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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勃基地的时钟拨向了alpha班次,光线重新明亮起来,正是交班的忙碌时分,靶场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影还在奋战。
数道闪光过后,虚拟屏幕上的目标物被摧毁。这时,另外一个高大的人影也走进了练习间。
范伦汀回过头,视线正与亨得里克撞在了一起,他眼睛一亮,毫不掩饰地面露欣喜:“亨得里克,你怎么来了?”
公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十六个小时?也许更多?”范伦汀一直就呆在这里,长时间的练习已经让他失去了时间概念,被公爵这么一问,他才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已经只剩下了自己和亨得里克。
公爵走到他的身边,眯起眼睛,看了眼枪靶,说:“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范伦汀于是站直身体,远远地瞄准,正想按下发射键,公爵却不知道为什么向他靠近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贴得极近,亨得里克的存在一下子变得鲜明起来。
他火热的躯体就在他的身侧,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脖颈,范伦汀顿时开始后悔自己把头发绑了起来,脖子后面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痒发烫,酥麻的感觉甚至往肩膀蔓延。
他因这奇怪的感觉扰乱心神,以至于按下扳机的时候手竟抖了一抖。红色的分数立刻显示在头顶上:一个大大的零。他甚至连目标物的边都没有擦着。
这表现实在差劲之极。范伦汀心生沮丧,转过头去看公爵的神情:他脸上的肌肉绷紧着,嘴角下垂,透露出失望。
“亨得里克……”他出声道,想说些什么,然而公爵打断了他:“如果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那么,你还是尽早回去罢。”说完,他就果断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范伦汀脸上的神情沉下去,心中的火苗被丈夫的冰冷浇灭:亨得里克对他是这样的不屑,竟然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留给他。
他转过身,注视着飘忽不定的目标物,重新举起枪,瞄准,冷静地扣下扳机。
一二三四五,五声轻微而快速的声响过后,又一个大大的红色数字浮现在他们的头顶。
亨得里克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灰色的眼珠因为惊讶而微微颤动,然而这一丝动摇很快就淹没无影。
满分,每一击都正中红心,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百分百做到。
范伦汀摘下瞄准镜,重新面对他:“怎么样,公爵阁下,这样您还满意吗?”
亨得里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审慎的眼神长久地注视着他。范伦汀,主动引诱的范伦汀、深藏不露的范伦汀、倔强又无奈的范伦汀,他的新婚丈夫有那么多面,总是能令他感到惊奇。
真想知道这个青年身上还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东西。
于是他说:“我很满意。”
红发碧眼的青年迅速绽出一个笑容,立刻就把这间练习室给照亮了。
但是事情永远不会有那么容易的,公爵想,范伦汀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证明价值的路途并没有那么好走,范伦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熟悉又陌生。时隔数年,他又穿上了帝国的军服,做了亨得里克的勤务官。
他并不喜欢军队,更谈不上热衷于战争。相反,由于帕特里克的教导,他更希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战争,然而那是不现实的。
他歪了歪头,对自己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毕竟是他自己选择了赖在亨得里克身边。
“勤务官——”公爵下半身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把换下的衣服往范伦汀怀里一扔:“处理一下。”
范伦汀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下意识地搂在怀里,正是公爵的衣物,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这……”
公爵的脸色一沉,他反应过来,马上立正道:“是,长官。”他现在可不是大明星范伦汀了,为长官服务可是他的职责所在。
于是他匆匆收拾了起来,甚至来不及欣赏公爵美妙的肉体,就走出了房间,往这一层的洗衣房走去——军舰上一切从简,就算是公爵,也不会有专门的家务机器人。
战舰平稳地行驶在宇宙中,大多数时候,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些许恒星的光芒,穿过亿万光年,与这艘战舰相逢,然而今天战舰所处的位置,恰好能看到银河,范伦汀路过舷窗,被美丽的银河所吸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令一代代的先辈们向宇宙深处进发,他在心里感叹道,然而提示音又很快响起,到了公爵的晚餐时间,于是他加快脚步,将衣服投进家务机器中,又半路截下了送餐的科林副官,也因此收获了副官许多哀怨的眼神。
“我来吧。”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毕竟现在我才是亨得里克的勤务官呢。”说罢,将餐盘从副官的手里拿了过来。
在房间内办公的公爵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盯着桌面上那颗叛乱殖民星的全息影像,眉头紧锁。
“亨得里克?”范伦汀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每天的晚餐都很简单:肉汤与
', ' ')('面包以及蔬菜沙拉,营养均衡可惜并不美味。
公爵从桌子的另一头看向范伦汀,关掉了全息投影,示意他把晚餐放到面前。
“你呢?”他问。
“等下我去餐厅吃。”范伦汀很快回应道。公爵点点头,没有表示出更多的关切,而是默默地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范伦汀有点失望。
出色的情人该有的品质,有哪一个是亨得里克有的呢?
不体贴、不温柔、不解风情、还冷淡,天父在上,公爵除了脸长得英俊还有身材好真是没有任何值得喜欢的地方了,可是他还就该死的那么在意他。范伦汀一边懊恼,一边脑海中还掠过亨得里克的裸体。
曾经有一位古地球的心理学家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生本能和死本能,那么亨得里克大概是唤起了他身上的受虐本质吧。
范伦汀沉着脸出了公爵的房间,来到战舰中层的餐厅,到自助点餐机前点了一份平常绝对不会吃的垃圾食品,坐下来,往嘴巴里塞。
还好这个点餐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他的脸太出名,虽然公爵特别命令,不许所有军官和士兵对范伦汀的存在表现出特殊的反应,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成为目光的交汇点,毫无例外。就算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这种时时刻刻被人当猴看的感觉还是非常不爽。
“是……爱默生吗?”一个期期艾艾的声音出现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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