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嘱咐完毕后离开了,边尔若问他:“医生说的话都听见了吗。”
他回过神,心虚地说:“听了。”
这句话大概听上去很没有信服力,边尔若看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语气平平道:“我去拿药。”
尤葵的毛病其实没有不算特别严重,耐不住都是一些慢性病,治疗周期长,要吃的药全都聚在一起,显得很多。
护士担心病人记不住,把药物的进食时间、频率和颗粒的数量都写在一张纸上,通过窗口递过来,边尔若看到满满当当的药物和白纸上的字,忍不住皱眉,“这么多。”
护士忙着配药,仓促地瞄了他一眼,说:“多也要记得按时吃啊。”
然后在心里嘀咕,一个alpha怎么还害怕吃药。
边尔若没有解释,拎着药,将近走到尤葵所在那片区域的走廊,把药单塞了回去。
尤葵看到他拎着满满一大袋的药,有点咋舌:“这些都是我的吗?”
“不然呢。”他冷冰冰地说:“你现在才多大,身体就这么差。”
“打算年纪大了,叫佣人给你准备一车的口水巾吗。”
尤葵张了张唇:“……哪有那么夸张啊。”
或许是看尤葵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他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和伤人,虽然说话还是毒舌,也叫尤葵好受了许多。
尤葵是那种很轻易因为对方态度上的转变就开染房的人,连边尔若都能很明显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脚步也不知不觉欢快了一些,比病殃殃要看起来好得多,两人一起来到悬浮车前,边尔若才把药给他。
他接过来,说:“谢谢。”然后犹豫地看了看边尔若,又看了看悬浮车,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并非他自作多情,这两天边尔若在他意料之外陪他做了很多事情,他很难做到不得寸进尺地去想边尔若是不是还会陪他做更多。
但边尔若难言地俯瞰他,好像他说了一句很不要脸的话似的,惜字如金道:“我很忙。”
他说:“好的,你忙。”
其实他很满足了,也没有真的自以为是地认为边尔若会浪费时间,和司机一起送他去普斯顿学院,只是因为这两天和边尔若见面的频率高了很多,他有点激动,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说话。
边尔若把他送上车,在悬浮车准备启动前,他听到边尔若说:
“按时吃药,每天务必给我报备。”
眼睛瞬间亮了亮,他趴到车窗上准备说些什么,彼时边尔若转过身去,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他仍旧对着背影说:“我知道了。”
语气中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