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不动声色地笑笑,“贵妃娘娘太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敢教导小皇子?宫中不乏能人贤士,总不会耽误了小皇子。”
宣德帝大笑,“四弟妹说的好!不过说起这立后,母后,此事是否也该有个定论了?”状讨投巴。
太后点头,“皇上所言甚是,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宣德帝却忽地露出诡异的笑容来,“母后可还记得儿臣说过,谁能在六国赛上替魏朝争光,朕就立谁为后?”
元苍擎执杯的手忽然收紧,白玉酒杯“啪”一声,被他捏个粉碎。
太后心中一沉,轻叱道,“擎儿,休要如此!”
元苍擎松手,任碎片掉落地上,他掌心已有血渗出,脸色却是煞青一片,“皇兄说笑了,紫槿是臣弟的妻子,在比试当中尽心尽力,也是不想我魏朝百姓置于他国统治之下,皇兄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宣德帝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四弟真是太小气了,朕只是说句玩笑话,你何至于如此?四弟妹,你觉得朕立谁为后更为合适?”
苏默然狠狠咬牙,苏贵妃虽表面淡然,心里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皇上怎么就是不忘问木紫槿的意见,就这么对她念念不忘吗?难道他就看不出来,淮王对木紫槿的独占欲有多强!
木紫槿脸容清冷,“回皇上,立后乃国之大事,妾身怎敢妄言?皇上如此圣明,心中必定早已有数,妾身不敢指手画脚。”
宣德帝不以为然地道,“四弟妹此言差矣。谁人不知四弟妹能未卜先知,还能通神灵?既然如此,这立后之事,不如问过佛祖的意思,四弟妹以为如何?”
木紫槿淡然道,“皇上做主就好。”
“好,那就这样定了!”宣德帝当即拍板,“朕会着礼官择一黄道吉日,摆香祭天,问过佛祖的意思。四弟妹,到时朕会让人请你前来,请不要推辞才好。”
木紫槿当然不会在人前驳他面子,应允道,“皇上抬爱,妾身敢不从命。”
苏默然父女对视一眼,心知肚明:皇上这是把立后的事交托木紫槿来办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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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是苏默然父女想到木紫槿乃此次立后之关键人物,宁家也同样很清楚,不过宁明远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木紫槿是一力支持自己女儿为后的,只不过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而已。
苏贵妃还不知道,她和父亲害了木府上下一事,木紫槿已经知道,仗着自己曾救过木紫槿的性命,虽然她不会直接提出此事,但依着木紫槿的聪明,怎会想不到,这正是其报恩之时,这话要怎么说,她自然得掂量掂量。
这日一早,元苍擎去上早朝,木紫槿和赵雪翎等人正陪着金氏说话,苏贵妃居然亲自到淮王府来,一见金氏的面,先放低了姿态,“妾身见过夫人。”
金氏有些不安,“贵妃娘娘如此大礼,臣妇不敢当。”
苏贵妃微一笑,“夫人如今是一品夫人,身份尊贵不在我之下,怎担不起?夫人不必客气了,都坐下说话吧。”
金氏也就坐了下去,赵雪翎站过一旁,不敢随意开口。
木紫槿淡然笑道,“贵妃娘娘怎有空过来?”
苏贵妃笑道,“无甚其他,昨日与馨儿一起说话,馨儿对你和令堂的身体都放心不下,不过她身子沉了,进出皇宫多有不便,我就托了个大,替她走这一趟。”
安玮甚是不以为然,不就是为了当皇后的事吗,何必找借口。
木紫槿微一笑,“有劳贵妃娘娘挂念,我与家母身体皆安,你告诉馨儿,让她放心就是。”态度上即不过分亲近,但也绝不生疏,真个是恰到好处。
纵使跟苏贵妃有天大的仇恨,如今也只能嚼碎了咽下,韬光养晦,等待报仇时机的到来。
“那我和馨儿就都放心了,”苏贵妃对金氏笑道,“夫人生了个好女儿,六国赛上一战成名,英姿飒爽,真让人羡慕。”
金氏嗔怪地瞪了木紫槿一眼,“这丫头就是疯了,臣妇若知道她竟是如此胡闹,那日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出门!”
身为女儿家,竟然不知道收敛,跟一帮男人比来比去,还差点从树桩上摔下来,她想想就心肝直颤,那天木紫槿回来,她狠狠骂了几句,现在还气着呢。
木紫槿吐舌头,拿脸蹭金氏的胳膊,像小猫一样。
金氏每见到她这样子,再大的气也跑到九宵云外去了,哭笑不得地点她额头,“你呀,就是个不省心的!也是王爷宠你,把你宠的没上没下,不知天高地厚,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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