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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一狠心,身形一振,踏地无声,悄然开门,绝尘而去。一路上夜巡的侍卫看到驸马爷,只有点头哈腰的份,根本没有丝毫拦阻之意。
而且皇宫里的地形他早已探知得一清二楚,很快来到宫城围墙一个无人看守的角落,要在以前,他是决计跳不出去的,现下他的惜花身法已到了“凌波虚度、漫天飞花”的境界,这等高墙,简直就如区区一个门槛而已。
他身形一晃,扶摇直上,越过围墙,又轻飘飘落下,没有带起一丝声响,甚至连微风都不曾轻轻晃动。
他走过一条幽深的巷子,在巷子口嘬嘴一声低哨,朦胧黑暗中两条身影闪身而出,正是李扶风和林玉。
三人也不打话,会合一处后,便即展开身形,径往皇城西门直奔。
到了西门,果然听到白苏晓在西门外弄出了很大动静,按照约定,她正在破口大骂露五渊,说他负心薄幸,贪图权势,做了西夏的驸马爷,抛弃在大汉国的结发妻子,是个不折不扣的陈世美,她要找他算账,让他滚出来受死。
西门的守门兵丁,也在和她对骂,让她赶紧滚蛋,要不就要抓她坐牢。
一边骂,一边暗自好笑,只把她当做一名受了委屈的泼妇,被驸马爷抛弃的民女,全然没放在心上。
这时露五渊适时出现,一边急匆匆往门口走,一边故意大声问身旁的李扶风:
“她来了多久了?你劝过她没有?怎么这深更半夜地把我叫出来,也太坏我良辰春宵了!”
李扶风就装作很郁闷的样子苦笑道:
“我已经劝过她很久了,实在劝不走,她在这里大吵大骂,实在有损大将军的形象和声誉,所以不得不把你从温柔乡里叫出来,还请大将军理解哦!”
露五渊就装作很不爽地大发牢骚,很快就来到了守城兵丁队伍面前。
守城兵丁头目一看是露五渊,连忙躬身行礼,诚惶诚恐至极。
露五渊挥挥手道:
“兄弟们辛苦了!这个泼妇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头目连忙摇头道:
“没有没有,就是聒噪得很!”
露五渊装作很愧疚的样子道:
“抱歉抱歉,我没有把以前的那些烂事处理好,留下了一屁股情债,给你们造成了骚扰,还望多多海涵!”
头目和一干兵丁就捂嘴直笑,连说:
“无妨无妨,大将军神威盖世,被这些女子追慕实属正常!”
露五渊一副汗颜的样子说:
“虽是如此,但还请兄弟们为我保密,我出去把这泼妇安抚走,回头请兄弟们喝大酒吃大肉!”
头目忙不迭拍胸脯表态:
“大将军放心,定当守口如瓶!”
然后又对他的属下们下了禁令,那些兵丁们恨不得摇头摆尾讨好大将军,自然连声允诺。
露五渊暗自一笑,然后朝李扶风和林玉点点头,三人自西门扬长而出。
到了门口,直面白苏晓,露五渊故意恶声恶气大声道:
“别给我丢人现眼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五百两银子的分手费了么,还要怎样啊!”
白苏晓怒道: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五百两银子就想把老娘打发,老娘一生的幸福就值这个钱吗?”
露五渊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道: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大声嚷嚷啦,太丢人啦,走吧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谈谈!”
一边说着,一边很不耐烦地挥着手往前走。
就这样,四人堂而皇之地逃离了皇城西门处,闪身到一条幽僻的巷子里,每个人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白苏晓耿耿于怀,牢骚满腹道:
“什么老娘老娘的,本姑娘这次真是形象尽毁了!”
露五渊就掩嘴低笑道: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等逃到大汉国,一定好好补偿你!不过眼下还得艰苦奋斗!”
白苏晓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还有兴庆城的城门最后一道关卡,这道关卡虽然防卫没有皇城森严,但其实更难闯,一是因为城外驻扎有御林军,二是驸马爷深更半夜在宫城、皇城、京城里晃荡倒还勉强可以理解,但是要带着一干人马夜出京城,形迹实在可疑,没有充分的说辞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他们的方案是,让白苏晓的那些部属提前几天出了兴庆城,然后在此夜来到城门处,如法炮制地宣称,他们的少主千里寻夫到了兴庆城,他们十分担心少主安危,便千里寻主,星夜兼程赶到,因为来得匆忙,未办理过关文牒,请军爷们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网开一面,让他们进城。
皇城门外,白苏晓的大嚷大叫,肯定会被互通信息到此京城门房,他们自然也就信了,但是断然不会放白苏晓的部下们进城,要么板着面孔训斥几句,要么有那热心点的,还会安慰他们说,你们的少主正在城里大发雌威呢,不会有危险的。
露五渊等人就大摇大摆地走向此城门,名义自然是,已将千里寻夫的白苏晓安抚好,现下将她送还她的亲人们,并将他们远远送出城外,再也不要来破坏驸马爷的好事!
等到他们已经出城较远了,再引起疑心,那他们撒丫子就跑,以他们的轻功,那时要安然脱逃也不是难事了!
想起来一切都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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