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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起的时候,阮冥总算看清楚周遭的环境了。他与贺锋掉进了一个地下坑洞里,崖壁高度目测有几十米高,形成一个天然的瓮型封闭空间,就算他们两人叠罗汉也爬不上去,这同样也是声音传不出去、透不进来的缘故。
他们两人的手机都不在身上,江泓无法透过定位找到他们,这种时候只能自救。阮冥相信贺锋被困在这里时,肯定勘查过周围的地形了:“没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了吗?”
贺锋说:“没有可以往上爬的地方。但有一条地下水路,不确定有多深,也不确定是不是有出口。”
“带我去看看。”
阮冥越往里头走,发现水位越高。而在路的尽头,就如同贺锋所说的,有一个地下湖。
等待支援或许是最保险的作法,但很有可能他们在等到人来之前就先饿死了。贺锋或许能有这样的耐心,但阮冥没有,现在他们两人都被困在这里,北区的据点只有林兵在,防卫薄弱.现在又是在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刻,多待一刻都不让人放心。
“贺锋,我要出去。”
贺锋知道阮冥的意思是要冒险下水了。他从来都阻止不了阮冥做危险的事,但他也不害怕。因为能跟阮冥死在一起,或许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他道:“我陪你。”
贺锋先让阮冥待在岸上,自己脱了上衣,而後潜入水中。
四周的泥土会过滤杂质,地下水乾净清澈。贺锋入水後睁开眼睛,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他往前游了一段,在即将没气时才返回岸上。贺锋来来回回几次探路之後,阮冥问他:“怎麽样了?”
“我看见水域下有亮光,应该有出口通往外头。”
“那我们走吧,你在前头带路。”
“好。”
两人一齐下水之後,贺锋在前头游着,不时照看跟在後方的阮冥。但他还是估算错误了,这条水路比他想像得还要长还要远。阮冥到後来几乎没有力气了,还是被贺锋拽着游的。他们现在想要折返也已经太迟了,贺锋不能回头。虽然他自己也剩不了多少气了,但还是捏着阮冥的下巴把氧气度了过去,离开时他的舌头留恋地扫过阮冥的唇缝,好像再对他说,再忍一忍。
阮冥抓住贺锋的手臂,好像稍微有点力气了。
再往前游一段时,水面下的亮光越来越强了,他们开始往上浮,却换贺锋没气了。阮冥拼命地拽着他往上游,好不容易出了水面,贺锋却没呼吸了。阮冥顾不得他们现在在什麽地方,把贺锋拖上岸边之後就开始人工呼吸,一边按摩他的心脏一边骂道:“你醒醒!你再不醒我就要去找别人了!”
大概是这句话刺激到了贺锋,他猛烈地咳了起来,把积在喉管里的水都给咳了出来,边咳边说:“你想都别想……”
阮冥这时才像泄了力气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贺锋躺在地上抱住他,贪婪地吸着空气,他突然问:“阮冥,你怕我会死吗?”
久久没等到回应,他又迳自接了下去:“我不怕,因为我想跟你一起死。”
阮冥动了一下,回应道:“别说废话。”
他们躺在地上休息够了才爬起来,张望四周环境。这里看起来像是山的另一头,草木茂密,更加荒芜。在无法联系任何人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徒步下山。
山顶爆炸的焦黑痕迹还在,是很好辨识的记号。贺锋用它认方向,凭着印象带阮冥往马路的方向走,每走一段路,他就爬上树看看有没有走错方向。
阮冥不知道自己带来的另外三名手下怎麽样了,但这时候他也无暇关心他们怎麽样了。
走了将近半天,他们总算走到马路边了。因为山上发生过爆炸的缘故,前往山顶救援的人不少。贺锋拦下一辆车,把车上的人打昏,抢过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江泓。
江泓听见贺锋的声音时总算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语气又严肃起来:“贺锋,你跟阮冥这阵子小心一点。”
贺锋听江泓的语气就知道出事了:“怎麽了?”
