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闻言,静默须臾,接着神色格外严肃地看向玉染,让玉染也是下意识眼皮一跳,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妙。
下一刻,秦奚便开口说:“殿下,其他的我不便与殿下多说,但有一事殿下不得不小心。”
“什么?”玉染反问。
“容袭。”秦奚吐出了这一个名字。
玉染一愣,视线游移了一下,她问道:“容袭?他怎么了?”
“若是可以,希望殿下能避免与容袭的相处。”秦奚阖了阖眼,面色不佳地继续道:“若非是他,殿下也不会受伤至此。”
“哦,这我知道,不就是华君想要杀我吗?”玉染透亮的眼底微光闪烁,她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她讪讪地笑了笑道:“秦奚你就安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我身为南玉,不是也过得还好?”
“殿下……”秦奚瘪了瘪眉,忍不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细微的响动声打断了。
那声音格外清脆,是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本书册,这声音是从屏风里面那头传来的。
听见这声响动,玉染的心中先是一惊,视线不自觉地就朝着屏风的方向移去,在发现没有动静了之后,才默默地将视线移了回来。这一移回来,便刚好撞上了秦奚盯着自己的目光。
玉染尴尬地僵在那儿,半晌没动。
而秦奚顺着刚才玉染的视线也侧身透过屏风隐约看了一眼,最后又转了回来,他看着玉染明显的紧张和尴尬,心中也似是了然几分。他的眼中又深了深,最后所有的复杂情绪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秦奚在玉染的注视下慢慢站起了身,接着缓缓开口:“秦奚多说也是无益,一切都还望殿下自己当心。宁国那边有殿下的心腹帮忙掩盖殿下失踪之事,殿下暂时可以不必担忧。但是宫中传来了消息,长孙延下月初要来湘王府,湘王府也必定盛宴相待,可是,这也几乎可以说是长孙延给湘王设下的一个局。其实,秦奚以为,殿下该是准备暂时避退的时候了。”
玉染闻言,愣是眨了眨眼,她的右手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会儿自己的衣摆,许久过后才垂下眼帘,温和地释然一笑说:“也真不晓得你们的消息都怎么会那么灵通的。”
玉染这句话的意思,显然就是之前有另外的人先告诉她这件事了,而那个人,必定就是容袭。
“看来他也和你说了。”秦奚平静地说。
“恩是啊。”玉染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却立马抬眸看向秦奚,启唇说道:“不过如果你要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湘王府,恕我拒绝。至于理由,有很多,但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所以就不说了。”
玉染这话说得很任性,但是秦奚不以为怪。
“猜到了殿下会这么说。”秦奚抿唇微笑,“不过这件事确实很难办,殿下给我几日的时间,让我想一下应该如何应对。”
玉染见秦奚准备离开,于是也同样站起身来,她想了想,问了句,“不喝杯茶再走了?”
秦奚刚刚抬脚跨出了门沿,他回头看向玉染,接着对玉染温温地提了提唇角,说道:“不了,既然殿下你有客人在,秦奚还是先回去为好。”
话毕,秦奚便头也不回地往院外走去。
玉染站在门边,下意识地抬手扶着半开的门,目光所及的是秦奚的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她的内心竟是复杂至极。
就在玉染还在出神的时候,有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玉染扶在门上的手,那手的温度有些冰凉,但玉染光靠手背的感觉便能感到那手定是细腻而光滑。那只微凉的手轻轻用力,就带着玉染的手一起将门给掩了起来。
玉染晓得这是谁的手,因为她的里屋就只藏了一个人。
玉染回过身,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一脸深意地望着自己的容袭,玉染轻轻吁出口气,接着抬眸微笑,“你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容袭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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