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弘耳后一红,但也没有避讳,反而双臂抱胸道:“南玉你要是真嫁我当然会娶啊。”
“这三家抢一个姑娘的事情,老朽还真是从未见过啊。”谢建白在一旁摇头失笑,接着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谢意远,“要不,意远你也去凑一脚?”
“爹……”谢意远一敛眼眸,无奈叹息。
“尚书对这种事情也有兴趣?”玉染轻笑一声反问。
“老朽不过随意说说,公主和驸马的事情老朽实在不应掺和。”谢建白笑着说道。
玉染的眼底微闪,她望着容袭,摇头,“他不是……”他早就已经不是她的驸马了。
“阿染。”忽闻容袭轻喊。
玉染回过头,她看见容袭对她眨了眨眼,玉染偏了偏头,示意他可以说下去。
容袭却是只字未言,他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物,是一卷不算大的明黄色卷轴。玉染才刚刚瞥见,就蓦地愣在那里。
容袭将这卷轴交到玉染的手中,不顾玉染的出神,微笑着说:“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这个的,现在东西已经给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毕,容袭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准你走了?虽然南玉没有说,但我知道,就是你刚才派了人要杀我父亲。”长孙弘猛地拦在了容袭的跟前,他的眉眼深邃,神情难得凝重,眼底光芒射人。
“长孙世子,你拦不住我的。”容袭还是一派自然。
容袭话音刚落,修子期便是立刻出现在了长孙弘身后,修子期的动作身法在黑夜中尤显鬼魅,常人根本无法及时反应。
“长孙弘,你回来吧。”玉染轻唤了一声。
容袭没有了长孙弘的阻拦,他的姿态更加闲然自适起来。他一袭白衣,光看背影仍是无尽风华。
玉染的目光从手中的卷轴上收回,她不禁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留着……容袭,下次别穿那么少就出来见我了。你若是再病了,我可是不会管你的。”
容袭闻声,停下身,扭过头朝着玉染扬了扬唇角,他没有言语,这一次倒是稳步离开了。
长孙弘紧紧握拳,他的视线一直凝在容袭的背影上,直到容袭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的视线还依旧停留在那个方向。他的眼中灼烈,似乎想要有意看穿什么。
“丞相,容袭走了,你不跟他一起走吗?”玉染扭头看了一眼玉渊。
玉渊闻言抬眸,他的面色未变,而是朝着玉染深深作揖,随后拂袖离开。
“南玉,你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容袭和玉渊都走了,长孙弘终于咬牙说道。
“我要是不说算了,那还能怎样呢?我们两个折磨对方的次数都是半斤八两,我没什么好说他的,最多也就只能随口抱怨两句舒舒心罢了。”玉染的语气轻松了下来,似乎与刚才执剑的她截然相反。
“你以前抱怨人的时候也会拿剑指着人?”长孙弘问道。
“那可不行,我又不是存心吓人。容袭又不怕这些,因人各异而已。”玉染微笑。
“可是南玉,你不应该阻止我的……”
“恩?”玉染看向长孙弘。
长孙弘的眼底一片幽深,他一握拳,说道:“如果不是南玉你不顾自己受伤抓住了剑,那我爹说不准就……就危险了。”说不准就死了,长孙弘没能直接说出口。
“人活着嘛,总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今日我们运气比较好,这已成事实,而说不准将来哪一天容袭的运气会比我好,那遭殃的人就会是我,或者我身边的人。”玉染的手里慢慢收拢,不顾手心的疼痛握住了那卷明黄卷轴,她的眼光悠远,声色薄凉,她其实都是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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