“楚程说要替自己的儿子报仇,派出很多手下想要杀你,还发出重金悬赏的消息。现在知道你在Y市山区失踪了,山脚下一堆人在打听你的消息。”
贺锋在山上失踪了将近两天,这两天也足够让楚程理清前因後果了:“我知道了。”
两人坐上车。贺锋把江泓刚才提醒的话跟阮冥说了,又说:“回去的路上可能会十分危险,楚程的目标是我,我打算──”
“你以为我们分开行动,楚程就不会对付我吗?”阮冥直接打断他的话,“韩安海知道我们的事,想必楚程也清楚。我们现在分开反而更危险。”
贺锋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紧了,是激动的:“阮冥,我现在真想吻你。”
阮冥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麽:“你又发什麽疯?”
“你担心我,不想跟我分开吧。”
如果贺锋不是在开车的话,阮冥真想暴打他一顿:“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夕阳落下,天色已
', ' ')('经暗了。车子急速驶往山下,山脚下闹哄哄的,好像设置了一个栏道,对每一辆上山与下山的车辆进行盘查。贺锋的动态势力非常好,眼尖地发现那些人身上穿着的警察制服是假的,如果不是江泓事先提醒,他很有可能也会轻忽大意,这些都是楚程派来的人。
贺锋眯起眼睛,神情专注认真:“阮冥,坐好了。”
阮冥系上安全带。就在同时,贺锋突然猛踩油门,直接朝栏道撞去。
盘查的人这辆车发现不对,立即就从腰间拔出枪来,朝车子开枪。但他们从发现到拔枪开枪还是慢了一步,车子已经飞快驶离。一些人连忙上车去追,还有几个人忙着打电话通风报信。
楚程在南区的影响力果然非常大,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有好几辆车上前围堵他们,枪声齐响,子弹在车子行进之间四处横飞。
贺锋的耳机在山上时坏了,现在只能透过手机联络江泓。他也不怕阮冥听见,开了扩音器之後放在一旁,让江泓告诉他们最佳的逃生路线。
阮冥也没有闲着,在抢车的时候他就从对方身上摸来一把枪,弹匣内只有六发子弹。他与贺锋身上除了随身小刀就没有别的武器了,这把枪就是他们的逃生关键。他解开安全带之後,从车窗瞄准後方的车辆,射穿他们的轮胎。
在阮冥手中的枪里剩下两发子弹的时候,贺锋听从江泓的指示,突然左转进一条窄小的巷弄里,开始跟楚程的人玩捉迷藏。他们的车子已经被锁定了,这时最好尽快再换另一辆车。
贺锋好不容易甩掉了楚程的人,将车停在路边後,抓紧时间带着阮冥下车。他盗了一辆停靠在路边未熄火的车,加速离开这里。
阮冥总算知道贺锋为什麽每次都能惊险逃生了,是因为有江泓在。
他们现在正被楚程追杀,无论去到哪里都非常危险,再加上他们几乎一夜未眠,精神高度紧张,连夜赶回北区恐怕一路上会遇到更多阻碍。贺锋决定先休息一会再做打算。他将车开往郊区,停靠在路边,熄了火。两人将座椅调低至最低,在车上躺着将就。
肉体是疲惫的,但精神亢奋得睡不着。他们今早才从地下水路出来,沿途下山的时候衣服风乾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因为流汗而湿黏在一起,皱巴巴的。阮冥扯了扯领口,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贺锋问他:“想洗澡吗?这附近只有溪水,还算乾净。”
“可以了。”阮冥不挑,能洗澡就已经很好了。
