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一眼,蒋闫的眼中就闪过了好几道复杂的眼神,有依赖,有占有,有悸动,但一闪而过,留下的只有深沉的悲伤。
他开口,声音因为吸入太多浓烟而变得沙哑,摩挲着温北的心。
蒋闫道:“哥……”他哽咽着。
温北连忙走近,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身体。
温北开口安慰:“没事的小闫没事的……”但他发现,此时此刻,最苍白的就是语言。
他只能抱紧蒋闫,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温北也是害怕的,他抱着怀中的人,心里是一阵一阵的心惊胆跳。
差一点,眼前这个人就消失了。
心惊胆跳之后是庆幸,还好,还好……
蒋闫没事。
但此时他心里的庆幸,无疑是罪恶的,对蒋闫来说,这场事故,没有任何庆幸可言。
蒋闫抓住温北的衣服,心中所有的恐惧和苦痛终于都在温北的怀抱中尽数发泄出来。
他道:“火好大……”五颜六色的火。
“声音好吵……”是谁在说话?
“手好痛……”火焰烧到了手臂。
“他们都死了……”父亲和母亲。
“我没有家了。”初次见到你的地方。
蒋闫没有哭,甚至连开始的哽咽都消失了,他很平静,平静到让温北不禁红了眼眶。
蒋闫道:“他们死了,我却还活着。”
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温北:“他们连死都不愿意带上我。”
温北红着眼,忍不住哽咽,他只能用力地抱紧蒋闫,一句一句不停地安慰。
他贴近蒋闫的耳朵,加重音量,:“会过去的小闫,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还有我在,哥哥在。”
“你有家的,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没有家的。”
温北松开蒋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就是你的家。”
温北不知道,这句话对当时的蒋闫来说是一句多么重要的承诺,以至于他离开之后的三年里,蒋闫一直沉浸在这句话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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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闫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了,手臂上的伤已经结了一层粉色的痂,但由于耳朵的听力还没完全恢复,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温北这几天没去上班,请了个长假照顾蒋闫,蒋闫这几天的情绪也好了很多,慢慢走出了火灾当天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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