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蔚明珠任他揽着自己往外走,白蘋看到地上的冬竹,武云岚就问道:“小姐,她们怎么办?”
蔚明珠站住了,转头看向冬竹,冬竹咬着唇瞪着她,并不开口求饶。
蔚明珠想了想说:“她和我再没关系了,你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要活命让她把这几年的收入拿出来赎,要死你们就成全她!”
冬竹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蔚明珠冷冷一笑,她已经不欠冬竹了,她是死是活和自己没关系了,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过分。
“那她呢!”白蘋用脚踢了踢武云岚。
蔚明珠想到了关笛和海岱,这两人对武云岚都有感情,自己要是杀了她,这两人一定会怨恨自己。想到海岱说的他们已经投奔了宗政麟,她目光一转就说:“把她送给海岱,让海岱按帮规处置吧!”
以犯上……就这一条,武云岚都免不了二十鞭打,海岱要是循私情放走她,她一定会投奔宗政麟的,这对她也没什么坏处,她就是要放条毒蛇到宗政麟身边,搅得他不安生才痛快。
处理完两人,她再不看她们,和宗政墨一起往外走,后面火势越来越大,客栈的偏楼都烧塌了,蔚明珠回头看了一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脚一软,拽住了宗政墨。
宗政墨低头看她,她可怜兮兮地说:“我饿……”人家三天没给她吃东西了,她不饿才怪!
宗政墨就笑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送上马就翻身上了马:“我带你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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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蔚明珠被某人带到了藏珠楼,喂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又洗了个热水澡,等她躺在床上让某人给自己上药包扎时,一直被她回避的问题就避无可避地必须要面对了。
她闭着眼,眼珠在眼皮不停地转动着,宗政墨一边给她包扎,一边看着她抖动的睫毛,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只是她不提,他也不会主动提,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终于包扎好,见她没有想开口的意思,宗政墨只好起身说:“好了,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转身想走,衣服却被人拉住了,他低头,看到蔚明珠睁开了眼,眸光如水地看着他:“娶我吧,只要你能把我的家人全救出来,我和我手上的财产全部是你的!”
此时她处于劣势,已经没有和宗政墨讲条件的份了,只要能把哥哥救出来,嫁谁都一样,反正她无所谓了。
宗政墨静静地看着她,尽管他早已经猜到了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亲口听到她说出来,他还是有点意外。
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蔚明珠,狡黠聪明的蔚明珠,几时有过这样无奈到近乎委曲求全的语气啊!这让他又心疼又气恼……如果不是自己和她有丝丝不可分割的关系,她会不会也这样求别人呢?
“我能做到的事,宗政麟也能做到……你确定选我?”宗政墨平静地问道。
“这本来就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你觉得我还会选他吗?”蔚明珠撑着坐了起来,冷静地说:“我和你毕竟合作了三年,冲这一点,我相信我们还会继续合作得很好!”
宗政墨挑了挑眉:“蔚明珠,我要娶的是夫人,不是合作伙伴!”
“我会是你最好的夫人,不争宠,不给你找事,还会给你很多帮助,你娶我绝对不会吃亏的!”蔚明珠自信地说。
“你会爱我吗?”宗政墨在床边坐,伸手握住了她的颚,嘲讽地一笑:“蔚明珠,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你想让我救你的家人,我们可以谈条件,你不用拿自己也赌上!”
“爱是什么?”蔚明珠看着他,嘲讽地扬唇:“宗政墨,你在茶楼上求娶我的时候,你是因为爱我吗?”
两人互相看着,都觉得对方的心思自己一眼就看的懂,这让宗政墨有些不舒服,除了算计对方,他们就不能坦诚布公地吐露心扉吗?
“没有永远的爱人……却有永远的朋友……宗政墨,我嫁给你,只要你一辈子不对我起赶尽杀绝的心,我就一辈子忠于你,这足够了吧!”
蔚明珠淡然一笑:“你做了皇上,我会说服我父亲告老还乡,不再拥有兵权,这样你永远不必担心我蔚家会谋反。而我哥哥,你如果愿意用他,那就给他一个文职。如果不愿意,就让他去办个学堂做个教书先生,反正威胁不到你就行了!宗政墨,我能保证的就这些,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成交!”
“明珠,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语气,你如果做了我的妃子,我……”
宗政墨还没说完,蔚明珠就打断了他,淡淡地说:“不要对我保证什么,我只有一句丑话放在前面,我嫁给你是为了蔚家……所以,只要你不做对我们蔚家赶尽杀绝的事,我就不会背叛你,如果你违背了这个约定,那么我蔚明珠在此发誓,就算死也会拉着你地狱的!”
