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面(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塞巴斯蒂安再次确定怀中礼盒没有褶皱后,深吸了两口气,调整了心律,走向了那座小白楼。

他想见莱拉,新年前夜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之后他唯一听到她的讯息是她托人送来说不来上课的口信。

没有她的星期二,让冬天变得格外漫长,进入三月后还飘起大雪,塞巴斯蒂安沉闷了许久,相思之苦让他鼓足勇气主动去找她。

他来的时间正好是客人喝的差不多和购买的商品睡成一团的时候,小白楼的门还开着,但门口站着的迎宾姑娘打着哈欠,用不知真伪的皮草更紧的裹在衣料单薄的身子上,掐着表等着关门谢客。

今天的姑娘塞巴斯蒂安认识,是莱拉的小跟班艾斯特。这位姑娘变化很大,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可怜巴巴地清纯小男妓变的妖娆妩媚,这销魂窟还真的很“养人”。塞巴斯蒂安上去打了个招呼:“艾斯特,你好,莱拉在吗?”

“萨鲁先生啊!”艾斯特一改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样,先是欣喜,但听到塞巴斯蒂安是来找莱拉就变得一脸为难,“莱拉姐在是在,但他的客人还没走呢……”

塞巴斯蒂安感觉心口一疼,他早就预想到这个情况了,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礼盒的包装,那精心包裹的彩纸被他抓皱。他很快意识到了,马上抚平褶皱。

“先生,你没事吧?”艾斯特看着塞巴斯蒂安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询问。

塞巴斯蒂安想说有事,但:“我很好,多谢关心,我想把这个亲手交给莱拉,你能帮我看看她有空吗?不需要占用太多时间。”

他指了一下怀中的礼盒,艾斯特看到包装精致的圆筒盒,满眼都是好奇:“你对莱拉姐也真是太好了!能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吗?”

塞巴斯蒂安摇头,艾斯特面露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笑脸:“不管先生送什么,莱拉姐姐一定很开心,我去叫她,你等我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跑进去,塞巴斯蒂安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有些紧张,毕竟有几个月没见莱拉了,他张望了一下,一旁商铺的窗户还算干净,能映出人模样。天还未亮,借着昏暗的灯光,塞巴斯蒂安对着自己的倒影调整着帽子。

“啪!”一根还未熄灭的香烟掉到了他的脚边,他抬头想看下是谁这缺德乱丢垃圾,可这一看,他脆弱的小心脏几乎停跳,他以为他要死了。

他没做好准备再见莱拉,至少他心里没准备看到她被自己好友奥米尼斯按在三楼的窗户边激情接吻。

此时的时间太早或者太晚,街道上只有塞巴斯蒂安这么一个路人作为看客“欣赏”那俩人忘我的吻着彼此。

他们吻地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二人。

塞巴斯蒂安大口吸着冷空气,给他过热的心脏和大脑降温。他不敢打断这两个人的激情,但他放肆地看着他们,丝毫不愿挪开目光,他光明正大的偷窥着他们。

许久不见的莱拉那样美丽动人,剪短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多了一种中性美。旁边的路灯燃着的灯火让她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橘红,淡化了这一夜留下的爱痕。

但塞巴斯蒂安恨自己戴上眼镜后过佳的视力。

在雾蒙蒙的清晨,他能看到她凝脂般的画布上交错的红痕,曾经他也有这样那样的在她躯体上作画,但今夜的执笔的是他的好友。

他不能想是怎么样的动作留下了这样浪荡的画作,多想一点他就会暴死街头。

但他的好友是真想让他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见那个金发俊美的男人在他的女神耳边耳语几句,这画面亲昵又美好,像是大师的油画。女神脸红了,笑骂了几声,应许好友的愿望。

他的好友从窗口消失了,但塞巴斯蒂安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因为莱拉更多的身体探出了窗户,她的全身被身后冲击着,她的短发随着摇摆而飘舞,她高昂着她的脖子,像天鹅一样,优雅的朝天,白色的雾气从她的口中呼出,给这清晨多添了暧昧的气息。

他好友的手攀在她的胸部,挑着她的乳尖,卸掉了她的理智,她的呻吟声传进了塞巴斯蒂安的耳朵。

她叫着好友的名字,说她有多爱他,一直到好友的手扼住她的脖颈才停止这场对塞巴斯蒂安心脏的凌迟。

他们又吻在一起,明明只是几米的距离,却像是隔开了整个红海,他们抵达了岸边,而塞巴斯蒂安被落下的海浪拍成碎片。

塞巴斯蒂安往后退了几步,他抱着他的礼物,带着他绞痛的心跑走了,完全顾不上那碎了一地的灵魂。

***

上完了一天的课,塞巴斯蒂安回到了他的小房间,扑进了那张床。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度过了一天。

他尽力不去想那两个人做爱的场景,但时不时大脑会回闪出一个画面让他心脏骤停下。当着学生的面,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他累了。他看向在跟着他一起回来的礼盒。早上包装整洁礼盒经过一天的磋磨已经皱巴巴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和他的心一样,皱巴巴地。

