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李莲花知道自己应该恼火——
笛飞声的问题无中生有,胡搅蛮缠,还想要他给出一个答案,这简直好比一个奸商拿着自己伪造的欠条逼人还债。
可他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嗓子眼里像有把火在燎,以至于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脑袋晕晕乎乎的,让人提不起半点精神。李莲花此时只想闭上眼睛,就此昏睡过去。
他实在没有力气恼火,更懒得理会疯疯癫癫的笛飞声。
笛飞声却不肯放过他。他把腰弯得更低,凑近李莲花的脸,执拗地又重复了一遍:“李莲花,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莲花被他烦透了。他有气无力地想,该再拿少师在笛飞声身上戳上七八九十个洞,最好能把人再踹回山洞里去养十年伤。
他一张嘴又刺激到喉咙,痛苦地咳了半天,才哑着声音说道:“笛盟主,我并没有只想着师兄……”
“你有!”
这帽子真不知道是从哪儿扣起的。
李莲花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咳咳,我只想着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笛飞声说:“你说过,你剩下的时间,都要拿去查单孤刀死亡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来是这么个只想着师兄法。
李莲花无话可说了。反正在笛盟主的世界里,他永远是很有道理也很讲道理的。只不过笛盟主的世界神鬼莫测,常人无法与之交流。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他恹恹地敷衍道。
“其实我心里想什么,这事不重要,”他继续说道,“反正我逃也逃不了,又被你掐了个半死,现在连抬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你呢,也不用再这么如临大敌地防着我。你看这地上也怪凉的,你能不能先让我从地上起来?”
“不行!”
李莲花无奈又无力地瞪了笛飞声一眼。这傻子不会打算就这么压他一整晚吧?
“你也知道,”他说,“中了碧茶之毒的人,最怕受凉。万一我又毒发了——”
“你只是想骗我松手而已。”笛飞声一边说一边略微直起腰。
他的双手仍旧死死压着李莲花的手腕不肯松,身体却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他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花的脸,然后慢慢眯起眼睛。
李莲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人在不安的时候难免会想要说话。他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咳咳,我现在连手指头都,咳咳,抬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说话,笛飞声的目光就从他的眼睛移到了嘴唇上。当李莲花说到手指头时,他又看向李莲花被自己压住的双手。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神情。难以,无法理解。
“……你松不松手,又有什么关系?我呢,本来就是来洗澡的。之后你把我关起来也行,不给我饭吃也行,起码现在让我把澡洗完吧……”
李莲花看不出来笛飞声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仍然在专注地看着李莲花的身体,从手腕开始,一点一点向下移动。他看得很慢,很仔细,仿佛他在看的是什么稀罕的、珍奇的、需要一寸一寸认真品鉴的宝物。
李莲花说不下去了。
笛飞声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他皮肤表面浮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笛飞声的姿势有多糟糕。
金鸳盟在修造这座濯清池时显然十分用心。不知道是不是怕池壁边缘太锐利会硌到洗浴的人,这座温泉浴池的池壁与地面交接处被打磨成了十分光滑的圆弧。李莲花此时肩胸被笛飞声压在池岸上,那段圆弧与他向后弯折的腰部曲线完美贴合,撑住了他虚软无力的双腿,却也让他的身体被彻底打开,无所遁形。
脖颈拉长,胸部挺起,胯部也被迫顶起,他被摆弄成了一个任君享用的姿态。
他上半身未着寸缕,下半身则只剩下一条薄薄的白色亵裤。布料浸透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凹凸起伏,一览无余。
这是比小远城的客栈房间里更糟糕的情形。那个时候尚可以强辩为两个人擦枪走火、互相帮忙,而这一回,毫无疑问,是他单方面在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