宗政墨听她语气虽然很淡然,可是目光里流露出的狠绝却是不容忽视的,这种目光他从来没在蔚明珠眼中看到,这让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次蔚家出事,对蔚明珠是个沉重的打击,她一夜之间似乎迅速地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少女,而像背负着无法负荷重担的妇人……
她今年才及笄啊!怎么就有这样沧桑的感觉!
宗政墨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知不觉伸手,把她拥进了怀中,轻轻地抱着。
这个拥抱没有以往的逗弄,或者亵渎,就像一个亲人般给她温暖的感觉蔚明珠体会到了,就生出了感激,慢慢地将头靠在他肩上,似乎想汲取他的力量将自己的疲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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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墨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她不知不觉抬手抱住了他,才脆弱地问出一句话:“我家人……他们没事吧?”
前世蔚家当天被抄斩的时候就被官兵杀了不少人,蔚明珠怕这一世也这样,这样,就算她把蔚家的人都救出来,蔚廉用和老祖母都不会原谅她的。
宗政墨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蔚廉用被关进大牢的当天就被太子用了刑,逼他招供,想赶紧审问了拿到口供给蔚家定罪。蔚廉用撑住了,被打的半死也不肯招供。
只是蔚敬明和蔚敬之兄弟却怕死,在太子的威逼诱导,在莫须有的罪状上签了字画了押。
老祖母知道这事后,气得一头撞在了李婉纱身上,说她养了两个给蔚家丢人的儿子,她无颜去见蔚家祖先,就以死谢罪算了。老夫人没撞死,倒把自己的腰椎摔断了,现在就只能躺着,动不了。
而蔚廉用的三姨娘,四姨娘生的孩子,在查抄的时候就被太子的人摔死了,这事外人都不知道,宗政墨是从自己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得到的消息……
此时听蔚明珠问起,他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知道蔚明珠这是在自责,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没有你,他们也会想出其他借口来陷害蔚将军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蔚家手中有兵权呢!
“你就对我实说吧!都死了谁!”蔚明珠从他怀中挣扎出来,问道。
宗政墨没法,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蔚明珠越听眼神越冷,手紧紧握着,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宗政麟……这虽然是太子带人查抄的家,可是如果不是宗政麟在后面搞鬼,蔚家怎么会遭遇如此大难呢!
前世今生的仇恨在她心头烧起了一把火,她恨不能化身成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宗政麟心口上,只是,这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一无所有,滚出帝都,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眼睛被仇恨烧得发亮,看的宗政墨都暗暗心惊,这丫头的眼神太可怕了,幸好自己不是她的敌人,否则被她这样看着,心也会颤的。
“宗政墨……你那么聪明,快帮我想个办法出来救蔚家!”蔚明珠突然抓住了宗政墨的手叫道。
宗政墨皱了皱眉头,非常不喜欢这丫头对自己直呼其名,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沉声说:“既然要嫁给我,那就注意你对我的称呼,再叫我宗政墨,我可不高兴了!”
“那我叫你阿墨吧,别逼我叫墨哥哥,我叫不出来!”蔚明珠耍赖地说道,叫墨哥哥,那太亲热了,她以前是被逼的,现在可不愿意。
“阿墨……”宗政墨重复了一遍,唇角就弯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这让他有种很独特的感觉,似乎自己在她眼中也变得独特了,就颌首道:“好,那以后就我们两的时候你就叫我阿墨,要是有外人在,你必须叫我爷,如果成亲后,就要叫我夫君!”
“好吧,你别纠结称呼了,快帮我想,要怎么把我家人救出来……我已经想半天了,那些罪名倒可以推翻,可是那条密道,怎么向皇上解释呢?”蔚明珠烦恼地叫道。
“再叫两声阿墨来听听,我就帮你想……要不,你亲我一也行!”宗政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会不好好利用一呢!
“阿墨……阿墨……”蔚明珠懒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就乖顺地叫了两声。
宗政墨有点遗憾,早知道就只叫她亲自己算了。
“快想……”蔚明珠催促道。
宗政墨就拉着她在床上躺说:“累了一天坐不住了,你让我躺着想吧!”
蔚明珠也撑不住了,就乖乖地躺着,宗政墨沉吟了一会说:“现在想扳倒你们蔚家的不止是宗政麟和太子,父皇也有这个意思,兵权现在就在父皇手上,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让蔚家翻身的,这事有点难办!”
