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狄姜刺马同人】剜心作者:喵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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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日子倒也平静。转眼五年过去。
这日却有两个官差找上门来,说道:“我们是奉了马新贻马大人的命,来此送马大人的手信给两位寨主。”
时整个寨子都屏息凝气,等着张汶祥拆开手上那薄薄的封。
这与其说是封信,倒不如说是份公文,口气颇为生疏,只说马新贻现任某职,正在某处剿匪,让他们带了手下弟兄及家眷马匹钱粮等速去投奔。
张汶祥捡那要紧的意思说与众人听,时上下片欢呼沸腾之声。独米兰抢了张汶祥手里的信,想要细细看时,却是字句艰涩认不全。她急得向张汶祥道:
“大哥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你快说给我听。”
“二嫂,信里的话我都说了,大哥只叫我们速去相见。”
米兰虽然微微失望,心里还是念了句佛,到底叫她等到了这天。
几日后,大家启程上路。张汶祥和黄纵两人骑着马,米兰在后面乘着顶小轿,然后是众弟兄相随。
又是秋高气爽之时,他们下了山,走在那条尘土飞扬的小道上。天空碧蓝,这是他们遇见马新贻的地方,今天最后次走过这条路,以后,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连黄纵也沉默不语,像有些感慨似的。
然而和马新贻重逢的场景,与张汶祥想象中并不样。他以为那应该在秋日的阳光下面,或者在……间书房里。那日张黄两人却是被引进顶大大的军账之中,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军帐里点满了灯,却还是黑黢黢的。张汶祥过了片刻才看清堂上坐着的马新贻,他蓄了胡须,认不出了。官服是黑蓝色的,昏暗中显得污浊。在张汶祥的想象里,大哥该穿的是金色锦袍,系红宝石的腰带。
马新贻屏退了左右,但不知什么缘故帐子里还是着好人。马新贻高高在上,对张黄两人说了很体己的话,然而隔得那么远,根本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张汶祥非常地失望,却还极力保持着点微笑,因为他觉得重逢毕竟不易。可是……马新贻坐在上面,好像并不看他。
接着那些官员复又进来,张黄二人跪下开始听个老头诵读篇文章。里面把他们说得罪大恶极,却又说他们早有报效之心,归顺之意。最后结论是他们“深可怜悯”,因而可以赦免。
张汶祥想,幸亏黄纵听不懂,不然当场就要打起来。
接下来几日,他根本也没单独见过马新贻。时马大人传他们议事,他们便去议事。时马大人传他们出兵,他们便带了弟兄去剿匪。那些匪徒看起来和他们手下弟兄并无不同,当然,他们的弟兄如今穿上了写有勇字的褂子,和当年在山下伤了马新贻的官兵模样。
排排白色的军帐看起来有点滑稽,这好像是马新贻的棋盘,个无聊的游戏。张汶祥觉得他们也都成了马大人的棋子。
这日来了个随从,传张汶祥亥时二刻去马新贻帐中,说有要紧事商量。那人说话时低着头态度十分恭顺,但说到要紧事几个字,却似乎微微瞟了张汶祥眼。
终于要见面了,应该高兴吧。然而张汶祥却提不起精神。他在夜色中轻轻走着,努力去想马新贻从前穿着白衣的样子。秋天了,蝉还这样拼命地叫,是垂死挣扎的声音。
马新贻帐内点了许灯烛,张汶祥掀帘子进来,火苗全都扑簌簌地落着泪。马新贻穿着件赭色的锦袍,在桌边等着,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倒是颇为期待。
“三弟。”
张汶祥却没有应声,烛火晃得他的眼神躲躲闪闪。
马新贻知道自己当然和过去不同了,他留了胡子,适合演那些义正词严的戏码了。此刻他细看着张汶祥,其实张汶祥也变了,他长大了,个子高了些,嘴角那种满不在意的微笑也不再那么孩子气了。
两人遥遥对立,好像不认识对方。
张汶祥似在苦笑着,而且……那嘴角简直带着嘲讽的神气。
马新贻心里突然升起股怒气。张汶祥哪里知道今日相逢不易?五年光景,难道是为了今日相对如陌路人?他激动之下上前伸手去抓张汶祥的胳膊。张汶祥侧身避开,却被马新贻从背后抱住,用手臂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