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傅之晓又跟杜构和吴柱约好地饭好后来播种小麦。
傅之晓说到做到,果真留了杜构和吴柱吃午饭,两人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傅之晓好奇地问道:“是姐姐做饭吗?”
傅之晓笑着点头。
两人受宠若惊,吴柱红着脸道:“姐姐长得这么美,做的饭菜肯定也很好吃。”
“这不是废话吗?”杜构拍了他一巴掌,两人闹作一团。
临进门傅之晓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吩咐静女和行露:“待会儿进去守点规矩,别咋咋呼呼的啊。”
静女和行露忙不迭点头:“放心罢小姐。”
傅之晓推门进了院子,杜构和吴柱两人拘谨地搬了条凳子坐在院子等傅之晓。
她径直到了屋里,殷王闭眼,慵懒地靠着椅子坐着,两条修长的腿伸直交叉放在面前的凳子上,听到傅之晓的声音他微微抬起眸子,眼里有一丝熏熏然,鼻音略沉道:“你回来了。”
这画面让傅之晓觉得她就像是外出的妻子归家,而简顷就是那个等在家里的丈夫。
思及她又暗自摇了摇头,莫名其妙。
静女和行露进屋见到坐在窗户边的殷王,齐齐看得有些呆了。
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美的人!
他的五官仿佛就是老天赐予的最完美的礼物,精致到超越性别,雌雄难辨,他的皮肤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无痕,他的美勾魂摄魄,仿佛天下间所有美丽的事物到了此人面前似乎都会为之失色。
两人大喇喇地注视,简顷自然察觉到了,微微侧头似乎要转过来。
静女和行露猛然想起傅之晓的话,立刻低下头规规矩矩看着自己的脚尖,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似乎带着极大的不屑与寒凉瞟了两人一眼,两人不由自主从后背蔓延上一层冷汗。
傅之晓轻咳一声:“你不是要求两个丫鬟么?给你买回来了。”
说完傅之晓打算跟殷王聊聊正经事,谁知对方慢悠悠瞟了静女与行露一眼,惋惜地叹了口气:“我不要,太丑了。”
“……别任性。”眼见简顷凉飕飕又瞥了傅之晓一眼,她赶忙补充道,“你瞧瞧,她两长得还是不错的,人也标致,再说了只不过伺候你日常生活罢了,又不是……”
她轻咳了一声没有说下去。
“哦?”简顷语调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之晓,“娘子的意思是不想伺候我,所以将我扔给两个丫鬟么?”
他那狭长的魅眸透出浓浓的威胁,摆明了“你敢说是本王就将你扔到粪坑里”里的意思。
傅之晓立刻讨好一笑:“我这不是已经买回来了么,你看我去城里一趟那么远,一趟来回多耽误事,要是一个不小心不是就误了你吃午饭的时辰么?”
简顷眸光诡谲地看了傅之晓一会儿,随即惆怅地又长声叹了口气:“娘子肯定是嫌弃我了。”
“……”这他娘的跟嫌弃不嫌弃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他先说要买两个丫鬟来伺候,她能跑这远的路去买么?怎么买回来还是她的错了?
傅之晓气得不轻,奈何两个丫头在后面看着,这股子郁气只得隐忍不发,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我去做饭!”
说完就气冲冲地去了厨房。
简顷轻笑一声,眸光幽幽端起茶杯拢茶。
直到院子里传来有人在井边打水的声音,静女和行露忽然一改之前的羞怯,神色恭敬地跪了下去:“奴婢见过殿下。”
简顷随意地撑起下巴道:“说话做事仔细些,别露了马脚。”顿了顿,又冷嗤一声,“要是有些不长眼的苍蝇蚊子扑上来,知道怎么做?”
“是,殿下。”两人齐齐颔首应道。
“行了。”简顷声音淡了下去,“也不是找你们来伺候的,去帮忙劈柴罢。”
静女迟疑了一下,行露却一个警告的眼神递了过来,静女赶紧收敛了神情,和行露一起出了门。
后院子里,杜构和吴柱在帮傅之晓劈柴,傅之晓抬眸就见静女和行露两人走了过来,她诧异地抬头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静女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手指缴着手指不安地道:“小姐,啊不,夫人,是……是公子,不,是老爷让奴婢二人过来的。”
傅之晓被雷得里嫩外焦:“你还是叫我小姐罢。”
静女疑惑地问道:“可是,小姐不是已经成亲了么?方才听见里面那位公子唤小姐做娘子,难道不是么?”
哐当——
斧头落地的声音应声而响,傅之晓看过去,就见吴柱和杜构两人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道:“姐姐已经成亲了?”
傅之晓点了点头:“难道我不像?”
“一点也不像!”杜构摇头道。
当然不像了,傅之晓腹诽,她本来就没成亲。
“许是我看外表看起来年轻。”傅之晓正经地道。
“姐姐看起来的确很小。”吴柱认真地点头。
静女迟疑了一下:“那奴婢是叫夫人叫小姐还是叫夫人?”
“……你还是叫我夫人罢。”解释起来太头疼,横竖也只是个称呼少不了几斤肉,傅之晓也就随她了,“既然里面的爷用不上你们,就跟我去厨房罢。”说完往厨房走。
两人乖巧的跟上,走出去两步,静女又忍不住道:“夫人,恕奴婢直言,夫人既已经成亲了,还梳着女儿家的发髻,终归是有些不妥的,夫人您看……”
“……”这是买了个管家婆回来罢!
