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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槐不好。
但是白玉京不一样。
她不一样。
白玉京很好。
她也很好。
砚诀喜欢他的名字。
这是她赋予他的,是属于他的东西。
江烬霜温和又认真地看着他,缓缓解释:“那么砚诀,你不想要北槐的皇位,对么?”
砚诀摇头:“我不想要。”
甚至,其实他根本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这一生,其实也没多少觉得重要的东西。
江烬霜又问:“那砚诀,我想问你,如果我将北槐的皇位给闻风沧,你会介意吗?”
冷亮的眸只是安静又乖巧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稍稍垂下眼睑,微微摇头:“不介意。”
“砚诀,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江烬霜再次重申,“如果你成为北槐的君王,整个北槐都会为你所用,你会成为万人之上的存在。”
其实如果江烬霜自私一点,独断一点,这件事她不会来过问砚诀,会直接帮他筹谋此事,让他坐上北槐的皇位。
——因为只要砚诀成为北槐的君王,那么至少砚诀在位期间,依照着她与砚诀的关系,可以十分顺利地解决两国多年的战乱问题。
换句话说,砚诀登临北槐皇位,对万晋和北槐而言,都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但是,不行。
江烬霜不会这么做。
那对于砚诀而言,太不公平。
江烬霜必须得承认,她真的很希望砚诀同意,希望砚诀能够登基北槐君王的位置,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北槐觊觎万晋边土已久,前些年有睿阳王坐镇边境,击溃北槐战役大大小小几十余次,这才逼得北槐君王与万晋订下百年盟约。
江烬霜绝不认为北槐君主是个多重守承诺的人,如今睿阳王已死,他们开始坐不住了。
别说百年,或许这三年,都不能安稳。
可这些,都不是强迫砚诀的理由。
当初江烬霜将他救下来的时候,便对着他生身母亲的墓碑发过誓的。
——她要砚诀,自由自在。
砚诀他呀,应该是在这天地间翱翔的鹰。
虽然现在,江烬霜还只能将他护在她身边,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但江烬霜相信,只要北槐的事情解决了,砚诀总有一天会足够自由地翱翔于天际。
所以,只要砚诀不想的,江烬霜绝不强求。
只不过要重新谋划一下,与闻风沧做些交易而已。
也不是什么难事。
砚诀看向江烬霜,看到江烬霜认真的眼神,他也正了正身姿,认真看她:“我没想过万人之上。”
江烬霜笑了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着,江烬霜从纸袋中拿出一块糕点,尝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这个花糕,好吃!”
砚诀有些骄傲,但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他的嘴巴向上微微抿起,稍稍仰了仰下巴,缓缓开口:“那你多吃一点。”
江烬霜托着下巴,想着事情。
“砚诀,北槐现在的那个君主,我不会让他过得太好的。”
那个人是杀害砚诀生身父母的罪魁祸首,她绝不轻饶。
既然她准备将皇位给闻风沧了,那也绝不能轻易让他拿到手才行。
砚诀并不懂这些事情。
只是将拢在怀里的两袋花糕,重新推到江烬霜面前:“我明天再去给你买。”
——他只是听到她说好吃,他就想多给她买一些。
江烬霜笑着点点头,没有拒绝。
又想到了别的事情,江烬霜眼睛一亮,笑着问:“砚诀,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司伯伯说到时候会送一些江南的柳枝过来,到时候我给你插在腰间辟邪好不好?”
砚诀不怕妖魔邪祟,不太需要辟邪。
但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
微微顿住。
似乎想起了什么,砚诀缓缓开口:“你会去看望睿阳王吗?”
江烬霜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托着下巴,江烬霜舔了舔上牙膛。
“去吧,我已经好久没去祭拜王叔了。”
跟砚诀聊完之后,江烬霜便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月色渐深,江烬霜打了个哈欠:“行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砚诀点头:“好。”
--
是夜,问山阁,卧房内。
裴度睡不着了。
书案上的经文抄送了一张又一张。
房内的烛火熄了点,而后再次熄灭。
月拢梢头。
裴度的脑海中,尽是今日的情形。
“既是无奈之举,裴大人,您……举什么?”
“裴度,这么多年了,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呀?”
“三年前在榻上也是,本宫不过是说了几句软话,你便……”
“裴度,你听爽了?”
“裴度,喜欢听这些呀?”
“裴度,定力不足呀。”
“裴度……”
“裴度……”
“裴度,你当真是古板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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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他确实是十分古板守旧的。
那些规矩礼法,他必须按照书本上的内容,一丝不苟,毫不出错地规章办事,条条做到。
从前,她也总是喜欢说他,古板又克己。
她说,裴度,若是不是本宫喜欢你,你这般刻板,太无趣了。
——她总能毫不避讳地,说出那种话。
情爱于她而言,永远不会成为牵绊或者绊脚石。
她清醒又独立,张扬又不羁。
她能给他无数的偏袒与爱护,倾慕他时,所有的视线与目光,便毫不避讳地落在他一人身上。
裴度没有那么万众瞩目,只是因为她的目光过于热烈,足够让世人都看到他的身影。
他也没那么举世无双。
——只是因为她喜欢。
她喜欢一个人时,古板很好,无趣也很好。
她的眼中盛满爱意,容不下半分虚伪与水分。
但她不喜欢时,古板与无趣,就不好。
——因为她不喜欢。
月亮高悬在夜空之中,他循规蹈矩地踩着月色向她走来。
可是他走得太慢了。
她耐心告罄,所以趁着月色不来,她隐匿而去。
徒留他站在原地,连来路都寻不到了。
不太好。
古板与无趣。
都不太好。
裴度长睫轻颤。
他深吸一口气,墨瞳却被眼睫投下的阴翳覆盖。
有衣服摩擦传来的窸窣声。
一只精致又小巧的浅色衣物。
那衣物实在小巧,将将能够覆住他的一只手。
月色晦暗,男人神情不辨。
——他将那断开的衣带缝好了。
只是没还给她。
——是她之前断了绸带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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