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江怜睁眼时正是黄昏,头顶坐化台的白帷亦多了层淡粉色,铺陈满天的晚霞如同烈火,照得外面半个灌南山派都镀上层暖色。
那团撞进他胸口的活气此刻也差点呛死他,江怜要起身——坐不起来,这具停放数年有余的身体钝重如朽木,且正从当年被一剑穿心的位置慢慢复苏。他咬牙扛过了那阵直贯天灵的痛楚,才后知后觉颤栗着喘息起来,抿一下被送到下巴底下的茶。
“活过来了,恭喜”
江怜眨眼,片刻后看清了室内陈设又看了看身边人的脸,哀叹道:“要不你还是当我死了吧”
他此刻半身都靠在段玉汝怀里,还是就着这位鹿鸣谷主人的手喝了口水,再有什么狼心狗肺的话也不方便此时说。段玉汝并不与他一般计较,直抱到满室霞光渐次消落,零星有几个鹿鸣谷的门生进来伺候或回话,江怜攒够力气扶着段玉汝手臂慢慢站了起来,才总算觉得自己从一株萎顿的菟丝花又脱身为人。
修行之人不易老,他死去数年一朝还魂,段玉汝与记忆之中的样貌别无二致。灌南山派的仙众常私下叹息,爱段玉汝道术精绝,可活死人肉白骨;又叹这张脸世间少有,可惜冷若冰霜。
“我受仙君大恩重归世上,应该怎么报答?”
段玉汝坐在玉案前,听了这话暂且搁笔,抬眼看了他半晌才道:“司记非我所救,何谈报偿”
江怜:?
“你身故后,掌门不忍损毁此身。故将司记停灵我处,用定颜珠使身形不坏”
江怜听见身故两个字就头痛欲裂,急忙寻了个由头岔开话题:“定颜珠,难怪我舌根底下苦得很。”
段玉汝没像预料中一般一脸无言地看他,反倒从玉案后起身摒退了左右仆从——还特地把门关严,动作熟练无比。江怜不解何意但直觉大事不好,后退不及反被段玉汝一把抓住衣襟拉回身前,温凉舌尖撬开他齿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过了半晌段玉汝放开他,面上毫无波澜,只有江怜被亲得七荤八素。段玉汝象征性地又亲了亲他唇角,若有所思道:是有些苦。
“司记当年被卫雪宁剖腹抽丹,灵基也一并损毁了。”段玉汝不疾不徐解他本就松垮的外袍“失丹后会无法压制本性,你可还记得龙性本什么?”
江怜被他轻轻推回榻上,后知后觉想起来:龙性本淫。
这具麻木的身体仿佛此刻才将知觉晚一步传递至识海,江怜抽了口气,从腰侧到下腹都异样地酥软,陌生情欲来得汹涌至极——段玉汝方才来吻他,大约是身为同族,能感知到这具身体醒来就在迫不及待的发情。
段玉汝不仅俯身解他衣衫,还好心解释道:“现下还是双修最能使神魂稳固”
被压在榻上的这位身上只剩了件单薄中衣,面有病色亦难掩其姿容。江怜在前任掌门手下做司记时便因那张脸闻名,容貌光艳摄人偏偏性格平稳沉静,有些不相配。
美人此刻也只是略有些难受地合了眼,段玉汝只当他心有不甘,没想到江怜以手肘支起身体,牵着他指尖往自己腿心按。
“事出突然,我这身子有些不寻常,仙君别见怪”
饶是段玉汝也在满室袅袅沉香里怔愣片刻,他指尖湿淋淋碰到的那处显然并非男子该有的部分,震惊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江怜对被有些急色地分开双腿检视并不抗拒,反而听天由命地张开身体,将身下那隙湿软红艳的雌穴毫不避讳与人看。
然而下一刻他就差点从榻上弹起来。段玉汝在他腿根咬了一口,不重,齿痕留在大腿内侧雪白的皮肉上。江怜正欲开口,话至嘴边变成了一句呻吟,先是段玉汝的气息扑在花唇上,有个温凉的东西埋进那绷紧了的穴间。
江怜的手指骤然攥紧了身下锦被,同时大不敬地想,那大概是段玉汝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