她有些不耐地道:“我知道了,明天就改。”
多了两个人吃饭,傅之晓多炒了两盘菜,分别匀了一点给静女和行露两人,以及杜构和吴柱,尔后盛好饭端去屋子里。
这一顿傅之晓做的几个普通的家常菜,青椒肉丝,醋溜白菜,麻婆豆腐和红烧肉。
五花肉是去城里顺带提回来的,很新鲜。
菜端上桌,殷王照例优雅地吃着饭菜,并不言语。
袁离曾言殷王对饮食诸多挑剔,除了在来青西那晚吃个豆腐都吐了半天之后,傅之晓觉得殷王其人,也并没有袁离所说那么难伺候。
洗碗的事就交给了静女,傅之晓招呼行露将牛牵到后院,想了想,还是应该设个牛栏。
除此之外,家里四个人,就算静女和行露两人住一间,她和殷王也不能睡一块儿啊。
想到昨晚的事她忍不住有些气恼,殷王灭了灯以后几乎将她整个钳制住一动也不能动,她只得像条死鱼一样躺在他旁边。
这感觉,一点也不好。
杜构一走过来就看见傅之晓在对着三头牛发呆,仔细瞧了瞧,便问道:“姐姐是不是想修个牛栏?”
傅之晓灵机一动,看向杜构:“你会做?”
杜构点头:“我会啊,村里好多人都会呢。”
牛栏做起来其实不简单,断是没有让人免费给她干白工的道理,傅之晓沉吟片刻道:“你就按照普通修牛栏的价格告诉我罢,我给你一起结算了。”
杜构连忙摆摆手:“姐姐太客气了,我就是顺带帮帮做牛栏,哪里能收你银子。”
傅之晓道:“这是你的劳动成果,是你的应得的,不用介怀。”顿了顿,又道,“大家都不富裕,不用拉不下脸。”
杜构面上一红:“是,姐姐。”
杜构和吴柱又顺利接手了牛栏的活儿,由于傅之晓和殷王都不会去放牛,静女和行露也不擅长,傅之晓又跟杜构和吴柱两人约定轮流来替她放牛,工钱按天结算。
两个孩子乐坏了。
静女和行露在收拾厨房,杜构和吴柱在翻地,一切安排妥当,傅之晓又折回屋坐下,在殷王对面坐下,正色道:“殿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语气太过严肃,简顷抬眸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怎么?你也生病了?”
“……”有病的明明是他好罢?
傅之晓恼了:“严肃点,这件事很重要。”顿了顿,她懒得去等殷王的反应,径直道,“我想再修两间屋子,一间我住,一间给你,这间就留给静女和行露住罢。”
简顷当即嗤笑一声:“你想告诉整个村儿咱们夫妻关系不和睦么?”
“……这和夫妻关系和不和睦有什么关系?城里的大户人家不都分开住的么!”傅之晓看着简顷,一脸莫名其妙。
简顷凉飕飕地道:“那是因为他们妾室太多了,怎么?你要给我抬两房小妾么?”
这男人总爱把话题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拉,傅之晓气闷:“这跟小妾有什么关系?”
闻言简顷冷嗤道:“之所以分房住,不就方便了随时随地来往于各个小妾之间么?”
殷望这话有胡扯的嫌疑,可傅之晓对这方面的事儿并不清楚,半信半疑道:“是这个原因?”
“当然。”
对方一本正经,似乎也没有不信的道理,傅之晓信了:“那我们也可以分开住啊。”
“我没有妾室,为什么要分开住?告诉全村人我要纳妾么?”简顷嘲弄地道。
傅之晓语塞了一下,遂好言好语道:“咱们住在一起终归是不妥的啊,孤男寡女的……”
“我有病。”简顷冷不丁地道。
傅之晓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啊。”袁离不是说过了吗?殷王脑子有病,虽然她觉得是神经或者心理的病更为准确,不过目前她还没发现病症,因为殷王的一言一行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除了沐浴完不喜欢穿衣服外。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病?有什么特征?什么时候发作?什么原因发作?发作时候是什么样的?怎么样才能缓解?又该怎么治愈?”他眸光诡谲叵测地看向傅之晓,嗓音低柔地道,“这些你都知道么?”
“……”这听起来很像是神经病啊。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简顷又支起下巴,轻描淡写地道:“袁离说,我夜里比较容易犯病。”
“……看出来了。”一到晚上就各种怪癖,沐浴完不穿衣服,嫌弃枕头太软味儿太重,被子太重像盖木板等等。
傅之晓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么会来事儿的家伙,愣是被折磨得没脾气了。
原本傅之晓是调侃他,谁知简顷黑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盯着傅之晓,声音幽凉地道:“我是说真的。”“啊?”蒋惠儿愣了愣,“盖房子?”
村里平时盖房子,都是发动乡里乡亲来帮忙盖,一人给多少银子或者多少粮食作为报酬。
傅之晓初来乍到,人也不熟,蒋惠儿想了想:“我替你去跟村长说说试试。”
傅之晓应下了。
傍晚前傅之晓正要送杜构和吴柱到村门口,就碰到蒋惠儿往这处来,一看见傅之晓,她连忙道:“傅姑娘,我跟村长说过啦,他说会帮你找找人,就是问问你……”说完她面色有些尴尬,“工钱方面的问题。”
傅之晓毫不意外,略一沉吟道:“平时大家做工是给的什么样的价格?”
蒋惠儿想了想:“如果下午还接着干活儿,中午的饭菜是主人家做的,这一个人一天估摸得几十铜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