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一听,立刻追问道:“这人家里……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史报国一怔,道:“就是电台有些价值,其余的没什么了。他家里很干净,任何东西都没带,衣服整齐的挂在柜子里。也没有任何的钱财,所以他走的时候,肯定很匆忙,估计是只带了钱就跑了。”
范克勤:“有证件吗?”
“证件?”史报国说道:“没有。老弟的意思是?”
范克勤道:“他要跑啊。”
史报国有些纳闷,因为对方明显已经跑了,但跟着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道:“你是说,他不是变换了身份,继续隐藏在本地,而是要真的撤离。”
范克勤道:“对!行礼都没收拾,电台也不要了,这一定是要跑,要逃出广州啊。最主要的就是没有发现证件,说明什么?火车站,码头。买票的时候他需要证件。老哥,你立刻派人跟他的邻居打听一下对方的身高,长相特点,然后去火车站,码头两地,只要有人没带什么行李,孤身一人,并且身高和长相符合者,立刻扣住!”
史报国听着立刻起身,道:“对对!现在刚刚六点来钟,时间肯定赶趟。”说着,起身来到电话旁就开始拨打了起来。
范克勤也不管他,直接出了房间,将张志凯、华章等八名手下集合起来,立刻吩咐了一遍,让他们直接去发报员家打问,跟着分成两组,每组四个人,分别去火车站和码头。
挥手让他们立刻行动,范克勤返身又进了屋子。史报国此时已经打完了电话,说道:“老弟,我已经吩咐了下去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他本想再给火车站和码头打个电话,看看今天的列车表和轮船表,但是一想,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昨天跑的,还是连夜跑的。再加上自己已经吩咐完了,自己手下的行动总是没什么损失的。问问火车和轮船的时刻表也没什么太大用。因此说道:“老哥,那个蒲剑臣的口供我能看看吗?”
史报国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就在我办公室呢。我打算等上午上班的时候,给重庆打个长途,跟戴老板汇报一下。”
范克勤道:“嗯,我曾经见过几次戴老板,老板为人还是很严谨的。所以我估计也得问你之后的情况,比如说那个发报员的情况,在得知对方跑了的时候,你是怎么应对的,这些老哥你都要准备好好答复才行。”
史报国点了点头,道:“老弟提醒的是啊,而且要不是我运气好,一大早就过来找你,恐怕后面的应对,未必就会令戴老板满意。这次老哥又欠你一份人情。”
戴雨农这个人怎么说呢?脾气不好,但脾气不好归根结底就是严厉一词罢了。如果你尽到了你的最大努力,而且有理有据,应对得当,最后却没达到最佳效果,他也并非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会非得弄死你才罢休。
因为他要弄死一个人,真的不需要找什么理由。他手下的几大杀手,可都是他的心腹,只要吩咐一声,某某某必须死。随便按个罪名,不管真假,你死也就死了。就好比舍梦蝶于孙国鑫。什么电影明星,什么公众人物,那都不值一提,说弄死就弄死,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需要找的。
范克勤现在帮史报国就等于帮他自己,不管戴雨农最后追究还是不追究,反正范克勤在这件事情上,半点错误都没犯过,而且不但没错,反而有功。所以现在提醒史报国派人去车站和码头等等的行动,其实他只是帮自己罢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出了国际饭店,然后坐上车子来到了军统广州站。这一次没有去接待室,而是在史报国的带领下,直接上到了二楼,左侧走廊的最里侧的一间办公室中。
进入站长办公室之后,趁着史报国用钥匙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锁的功夫。范克勤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只瞧屋里的面积大约三十平上下,左侧墙上挂着老蒋头的相片。相对的右侧墙上则是青天白日旗,另外在旗子的右侧,还有一副比老蒋头照片更大的油画,正是孙中山的半身像。除此之前外就是几个沙发,文件柜之类的玩意了。
“范老弟。”史报国拿着几张文件纸走了过来,道:“这就是蒲剑臣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