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是这么说的,也就是说,她喝下的是安胎药,她已经做出了她的决定,她还是没有听卓冷烟的劝告。
即使她知道留下这个孩子,也许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威胁。可她玉染若是因为这种事而害怕,那又怎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就算面临险境,她也一定要去破局,而不是选择避退。
“好,我明白了。”卓冷烟似乎没有惊讶于玉染做出的决定,她只是朝着玉染洒然一笑,然后躬身施礼。
“冷烟,原谅我吧。”玉染提起唇角,微微笑着说道。
“你每次都说这一句,难道就从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过吗?”卓冷烟扬了扬眉,凝重地瞪着玉染道。不过还未等玉染回应,她的面上便重新浮现了无奈的笑意,她说:“其实小姐你不需要我的原谅,因为这本身就是我的自作主张。你不喜欢别人越界,可你从来都不会怪过我的任何劝说,所以,其实一直在被纵容的人是我才对。”
“是吗?可是我并不觉得。因为到头来如果连你们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那我做得任何努力就都是在白费力气。”玉染偏了偏头,眉眼弯弯。须臾,她吁出一口气,长叹一声道:“不过也或许,是我太任性了吧。”
卓冷烟静默地望着玉染,她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提。
“小姐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想罢,卓冷烟转身准备离开。
来到门口时,卓冷烟单手托着托盘,然后将门给轻轻打开,随之入目的是一袭白衣素雪。
容袭此时就站在房门口,他的手中捏着两本书册,俊美的容颜之上带着浅淡如常的笑意,浑身笼在朦胧的月色下,似乎散发着一种清冷又柔和的感觉。
但卓冷烟绝不会无视掉柔和背后的锋利,容袭和玉染一样,给人的一个错觉是这个人似乎很温柔,可实际上,如果你仔细去观察和品味,你就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十分高傲且锋芒毕露的人。
他们生而华贵,从未屈服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未放低过自己的姿态。可你就是会忍不住地将视线放到他们身上,而且一旦习惯就怎么都挪不开了。
所以卓冷烟才不喜欢容袭,就因为容袭和玉染实在太过相似了。玉染的利害卓冷烟都知道,所以她也知道容袭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玉染有多少的筹谋,容袭自然也会有多少的办法,这让卓冷烟很不能放心。
“慕容殿下。”但是不论如何,表面上的基本礼貌卓冷烟还是做得很好。因为她知道,玉染喜欢容袭,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卓冷烟与容袭擦肩而过,而容袭回头看了一眼卓冷烟离开的背影,莫名轻笑一声,然后一步踏入。
玉染往门口走了两步,看到容袭进来的时候,顺带过去帮他关上了门。
玉染转过身的时候,刚好看见容袭在望着自己笑,她低头看了眼容袭手中的书,在发现居然还是之前她交给容袭的两本书之后,她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你刚才知道冷烟在外面等着,所以特意出去让她进来。而冷烟知道你一直都在外面,所以她和我说那么多话都是因为你。”玉染挑了挑眉,淡然指出。
“是。”容袭的唇边噙着笑,他毫不避讳地点头。
“那你听出了什么没有?”玉染双臂抱胸,反问道。
“有。”
“有什么?”
“知道了阿染果然很喜欢我。”容袭一本正经地说着,惑世的面庞愈发柔和缱绻了起来,似乎只要他一弯眸子,里头就能溺出水来。
玉染眼角一抽,却不会震惊于容袭的回答。
她咧了咧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我刚才选错了,果然还是冷烟旁观者清。”
就在玉染扭头就准备往里屋走的时候,容袭却飒然失笑,一手握住了玉染的手腕。
在玉染转身看向他的一刻,他的眼底忽然浮现了几分认真且凝重,他微微笑道:“阿染,你能这么选——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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