?”
“可公主您这根本就不算小恙啊!”桐竹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陪在公主身边十余年,以她聪慧,怎会察觉不到公主对魏将军的情意,从小时便是,那魏澜一随着魏夫人来宫中请安,公主无论有什么要事在身,都会推开,匆匆去见她一面,那魏澜却还偏偏对公主爱答不理的!至今日,魏澜来到了边境杀敌,公主竟也要请命来跟随!当真是...当真是...
谢潇见她急的落泪,不免担心,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脸上荡开一抹柔和的笑意,“无甚么大碍的,桐竹听话,不要瞎担心,害我也跟着心揪...”
桐竹嘴巴一瘪,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如小兽般的呜咽四下回荡,“殿下,你这个傻子,呜呜呜...”
******
当日傍晚,一行浩浩荡荡的军队行在落日余晖下,魏澜全身着甲,拢着马走在队伍中间,眼神瞥到后面的车驾,冲右边勾了勾手指。
一旁的玄止就拢着马靠近了她,“怎么了,将军?”
“叫你注意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
原来是问这事,玄止略一放松,“皆安排妥当,按将军的吩咐,昨晚就从流云城内百金购得的软辇,里面垫上了宝器阁的波斯毯,一器一物,皆是最软和的。”
魏澜面色不辨喜怒,嗯了一声,道:“此处适合落脚,今日就此过夜,叫斥候侦查仔细此地情况,公主随行军旅,不可出半点差错。”玄止点点头,正要去吩咐,却又听魏澜低声道:“叫个旁的人传令,你在这个位置待着监军,本将军去车驾处勘察一番。”
玄止愣头愣脑的,怪了,将军什么时候对昌晴公主这么上心了。
却说魏澜,驭着马不急不忙的来到车前,也不请见一声,旁若无人的就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辇内空间很大,魏澜呼吸一窒,眼前的景色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谢潇乘了半天辇大约是有些乏了,眼下正懒懒歪在一边,手掌撑着皓首一侧,微眯着眼眸,正在打盹,窗外的余晖轻轻地打在她身上,流转在其青裳、发梢,为她镀上了一层轻浅的金光。
桐竹大约是跪在一旁给她按着脚,此时也轻点着头颅,靠在美人小腿处昏昏欲睡了,魏澜眼神落到快要熄灭的火盆上,眉头微蹙,这主仆二人真是心大,就这般睡着了,怕是不日便会感染风寒。
蹲下拨了拨盆里的炭火,推醒了地上的人,桐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来人是魏澜,一个激灵,便想推醒公主,没想到魏澜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嘴型对她道:“出去”
桐竹面色不虞,回头看了看闭眼小憩的公主,小心地站起身,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魏澜卸下佩剑,解下披风盖在了美人肩上,又在其身旁坐下,垂眸瞧了会她恬静美好的睡眼,不忍心去打扰,目光便转向了一旁洁白小巧的脚掌。
好小的脚,魏澜伸出手来比了比,比自己的手掌还小半个指节,这般的小脚,走路能站稳吗?跟个小孩子似的,魏澜胡思乱想到。
撇了撇嘴,魏澜伸手握住了那双玉足,又嫩又滑,啧,怎的这般好摸?
谢潇受了刺激,不安的皱着眉头,似有醒来的迹象,魏澜心里一突,赶忙放开了她的脚,随后又在心里嘲笑自己,“慌什么?自己的小狗,摸摸她的小爪子怎么了?”
话是这般说,手上却没有再动作了,又陪了她半刻钟,低头拨旺炭火,便起身离了车辇。
待到谢潇悠悠醒转,已是卯时初刻了,天色已完全黑透,谢潇拉响一旁的铜铃,一抬眼桐竹就已钻了进来,一边伸手来扶她起身,一边问道:”公主可是饿了?奴婢去拿些点心来。”
谢潇摇摇头,坐直了身子,“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卯时了,天色才刚刚黑透,您晚膳没用,先吃些东西吧...”
谢潇一边俯下身穿鞋袜,一边道:“我不饿,将士们可吃过了?”
桐竹蹲下身子,抬着她的脚放进绣鞋里,“都吃过了,眼下正在扎营,您这是要去哪?”
“我去看看将军,一路统率军队,定然累了...”
桐竹偷偷撇嘴,扶着她起身,“对对对,就她最累了。”
谢潇奇怪的看她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这是哪来的披风
', ' ')('?盖在我身上的。”
“大约是将军的吧...”桐竹的嘴快要撇到耳后去,臭魏澜,给公主盖披风还要把自己赶走...鄙视你...
谢潇却是一惊,“将军何时来过?!”
“嗯...今日下午来的,公主您睡着了,大约是担心您着凉吧...”
谢潇心里一喜,手里摩挲着披风的花纹,面上浮现出笑意,雀跃道:“真的吗?那我们赶快去寻将军吧,把披风还给她。”
桐竹觉得自己真是无力吐槽了,不还披风您本来也还是去寻她!!
******
魏澜却不知道她主仆二人的纠结,眼下她正在才扎起的军帐里查看极东地区的军情,灵珑立在一边,为她研着墨,一根墨条用完,灵珑估摸着够用了,便轻手轻脚的出去净了手,无声的走到魏澜身后,纤手抚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按压着。
魏澜看的入神,也没计较灵珑一向贴心的服侍。
谁知看着看着,灵珑的手竟是不老实起来,缓缓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呵气如兰:“将军~已经很晚了,歇一歇吧...”
魏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伸手拉过她的皓腕,一把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灵珑惊呼一声,很快便从善如流的揽上她的脖颈,“将军~”
魏澜嘴边笑意不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却是冰寒的,“本将军竟不知,自己身边有这般的尤物,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灵珑有些害怕,但还是嘴硬道:“奴婢爱慕将军已久...”
手上愈发用力,灵珑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她噙着眼泪,艾艾道:“奴婢只是见您因军务辛苦,想让您轻松一些。”
魏澜唇角扯得愈开,轻轻笑了,低头凑近,唇舌划过她的项颈,“灵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着这份心思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灵珑面上一喜,以为魏澜是应了她,手臂缠上她的脊背,哀怨道:“将军吓死奴婢了...”
话音刚落,从帐帘处便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二人皆是被一赫,魏澜的手条件反射性的掐上怀中人的咽喉,抬眼看去。
竟是谢潇,着一身青色外裳,怀里还抱着魏澜的披风,身后是呆立着的桐竹,手里捧着个托盘,两人脚下皆是洒满了汤水与陶瓷碎片,魏澜眯起眼睛,“你们过来做什么?”
谢潇神色满是受伤,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交缠的身体,唇色灰白,“打扰、打扰了...”说完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营帐,桐竹恨恨的看魏澜一眼,把托盘掼在地上,也追了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