贺锋立即发动车子,往前再开一段路,停在一处桥边。他带着阮冥从桥边的小路下去,底下就是一条溪。桥上有灯光,所以溪边不暗,这里来往的车辆很少,几乎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在桥底下。
贺锋看着阮冥身上的衣服,又说:“这附近应该有住宅,我去拿两件乾净的衣服过来。”
“嗯。”
阮冥看着贺锋,大概是想说小心一点,嘴到临口了还是没有说。贺锋离开之後,他找了一处可以坐下的地方,脱了衣服下去泡泡水。这时候的天气虽然不冷,但夜晚的溪水十分冰凉,他被水冰得浑身一颤,头脑更清醒了。
贺锋拿到衣服回来时就看见阮冥泡在水里闭目养神,白皙的肌肤在夜里彷佛会发光似的,细腻顺滑。
阮冥看到贺锋回来时也只是慵懒地抬了抬眼,眉眼带起一点媚意,风情万千。
贺锋看得浑身发热起来,把乾净的衣服丢在一旁的石头上,身上的衣服没脱,就直接跳进水里了。他的双手撑在阮冥背後的石头上,开始激烈地吻他。
阮冥好像早就适应贺锋的突然发疯了,双唇被吮得痛了,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贺锋因为阮冥的回应而显得更激动了,他的手伸进水面下,从阮冥的大腿往上摸,用五指握住他的要害。
阮冥闷哼一声,闭上眼。既然有人服务,他也乐得享受。
贺锋一手套弄他的性器,另一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的肌肉结实而富有爆发力,倒三角的好身材展露无遗,水珠从胸口滑落的时候性感极了。
阮冥听见声音时微微睁开眼,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贺锋的裸体了,但每一次瞧见都会让人移不开目光。
贺锋很喜欢阮冥看着自己的样子,他把阮冥的手拉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裤腰上:“早知道你喜欢,我就常常脱给你看了。裤子帮我脱了……”
贺锋的下身早就鼓起来了,湿透的裤子贴在胯下更衬得出尺寸傲人。
贺锋把身体贴得更近,做出挺胯的色情模样,他侧过头含住阮冥的耳朵,说话时呼出的气往他耳朵里面喷:“喜欢吗?”
阮冥敏感地一颤,口里骂着自大狂,手指还是飞快解开他的裤子,把内裤扯了下来。
贺锋的呼吸声蓦然加重,把阮冥拉起来压在石头上,两根火热的东西贴在一起磨蹭,贺锋的吻也重重地吮在阮冥敏感的脖子上。
溪水很冰,但贺锋身上很热,这两种极端的感觉同样刺激着阮冥,逼得他发出呻吟。
贺锋的唇舌用力蹂躏阮冥胸
', ' ')('前的突起时,也同时把他的一条腿抬高,硕大的前端抵在穴口上,蛮横地干了进去。
“啊──!”阮冥知道贺锋每次进来时都喜欢让他痛,逼他用力绞紧他。他的手抓在贺锋的肩膀上,指甲深陷进去。
阮冥的指劲不小,肩上的疼痛让贺锋感觉更真实。他扣着阮冥的腰身一插到底,无数次彻底地占有他,而後开始大开大合干了起来。
溪边的石头是圆滑潮湿的,背部的肌肤被磨蹭着不算太痛,冰凉的感觉从背後传来,冷热交错着让阮冥的後穴越咬越紧。贺锋肏得简直停不下来,舒服的叹息伴随着动情的呢喃:“阮冥……你里面太舒服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贺锋的骚话变得让他招架不住:“呜……闭嘴……”
贺锋是闭嘴了,但动作变得更狠。他把阮冥的另一条腿给抬了起来,再次让他身体悬空,用力地由下往上顶着操。
“啊!妈的──!”阮冥惊叫出声,开始激烈挣扎起来,但没有用,重力只是让他的身体不断下坠,加快後穴被肏开的速度,“别进得这麽深──!”