他起身拆开了精致的包装,他没多余的钱去付包装,这是他昨夜花了半天研究出的成果,那淡紫色的漂亮彩纸和深紫色的缎带被他撕了一地,露出地下深棕色的纸盒。

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顶假发,是用之前被他剪下的长发制作的,莱拉的长发。

他见她的假发质量很差,于是就把她的长发送去假发店,让他们帮忙处理。

花了他不少钱,可很值得,工匠的手艺很好,这顶假发做的如在她头上时一般,鲜亮如水波。

塞巴斯蒂安把假发拿起来,放到鼻端轻嗅,可惜经过多次处理后,她身上那股丁香花味早就不复存在,只有假发店用于保养假发的香水味。

塞巴斯蒂安不喜欢。

他躺在床上抚摸着她的秀发,想着她今早的疯狂。

她在高台上肆意的放荡,那独属于他好友的好姿色。

几曾何时在这小小的屋内,她也是这样和他欢好,也是这样躺在他的胸口让他抚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塞巴斯蒂安的心快被思念和嫉恨撕裂了,旁边壁炉的热火烤的他眼睛发干,眼睛里不知不觉涌上了水,想要湿润他干枯的精神。

他合上眼睛,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他从不相信莱拉离开他过渡到了失去了她的怒火,他一抹脸上的水渍猛地坐起来,把藏在床底的鞋盒抽出来,那是他收藏的莱拉的东西,不到一年他已经藏了满满当当这么多。

他把盒子倒在壁炉前的地板上,想把一样样丢入火中,和他的怒火一起把她烧尽。

他先拿起那副初见时偷走的手套,丝滑的触感又让他想起了他们在一起时快乐。

她的皮肤就是这样如丝缎,顺滑的让他爱不释手。

他太想恨她了,恨她的若近若离,恨她的不告而别。

可到底,他还是恨不下去。

他吻了那只手套,这上面还留着时间尚未带走的香味,她的香味,丁香混合薄荷香草的苦香味。

香味激活了记忆,相处时的种种鲜活起来,他的吻落在她身上时她娇羞的嘤咛。柔软的手总比他的体温高一些,温暖他偏低的体温。

塞巴斯蒂安取出了那颗珍珠耳环,放在掌心,让耳环的针刺着他,他还记得他如何笨拙的用嘴取下这个耳环藏在手中,莱拉被他痒的娇笑,那笑声还在骚着他的耳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的手帕,她的口红,她的粉饼盒,盒子里的桩桩件件勾起了他的回忆,他偷了莱拉太多的东西,却留不下她的人。

越来越空虚了。

他拿起耳环,放在耳垂上,用力一插,刺痛让他回过神,他抬头看到一旁古旧的落地穿衣镜,血顺着耳垂流到他的肩膀上,一滴又一滴的红晕染在塞巴斯蒂安的衬衫。塞巴斯蒂安仿佛看不见,他被那枚小小的白珠吸引。

他沾了点血涂在嘴唇上,不够红,不如她的红。

他拿起口红盖上了原本的血,他笨手笨脚,涂不出她完美的唇形,但唇边都是她的唇香,他舔了下,是与她接吻的味道,那一丝血味多了几分意乱情迷。

他脱掉了衣服,披上了她的假发,镜子里的人依旧不是她。全身的雀斑提醒着是塞巴斯蒂安,镜子里的只是个假货。

他摘掉了眼镜,眼前模糊了一片。

他终于见到了她。

及腰的黑瀑,血红的嘴唇,雪白的肌肤。

镜中的精灵和他一样跪在地上,对他伸出了手,掌与掌相触,好冷,塞巴斯蒂安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他想用自己的体温让镜中的她更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雾随着他的呼吸蒙在镜面上,像是新娘遮着的头纱。

朦胧中,塞巴斯蒂安吻了他的新娘。

他闭上眼,唇不是往日的柔软,把自己的鼻息当做她的呼吸,塞巴斯蒂安吻的更深,口红磨在了镜子上,他又将口红吃入口中,让口红的香味占满他的口腔,他在吃掉他对她的思念,将思念化为爱,让他有足够的热量去温暖镜中的爱人。

让她活过来。

更多的接触,更多的爱意,塞巴斯蒂安向他知道所有的神明祈求,让她活过来。

但神迹不会降临。

神拒绝了这位假信徒的请求。

塞巴斯蒂安吻地绝望,他不让自己停下来,越绝望越尝试,越得不到,越想要。

“塞巴斯蒂安!”

