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陆时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头很疼。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抬起抚上肿痛的额头,触到了粗糙的纱布,厚重地裹在他的脑袋上。
朦胧中陆时看见床脚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对着光,但灯光实在过分刺眼,照的他整个人模糊不清。
他在看我。
被跟踪的记忆突然回笼,陆时骤然清醒过来,猛地弹射着支起上半身,薄被下的胸膛急促地起伏。
男人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他,他锐利的脸颊被强光模糊了轮廓,显得没那么棱角分明了。
是覃显。
陆时徒然松了口气,肌肉逐渐放松下来,紧攥着床单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在轻微颤抖,连带着高高悬挂的输液管也开始颤抖起来。
身上还是自己的衣服,他的手在被单下面缓慢略过腰腹侧边,顺着裤缝挪到了自己的大腿根部,那里没有任何疼痛感,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他深呼吸了下,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见他醒过来,覃显并没有说话,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那样静默地站在床尾,双手垂在身侧。
他的脸上有很多淤青,嘴角破了一大片,血迹干涸在脸侧有些狰狞,他的背并不挺直,微微驼着,幽深的眼眸里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覃显?”陆时盯着他伤痕累累的脸,哑了哑:“怎么没有去上药?”
“...”覃显依旧默不作声。
“疼不疼?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陆时的脑子还不太清晰,不然此刻一定会大惊失色——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高考的科目已经进行了一半。
覃显缓慢抬起腿,走到他的面前,手从衣兜里伸出来,将一张印了字的白色卡片递到陆时的眼前,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陆时的瞳孔皱缩,剧烈颤动起来,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更加生动起来。
“陆时。”
那是陆时的身份证,他习惯把身份证放在背包的夹层里随身携带。
“原来你叫陆时啊,老师。”
覃显的手指微微张开,那张卡片就迅速下坠,像陨落的星石碎片掉落在陆时的胸口。
溺死在湖底的人终于在几个月后的今天浮出水面,面目全非又肿胀不堪,浮肿的皮肤一触即溃,溢出腐烂的臭秽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覃显的手掌攀上陆时的肩膀,很用力地收紧了。
他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逐渐狰狞,肌肉紧绷起来,嘴角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渗出鲜红的血:“操了你这么多次,我居然没发现你是个男人。”
“难怪你要绑着我,要蒙着我的眼睛,从来不敢让我碰。”
“是怕我发现操得根本不是什么逼,而是男人的屁眼?”
虎口死死抵在陆时的喉咙上往下压制,陆时的头被迫仰起来,呼吸被完全截住,他大张开嘴竭力地渴求着新鲜的空气,眼睛因为濒死的窒息而瞪大:“呃呃...”
他说不出话,无法和覃显争辩这个东西,也并没有什么争辩的必要,因为他身为男人的身份无可狡辩,收了覃显父亲的钱的事实也无可狡辩,因为一纸合同的三十万和覃显做爱的事实也无可狡辩。
操的是逼还是屁眼有什么区别,都是收了钱骗他感情的男人。
他的手攀上覃显青筋暴起的手臂,胡乱地紧攥着拉扯,可覃显作为一名健壮的成年男性,力气出气的大,他不愿意的时候,谁也拽不动他。
覃显的手纹丝不动地遏制在陆时的喉咙,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舌头卷起来在口腔拉出银丝,看着他的眼睛痛苦地溢出泪水,看着他的鼻翼不受控制地撑开着翕动。
“假扮成女人做兼职,还不得不花言巧语哄着有性瘾的变态,为了完成合约让我成功考上大学,每周被迫和我做爱,这三十万赚得很辛苦吧?”
“你就这么爱钱,爱到给男人卖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嗬...嗬...”陆时的脚僵硬着乱踹,整个人在覃显的手掌下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床板上拼命挣扎,被罩被他踹的后缩堆积在床尾,他的上半身露出来,蓝色条纹病号服翻领领口在被单的摩擦力拉扯下一同向下移动,露出他白嫩平坦的胸膛。
覃显的手指竭力地收缩,几乎完全陷进陆时的肉里,陆时被他拉扯着头部悬离了柔软的枕头,挣扎逐渐微弱起来。
他脸色涨红,眼泪控制不住地疯狂涌落,竭力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嗬...松、嗬....松手...”
覃显的目光颤了颤,用力到泛白的手指骤然松开,盯着陆时纤细的脖子上瞬间红肿的指痕,眼神发狠:“老师,我真是恨不得能掐死你。”
“你说的有哪一句话是真的?是我不知廉耻,还是没有女人愿意坐一根又黑又丑还秒射的鸡巴?”
难怪陆时不给他看逼,难怪陆时要躲开他的亲吻,难怪陆时在他表白的时候那么犹豫。
还有什么比真心被辜负更让人难堪,大概就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气到浑身发抖了,看见陆时哭着的脸还是疯狂地想要亲吻他流泪的眼睛,想要把他抱紧紧怀里安抚,想要哄他说你别哭了,怎么样都行,只要别哭了就好。
他依然在心疼这个骗子。
他爱陆时,所以恨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