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玉染说得情真意切,好似真的对不能一见珍宝感到惋惜不已。这让夏侯倪也一时间不得分辨,只是立刻安慰着说道:“玉公子不必惋惜,若是长兄真的找到了那件珍宝,那我便让他给玉公子你一道欣赏一番不就好了?”
“如此……难道不会麻烦于你和夏侯公子吗?我看还是算了,天下珍宝何其多,玉锦也自然不会执着于欣赏这一件。”玉染的语气随意,倒令人有种清风拂面之感。
“这有何难啊,怎能说得上是麻烦?不过——看长兄这一次这么着急着要来昊天宗找这宝贝,看来这宝贝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东西了。不过,珍宝说到底也只是件物件,我夏侯府上珍宝无数,平日里也只能放着赏玩,无趣至极。我倒是比玉公子更想知道,到底我长兄说得这件珍宝到底有多么稀奇,让他非要走这一遭。”夏侯倪毫无防备地说道。
“夏侯小姐所言听起来甚是有理,这倒让玉锦也有些好奇了。”玉染闻言,微微一笑。
夏侯倪的性子天真烂漫,却也刁蛮无常,是个比较令人头疼的存在,所以也怪不得慕容安澜与竹良纷纷败下阵来。
“玉公子,你看,我长兄就在那儿呢!”夏侯倪带着玉染来到夏侯铮练习的地方,远处是摆置着一排整齐的箭靶,而只有一只箭靶上的红心之处扎上了约莫四五支长箭,箭头深深地嵌进靶心,不管流风如何吹动,都不会让其上的长箭摇晃落下,可见射箭之人的功底深厚。
而在练习场边上,是一处溪流,流水潺潺,凉亭倚靠。而此刻,凉亭之中正坐着一人,那人一袭紫色锦袍,一头墨发被利落束起,他的面庞不算特别俊气,但那双鹰眸却是锐利逼人,可以说与之前夏侯央给她的清风朗月的感觉是全然相对的。他的脚下放着一把弯弯长弓,与一只箭筒,其中还有剩下几支零散的长箭,看箭尾似乎与那远处箭靶上的长箭属于同一种。
很显然,此人便是夏侯倪要带玉染见的夏侯氏本家的嫡长子——夏侯铮。
“长兄,长兄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把谁带回来了?”夏侯倪依旧抱着玉染的一条手臂,她用力将玉染拉到自己跟前,然后探出头来炫耀似地开口。
夏侯铮的目光从玉染的身上扫过,他的眼底锋利,直直地撞上了玉染的双眼。
玉染倒是也不避不退,她很大方地让夏侯铮仔细打量自己,而她也在同时打量着夏侯铮。从幼时起,她身上受到的别人的目光里有太多是抱着恶意与探究的,所以她根本不会觉得恐惧,也不可能因此动摇分毫。
对于玉染的神情自若,夏侯铮似乎是格外地满意,他蓦地站起身来,绕开石桌走到玉染的面前,随后还是与玉染同时朝对方作揖施礼。身为一个大世家的嫡长子,这些礼仪他自然是不会略下。
“在下玉锦,久仰夏侯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夏侯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气宇不凡。”玉染一手横在身前,一手放在身侧,她微微一笑,神色里皆是风清云淡之色,浑身皆是一派温雅贵气之感,让对方也无法小瞧她。
夏侯铮微微眯了眯眼,但在玉染的话语之下,他很快便神情舒展,接着朝玉染笑道:“昨日听小妹之言,提及玉公子良多。想来能让小妹如此欣赏之人,定是拥有非同凡响之处,所以我今日这才找小妹将玉公子请来一叙。”
“玉锦俗人一个,是玉小姐抬爱了。夏侯公子现在一见玉锦,可有觉得失望?”玉染的眼瞳倒映着夏侯铮的身影,她随意一笑,倒是给人一种难以分辨的感觉。
夏侯铮一愣,他刚才似乎有感受到一种一闪而逝的压抑感,但现在再重新感觉,好像这种压抑感已经消失不见。他诧异地抬头,取而代之对上的是一双漆黑透亮的双眼,从这双眼底他读不出任何的感觉,从眼前这个“玉锦”的身上他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
但就是因为这个玉锦实在是让他觉得太自然了,这让他反而疑惑了起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思索归思索,在一片疑惑之中,夏侯铮仍是朗声一笑,一边拍了拍玉染的肩头,一边笑着摇头道:“哎,怎会呢?玉公子这副模样与气度,着实不凡,想必我和小妹两人定是不会看错的。”
“夏侯公子过誉了。”玉染微微低头颔首。
“来,玉公子请坐吧。”夏侯铮让开身,示意玉染先坐下再聊。
玉染自然没有客气,她双手一拂衣摆,随后端庄而坐,浅观仪态无可挑剔。
“看玉公子的穿着,玉公子也是昊天宗门下的弟子吧?不知玉公子承自哪位长老门下?”夏侯铮做足礼节地给玉染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