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池砚舟直接坐下,拿起被徐妙清用过的碗筷,她一人使用两套,就是为注重细节。
狼吞虎咽很快吃完。
池砚舟带着徐妙清从包间内出来,坐在不远处的杨顺也急忙起身,他已经随意吃了碗面。
他们离开后宁素商就能找机会出来,避人耳目便可。
全程徐妙清并未看到洗手间内的人,也不曾听闻声响,因她故意不靠近。
池砚舟能安排这样的会面,足以彰显对她的信任,徐妙清又岂会让他失望。
只是觉得如此紧张的见面,是否表示池砚舟要执行任务,有伤在身风险恐怕更大。
所以回到病房内仅余二人后,徐妙清也关切询问:“你这里没有危险吧?”
其实池砚舟现在有些疑惑,按理说日苏发生战斗,这方面情报应当是第三国际更为重视,但徐妙清现在却好似不知。
他分析很有可能,郑可安获悉公文包中文件内容一事,第三国际不太清楚。
或者说是冰城内的第三国际不清楚。
加之这一次的调查工作,所有阵营都明白从平房区是无从下手的,那么例如吉葉秀樹这样的切入点,并非人人都有。
组织应是为保护郑可安的安全,没有透露她这里的情况。
换言之第三国际目前要么是不知道此事,要么就是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未安排相关的行动。
亦有可能是苏方高层,与组织这里已经达成合作,等待组织提供相关情报。
总之这件事情异常关键,宁素商在洗手间内也曾表示,如果不用徐妙清参与后续协助,尽量不要透露此事。
所以现在池砚舟就没有讲明,只是说任务不太危险,自己会小心一些。
徐妙清也知有关红党方面安排,池砚舟许是不能言明,所以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反复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
还说若是需要她帮忙,不必客气。
但后续的行动徐妙清其实难以起到帮助,池砚舟也不想她有牵扯,免得遭遇危险。
夜里徐妙清便回去休息,现在已经较少留在医院陪床,且如今知晓池砚舟另有任务,她在此处不太方便。
晚上睡觉时躺在床上,池砚舟心中思索,要如何完成组织任务。
首先他知晓郑可安所在病房,与他不在同一栋楼上,因此想要见面就只能是两人都出来散步,在医院内偶遇才可以。
你说池砚舟找上门去?
不可。
吉葉秀樹这里安排郑可安前来医院,都是秘密进行。
换言之便是旁人难以知晓,郑良哲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来医院探望过,便是他不知道女儿已经住院。
组织能得知此事,仰仗的是在医科大学门外的坚守。
因此池砚舟去找郑可安行不通,你说自己无聊散步闲逛到了另一栋住院楼,这个也太牵强。
两栋楼之间没有连廊互通,想要过去就只能下楼再上楼,你下楼是为散步透气,显然不能由一栋楼进入另一栋楼,这就不存在散步透气的关系。
其次则是他知道吉葉秀樹这里,肯定安排有人照顾郑可安的起居,同时也是起到一定的监视作用。
那么就算池砚舟前往,也不可能见到人。
反而他主动靠近容易打草惊蛇,这不利于任务的完成。
所以池砚舟现在的想法就是,每日都在外面停留足够长的时间,看能否和郑可安相遇。
毕竟他这几日伤势又得到了休养,憋不住想要继续在外面停留是能理解的,导致他伤势加重的原因不就是这些吗?
前后逻辑是合理的。
至于郑可安与他可否保持这样的默契,就只能听天由命。
池砚舟觉得郑可安既然是选择来医院获取机会,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知道他住院,所以想要尝试一下双重保险。
第一重保险就是前去医院,创造出与组织接触的机会。
第二重保险就是被送到与池砚舟同一医院,她则更加有可能将情报送出。
作为警员代表登报宣扬,后遭受反满抗日组织暗杀但却没有死亡,这样的宣传是没有停歇的。
郑可安理应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么她做出安排时未尝没有考虑这一点,所以池砚舟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合理的。
组织恐怕也是如此认为,才让他参与行动。
那么两人之间按理讲是存在默契的,之前郑可安一直没有现身,便是如同宁素商所言,可能伤势较重在救治中,没有办法现身。
重点在今日之后。
想明白这些池砚舟便入睡,第二日一早吃完饭就表示要下楼透透风,杨顺其实跟着池砚舟在医院,也早就急不可耐。
下去透风一事他也是愿意的。
而且如今他会很小心池砚舟上下台阶,再者伤势看来是有好转,也不至于好像是一个瓷器一样小心磕碰。
因此两人就下楼散步,后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晒太阳。
池砚舟余光四处观察,尝试搜寻郑可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