那熟悉的女声因为震惊调门高到变音,尖锐地一下就击碎了他的梦,他睁开眼,白雾散去了,他看清了镜中人,赤裸着上身,肩头红了一片,黑色的假发半脱落,露出了下面红棕的乱发,下半张脸都是口红,鼻子上还沾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小丑,是可笑的他。

而镜中不止他,还有这个世界里他最不想让对方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他妹妹。

被踢了窝心脚的感觉再次袭来,压迫,疼痛,胸口的心脏又要罢工了,塞巴斯蒂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还是那座小白楼,这个时间点是下午,正在准备营业,安妮·萨鲁就气势汹汹杀了过来,但是门口俩男妓拦下了她。

“这里不接女客的,小姐……”

“叫莱拉的那个!给我滚出来!莱拉!莱拉!我知道你在!有本事骗男人!有本事滚出来啊!”她对着楼上大喊,抡着手上的手杖敲在一旁的门柱上,叮叮当当的恨不得吵起整条街的人。

安妮好不容易把塞巴斯蒂安抢救回来,为了让塞巴斯蒂安心肺复苏,她不断地挤压塞巴斯蒂安的胸部,手臂都麻了也不敢停下。她满心都是要失去哥哥的恐惧,直到塞巴斯蒂安恢复呼吸了,她才有空想别的。

塞巴斯蒂安那一地的狼藉,还有刚刚那副失了智的模样,熟读各种浪漫的安妮怎么看不出这家伙是失恋后的疯魔。

她原本只是从塞巴斯蒂安的大嘴巴同事那里得知塞巴斯蒂安状态不对来看看,结果一看,看出大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好她拒绝了所罗门叔叔的同行要求,不然塞巴斯蒂安是真得死透了。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起身收拾了屋子。

她知道她哥假正经得很,但是看着一地女式内衣,女士化妆品,各种女式用品……她嫌弃地瞪一眼在床上昏迷的哥,捏着鼻子把那些不知道被用过多少次的东西扫到一旁。

他还是死了干净些。

安妮恨恨地想。

“莱拉……莱拉……别……走……”

塞巴斯蒂安昏迷中无助的梦呓让安妮心软了。

塞巴斯蒂安是个硬骨头,主意大得很,脾气也倔,虽然他会为了求人弯腰讨好,但像这样无助的去哀求,安妮没见过。

谁都有难过的关吧,塞巴斯蒂安原来也会为了爱情变得如此卑微,连小命都不顾了。

安妮看着塞巴斯蒂安充满哀愁的脸,她心疼她哥了,那一腔怒火自然而然地涌向了甩了她哥的那妖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塞巴斯蒂安的情况稍微稳定,她就提着棍子找来了。

她继续在楼下制造着噪音,她的劲儿可大了,敲得震天响,不然也上不了外科手术台,哪怕只是围观。

“小姐,你找我?”

这声音真好听,安妮循声望去,就如被电了一样震在当场。

这妖孽真漂亮。

真漂亮。

漂亮。

亮。

安妮的大脑被这人的外貌冲击的卡壳了。她听过塞巴斯蒂安,帕比,还有那些见过莱拉的人说过他有多美,妖艳如玫瑰,但安妮嗤之以鼻。妖艳不过是妆浓一些就能做到的,指不定碰一碰就蹭一嘴铅粉回来,一下就中毒了呢。

怎么会有人天生娇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面前这个人是。他是个男人,五官秀丽的雌雄莫辨,微笑时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刚洗过的脸还有些水珠,午后的阳光打了下来,晶莹剔透形容的不只是那些小水珠,也可以形容人的皮肤,透亮的白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吻。水汪汪的杏眼,上翘的眼角带着媚,眼中的那份绿,生机勃勃的让安妮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自己也和塞巴斯蒂安一样患了心脏病,那绿色就跟藤蔓做的箭,会让人中箭爱上他。她快速扫着这美人其他的部位,他穿的很朴素,宽松的套头衫和黑色长裤,毫无剪裁的衣服也难遮掩这好身材,挑剔如她也找不到任何的缺点,高挑,长手长脚,那如漏斗一般的曲线让安妮都想大着胆子上去搂一下腰,顺带在那宽阔的胸膛蹭一蹭,帮他测测心跳,尽一尽作为大夫的责任……

安妮想到了姐妹会里那些私下传的那些不被主流社会认为伤风败俗的,书中的美人都是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美貌。作为双胞胎,安妮快速地塞巴斯蒂安的审美达成了共识,并且迅猛地过渡到感叹塞巴斯蒂安那只癞蛤蟆能吃到这样的天鹅肉了,真!是!太!幸!福!了!

为什么这地方不接女客呢?这该死的父权社会只讨好男人,女人的钱也是钱,安妮能想到有几个老姐妹的零花钱小金库够让她们来耍耍了……

“小姐?”面前的人侧头询问,乌黑的短发随意地散着,给这个人多了一份慵懒随和。

“嗨!”面对这样的美人,她觉得自己嘴角弯的弧度太谄媚了,这声招呼也夹太狠,尖声细气不是她啊,但是她收不住口牙。她把手杖藏在身后,好像刚刚准备踢馆的人不是她,她往日看不起的那些维多利亚时代淑女行为准则瞬间附体,她得挽回几分印象分。

“你找我有事?”

要命,笑起来更好看了,安妮深吸一口气,她得多想想家里那只躺床上只剩喘气的可怜癞蛤蟆,她是为了他来的。

“我叫萨鲁·安妮,啊,安妮·萨鲁,我是为了我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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