贺锋猛然一记深顶之後,突然抱着阮冥往下坐。溪水漫过两人的腰部,穴口被冰冷的溪水刺激到收缩得更加厉害。
贺锋被他咬得头皮发麻,停了一下再继续往深处顶干。他退了出来,又肏了进去,冰凉的溪水被他带进湿热的内壁里,穴肉被冰水刺激,激得阮冥咬得更紧:“啊……你……”
肠壁里头的水很快就被两人的体温给温热起来。阮冥不再感觉到冷了,反而还能感觉到水流在体内被挤压着流动,贺锋每次进出都能带动他的感受,快感越来越强。阮冥突然就想起贺锋在水中渡气给他的那时候,贺锋的舌头滑过他唇缝的搔痒感。他一边喘息一边对贺锋道:“想不想试试更刺激的?”
“什麽?”
“到水里去……”
贺锋瞬间明白了阮冥的意思,抱着他站了起来,走入更深的水域中。在溪水漫过两人胸口的时候,贺锋停了下来,抱着阮冥一起沉到水里。两人的身体还结合在一起,阮冥揽着贺锋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贺锋激烈地回应着,无所谓氧气从肺腔中迅速流失,他们像两个溺水的人紧紧抱在一起,手脚并缠着。贺锋在水中不好动作,但他仍能感觉到阮冥在一下一下地咬着他,把他吸紧了。濒临窒息的快感简直无法跟任何一次做爱比拟。阮冥猛然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呛水了,几乎要把贺锋给绞泄出来。
他们两人长年在生死边缘与死神打交道,越接近死亡就越加兴奋。贺锋还是忍不住狠狠肏他几下,随後尽快把阮冥拉出水面,拍打他的背後让他咳出水来。
阮冥的眼角都是红的,还没完全恢复呼吸,贺锋又把他按在旁边的石头上,继续发狠地干他。两人本来就都快到了。阮冥啊的一声射了出来,後穴狠狠一缩,把贺锋也给绞射了。
高潮过後,他们靠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现在才体会过来刚才过激的快感。他们两人大概都疯了。
贺锋没有再继续折腾阮冥,他看得出来阮冥累了,况且现在也不是纵情玩乐的时候。
做过激烈运动後,阮冥不再亢奋得睡不着了,他闭眼躺在副驾驶座上,在贺锋身旁安心地睡着了。
阮冥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起,这时的贺锋还在睡,但他轻轻一动,贺锋就醒了。
贺锋将椅背调回原来的高度,在出发之前再次跟江泓确认路线。
江泓道:“贺锋,你们真的要小心。楚程这次是下了死命令了,不择手段也要把你们拦截在南区。”
“我知道了。”
贺锋挂断电话的时候,阮冥问他:“你为什麽非杀楚英不可?”
就阮冥眼里看来,他们的势力还不够壮大,现在反扑的时机点不是最好的,甚至还非常冒险。
贺锋有问必答:“为了取得刘鑫的信任。他在南区扎的根已经很深了,楚程短时间内处理不掉他。如果不先想办法趁机让他们之间彻底分化,等到楚家与刘家又重修旧好的那一日,我们可能还要多花十年的时间才攻得下南区,这还是趁楚程衰老的时候……”
阮冥突然想到墓碑上的刻字:“你打算推翻楚程,然後继承楚家吗?”
贺锋顿了一下,平静地问:“你看到了?”
“对。”
“继承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想替养父报仇……在那之後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无论我是什麽身分,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阮冥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道:“走吧。我帮你……”
贺锋有些不敢置信:“阮冥,你这是打算要跟我同生共死吗?”
“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与其将来被楚程任意宰割,倒不如拚死一搏。”
阮冥说得好像身不由己一样,但贺锋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仍然非常激动。
“你不要误会,我──”
阮冥後面的话被贺锋给吃了。贺锋扳过阮冥的脸吻了下
', ' ')('去,这是一个温柔的吻,虔诚的,几乎不带任何情慾:“我没有误会。阮冥,我爱你。”
这句话阮冥应该已经听到厌烦了才是,但他生平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触动,心脏酸软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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