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顷扬了扬下巴,袁离赶忙凑上去,将自己知道的细节报了个仔细:“立山那处发生天降雪灾,好几处村庄也遇了雪崩,将军不知所踪。”
简顷挑了下眉,短短几句话时间他心里已经迅速衡量完毕,只是么——
老头子向来不主动向他示弱,看来此番也是真没办法了。
有意思。
简顷勾了下唇,将锦袍随手拉下来扔到袁离身上:“更衣!”
言罢就要转身进屋,袁离亦步亦趋跟上,却眼前一花,一下子竟然被扔到了院子里。
他有些莫名其妙,呆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简顷。
简顷只淡然地抬手将门阖上,随即转身回了旁边自己的屋子。
袁离抱着衣服这才后知后觉——
夫人不是正在房间里?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去换衣服呢?
想明白这一点,袁离上前两步对那内监说道:“公公还是去院子门口等罢,这屋子的人,惹不得。”
说罢便转身向简顷的屋子走去。
简顷那神一般的婚事传言早已在大楚上下沸腾了一番,此时稍微细想一想便可想明白,内监遂感激地点点头:“谢袁离大人指点!”
再在这里停留,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只怕眼珠子也得跟着留下了。
门外一阵喧嚣之后便恢复了安静,傅之晓捏着被子角,总算松了口气,浑身放松躺在床上。
躺了良久,又忍不住掀起被子遮住脸——
比起如今的状况,她更为郁闷的是,昨夜梦里竟然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场景。
鼻尖的异香分外真实,温柔到窒息的吻,以及在全身游走带了电的手。
她是胆怯的。
在梦里,她就那样沉浸在那股霸道的温柔里,甚至被挑起了最为原始的侵占**。
她感受到了一股陌生情潮的渴望在身体里碰撞。
她为自己做出这样的梦感到羞耻。
又躺了良久,门口的内监忽然欢天喜地开始絮絮叨叨说这话,想来简顷已是换好衣服出了房门打算一路进宫了。
傅之晓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平静下来,起身穿着鞋子,从架子上取下衣服打算穿衣。
她一边理着麻烦的腰带和领,一边走到铜镜面前看自己的着装。
却一不小心弄了个死扣。
她不得不把腰带解开,全部重新来一次,事实上这些衣服很繁琐,每次穿起来也甚是麻烦。
稍不注意弄错,她就分不清哪件是哪件了。
腰带解开之后,她又开始重新整理衣领,不经意瞟了一眼铜镜,不由得一怔——
这是什么?
她凑近铜镜仔细看,雪白的颈窝处不知何时染上了点点红梅。
她愣愣的退开里衣,发现这痕迹竟然一直往下,甚至到了胸口。
这种痕迹是什么,毋庸置疑。
傅之晓想到那令她心里难堪的春梦,蓦地就面色涨红,下意识抬手遮住脸——
太难堪了。*……*……*
简顷一路径直进了宫。
自简顷踏进朝阳殿,殿内便鸦雀无声,甚至大气都没人喘一下。
楚皇帝远远看见他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茶盅放到托盘里,摆了摆手,总管太监立刻将那托盘端到一边递给小太监:“端下去。”
而另外两名小太监适时的将一把古朴的椅子搬到殿下,简顷走近了,慢条斯理看了一眼,便绕到前方坐下,抬眸看向楚皇帝:“什么事?”
“……”这明显的不耐烦好像是在怪他坏了他的好事?
楚皇帝摸了摸下巴,没有来觉得好笑——
他还以为这小子这么多年不碰女人是x功能障碍,原来不是啊?
瞧这一脸阴沉的……
总管太监一见楚皇帝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明白他心里的主题已然跑偏,只得轻咳一声。
楚皇帝立刻回过神来:“顷儿,你可知道立山雪崩之事?”
“现在知道了。”简顷干脆利落地答道。
那椅子由于没有放坐垫和毯子,他坐得并不舒服,立马更为不耐,将鞋子毫不客气地蹬掉,侧身将腿翘了起来。
在朝阳殿他这般肆无忌惮,偏生没人敢说他一个不是,而主人翁楚皇帝愣是当做没看见,只道:“那关于派往立山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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