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不置可否:“你应该再想想我昨晚的提议。”
梅尔拉知道那是什么——试着当一位国王。但是她不想接腔。她装作被路过的一盘餐点吸引注意力,不去听萨拉的狡辩。
突然,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一个仆人跑进礼堂,磕磕绊绊,浑身是汗。他试图同时喘口气,努力把话说出来。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了,都紧盯着那个人。
缓过气来的仆人大喊:“国王、国王驾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这些话击中梅尔拉时,她整个人如置冰窖,周围的一切都被淹没了。
她看到贵族们的反应,有的愤怒,有的脸色苍白;她看到她的弟弟,同样看着她,流露困惑,好像听不懂这些话。
她也看到诺兰特,向来的镇静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恐惧。
她感觉她像一只幽灵,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直到灵魂即将钻出身体,一只不大的手抓住了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话:“我们得……找到父亲……。”
萨拉。是萨拉在说话。
梅尔拉呆滞地点头,随着萨拉在一片阴霾中游荡出大厅,对周围的一切置之不理。
国王的寝宫被士兵封锁,梅尔拉疯了一般冲进父亲的卧室,有仆人试图阻止她,但梅尔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萨拉默不作声地跟上她,接着看见梅尔拉被她眼前的景象吓得停了下来:
他们的父亲躺在床上,肤色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不清那是惊讶还是恐惧;床单被黑乎乎的血液浸透了,太黑了,几乎变成黑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埋得很深,他只能看到刀柄。
萨拉听到梅尔拉的声音,她在低声呼唤着父亲,声音微弱而柔和。
梅尔拉没有哭,或者说,她忘记了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就在昨天,他已经回家了,他们融洽地谈话,好像他们有数不尽的时间……
现在他死了。
梅尔拉跪在床沿,握住奥威尔国王的手。他的手摸起来很冷,而且很僵硬,这是他们父亲的手,但不像她记忆中那样——他没有回握住她的手。
“醒醒父王,求您了……”
梅尔拉知道她的祈祷不会被听到,却不肯离开。
萨拉站在她身后,目睹姐姐悲伤过度,甚至于快要忘记了呼吸。他逼迫自己从哀痛中抽身,连忙让仆人强行将她抬走。
离开了父亲的遗体,梅尔拉的情绪才在此刻爆发出来,她又踢又叫,仆人只能把她按住拖离,直到萨拉听不见。
萨拉慢慢蹲下身来,握住父亲的手。他好像有许多话,但是什么也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位伟大的君主,尽职的国王,在生前与小儿子没有过多话题,直到他死了。
一直待到夜幕降临,萨拉才从父亲的寝宫离开。
……
奥威尔国王葬礼的日子到了,他的尸体已经放置了一个星期。
出席的是洛巴赫所有的贵族和群众,来表达他们最后的敬意。
奥威尔国王在任期间无疑是个明君,生前或现在的死后都受到爱戴,百姓们纷纷哀悼一代国王的去世。
萨拉眺望着进入大厅的人群,梅尔拉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站着。
他几度以为最爱爸爸的梅尔拉要追随父亲而去,但是她没有,在葬礼的这一天她完好无缺地站在这儿,又好像缺了什么。
萨拉拥抱她,对方没有回应,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谁会杀害父亲?”这是梅尔拉近几天来反复问的问题,没有人给她解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我们熬过了今天,这些问题改天再说吧。”萨拉说。
“然后呢?”梅尔拉追问,她听起来很恼火。
“改天吧,都改天吧,加冕典礼,没完没了。”萨拉似乎也没了那个假装冷静的精力,松开抱住姐姐的手。
他还不够强大,在姐姐为父亲去世而悲痛不已的同时,他的难受不比她少。
梅尔拉抿了抿下唇:“抱歉,萨拉。我清醒了,我得坚强。我们需要继续前进,爸爸不在这儿了,但是他一直在注视我们。”
萨拉转头看向他的姐姐,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布满血丝。
“我们需要镇静,要让他骄傲,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萨拉,尤其是你!”梅尔拉握住他的肩膀,字字着力。
萨拉费力地点点头,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要让他骄傲……我要让他骄傲!”
双生子于此刻摒弃所有,相拥而泣。
萨拉试图回忆起父亲去世后的一周,他不得不做这么多,某种程度上,这使他不必处理他的悲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请柬、装饰物、准备工作,和无尽的程序使他迷失了自己。
贵族们不会给他留太多时间,先王离世了,需要加紧督促新的国王。萨拉为此感到郁结非常,过劳的忙碌使他感觉自己分成了两份。
梅尔拉看在眼里,她目睹亲弟弟忙碌得像只陀螺,在各种会议里辗转不停。
不久前他还只是个只对自然生物感兴趣的无忧无虑的王子,现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次性学会太多。
萨拉经此变故变得难以捉摸,他的脸上乌云密布,阳台上他亲自养殖的花草也不能让他心情好转。他白天为此奔波,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卸去盔甲,独自舔舐伤口。
梅尔拉找心理医生做了一份心理记录,她需要和她弟弟谈谈。
萨拉并不坚强,她能感受到他脑子里紧绷的弦,一直在拉扯就快要断了。她知道这会让他很痛苦,但萨拉必须接受,她得让弟弟明白他可以依靠她。
葬礼上,牧师宣读完最后仪式,有人说了劝慰的话。没过多久,梅尔拉挽着萨拉的手臂站在大厅中央,从一群贵族飘到另一群贵族。
“……我们为此哀悼。”
“……洛巴赫的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人们会想念他的……。”
梅尔拉不想说出来显得愤世嫉俗,她确信吊唁的许多人都是真情实感的,然而他们的话语,不只是话语,就连呈递上来的文字看起来都如此空虚。
“这里的空气令我感到窒息。”梅尔拉说。
新鲜空气,他们都需要。
萨拉垂下茂密的睫毛,低声说:“你不能丢下我,留我一个人应对这些难缠的贵族。”
萨拉这么说的时候,对面的金发贵族适时地抬起头来,远远望见两位殿下的密谋。
……
A.【称职的国王不能离开会场。】——让萨拉留在礼堂
B.【稍微偷一下懒没什么不好。】——邀请萨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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