这些蔚明珠早就想到了,如果不是皇上纵容,太子和宗政麟怎么敢这么轻易就对蔚家出手呢!
“兔死狗烹……你父皇这样对蔚家出手,就不怕我们蔚家被逼造反吗?可别忘记了我四叔还在边疆呢,要是知道他的妻儿都被到了大牢,他还会替你们宗政家卖命吗?”蔚明珠冷笑道。
“这事朝中是严密地对外封锁了信息,我估计父皇已经派人去接替你四叔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托人给他寄了封信,让他有所准备,事实没弄清前别轻举妄动!”宗政墨安慰道。
蔚明珠听他已经帮自己家着想了,心里才舒服了点,转过身面对着他问道:“那怎么帮我父亲洗清罪名呢?”
宗政墨伸手抚摸着她修长的眉,边想边说:“你别急,这事一时也急不了,让我再想想……”
蔚明珠哪会不急呢,看着宗政墨半天想不到主意,就忍不住冲动地说:“阿墨,要不你举兵逼宫吧!反正你不做,宗政麟也会做的,你要做了皇上,蔚家就没事了!”
“别乱说!”宗政墨不悦地按住了她的唇,皱眉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要是失败了,你和我,还有蔚家的人全得死!”
蔚明珠摔开他的手,冷笑道:“皇太后不是不行了吗?她一闭眼,太子失去了支持,决不会束手就擒的,你不对他们动手,他们也要对你动手……你别指望依靠皇上,依我看,你父皇估计日子也不多了!”
她冲动的很想将皇太后死后不到一个月皇上就驾崩的事告诉宗政墨,可是这就牵扯到前世的事,太匪夷所思不说,她怕宗政墨惊骇之把自己当鬼怪杀了。
就这样一句“你父皇估计日子也不多了”的话都让宗政墨皱紧了眉头,低喝道:“蔚明珠,你别口无遮拦乱说话,你嫌现在蔚家还不够麻烦吗?”
蔚明珠愣了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急躁了点,再怎么说,他们现在讨论的是皇上,宗政墨的父亲,要是别人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她不发火才怪。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说:“阿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诅咒你父皇死,只是你这三年都在外面,你可能没注意到你父皇的身体已经不如三年前了!我那天回来一见他就被吓了一跳……你父皇的身体比我哥当年还糟……对了,三年前你听说过没有,为了给我哥治病,我带他去找过一个神医的事?”
宗政墨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就是他第一次知道了蔚明珠的名字,知道了这个愿意自断一臂救兄长的女子,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我哥的身体那么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蔚明珠问道。
“为什么?”宗政墨还真不知道原因,鬼姑也没对他说过。
“因为我爹的二姨娘李婉纱,她为了让自己的两个庶子取代我哥的地位,就在他的药中搀了丹砂,这些丹砂药方里都有,大家都知道。可是李婉纱她却搀进了过量的丹砂给我哥服用,这些丹砂一天两天要不了我哥的命,只在他身体里累积起来,慢慢的我哥身体就越来越差,没力气,脱发……就像你父皇一样日渐衰弱……”
蔚明珠说到这,宗政墨就懂了,沉声问道:“你是说有人在我父皇的饮食里也加了丹砂?”
“不是有人……这个人就是宗政麟……他不是请道士给你父皇和太后练丹吗?那些丹药里就搀了丹砂,日积月累,你父皇和太后的身体就被拖垮了!那天我一见你父皇的样子就想到了这点,后来托人弄到了一颗丹药,仔细一查就确定了这一点!现在太后都不行了,你想,你父皇还能活多久?”
宗政墨听了她的话俊眉皱得更紧,马上想到了鬼姑身上,那几个道士都是鬼姑弄给宗政麟的,难道是鬼姑借宗政麟的手报仇吗?
“阿墨,你说我们能不能向皇上揭发宗政麟毒害他的事,以此来换取蔚家的平安呢?这几年我研究了不少医书,我知道丹砂也不是无药可解的,只要我帮皇上解了毒,他应该不会再追究地道的事吧?对了,我还可以用这个做解释,就说我修地道就是偷遛出去和鬼姑学医的!”蔚明珠越想越觉得可行。
宗政墨却听得皱起了眉头,师父的手段有多毒辣他知道,如果是她的毒,蔚明珠要是敢去解,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蔚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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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吧!
娶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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