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玉染的提醒,慕容安澜幡然醒悟。
玉染她是宁国的摄政王,它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只会是为了宁国,为了自身利益,又岂会真心真意地为华君做事?
“阿玉你来华国,不止是因为四哥是吗?”慕容安澜的眼底清澈而透亮,似乎是想要撞进玉染的心里。
虽然又是提到了容袭,可这一次,玉染对此并没有介意。她眼帘微垂,笑意清浅,声色温温道:“是,不止是为了容袭。”
一点儿都没有否认,是她自己直接点头承认了。
“四哥……他是真的失忆了吗?”慕容安澜先是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点。
玉染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若是容袭有意想装,那就算是我也难以简单分辨。”
慕容安澜哑然,他将头左摇右摆了两下。半晌之后,他才噌地一下坐直身子,接着用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凝实着玉染,感叹般地说道:“阿玉啊,你和四哥还真是——天生一对。”
“哈?”玉染也是被慕容安澜的话给弄得陡然怔住了,天知道慕容安澜的思考方式究竟是怎么样的,原本还是正正经经的模样,结果话一出口,就全变味了。
“不是我说啊,阿玉,你看若是要论这个世上有哪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还要为权位相争,那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吧?”慕容安澜兀自念叨了起来,他有些抱怨地说道:“这么想来,要是当年的明戌没有灭国就好了。如果明戌还在,那或许你们还能站在同一条线上,到最后再互相让让不就好了吗,大不了你们一个人当一年的皇帝,一个人当一年的皇后,这不也挺好?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父王还有哥哥们或许就不会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争锋局面,最可悲的还是,在王位争夺之下,他们彼此伤害,但最终能赢的却只有一个人。”
玉染微微睁大眼,她没想到慕容安澜竟会说出希望明戌还存在这种话。还有后面的一人当一年皇帝的言论,简直是让玉染哭笑不得。
不过,如果明戌还存,就能走在同一条线上吗?
或许,是这样没错的。
因为——明戌就是这样消失的呀。
只不过,玉染选择的不是取而代之,而是将明戌彻底地摧毁,摧毁到这个世上再也不存明戌剩下的任何痕迹。
因为前世的明戌毁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的情爱,更毁了她原本的信仰。
“一个人当一年的皇帝……安澜你还真是个有想法的人。”玉染轻飘飘地笑了笑,接着她眯了眯眼,眼底隐有一道光芒闪过,她淡淡地开口道:“你也说了,你的兄长们彼此伤害,但最终能赢的只有一个人。你为何就能认为,我与容袭不是这样?”
玉染的反问让慕容安澜蓦地顿了一下,但他仍是十分坚定地开口:“能赢得至高权位的确实就只有一个人,可能够获得真情真心的却可以不止一个人。”
玉染闻言,微微抬眸,她的双眼如同夜空般深邃而闪烁,片刻之后,只见她樱唇微勾,莞尔一笑之后启唇道:“你何时比我还会辩驳这些了?也罢,我们便不再说这个了。关于北平侯叛乱之事,从我这儿得到的消息是北平侯勾结北境外寇,暗中集结了华国北方的权贵。他有军权,功绩卓越,在北方拥有不小地势力,似乎最近掀起了不少的动乱,以至于华君现在头疼心烦不已。”
“是啊,父王近日来先是要处理太子哥哥和三哥之间的局面,又是要被北平侯分去半数的注意,已是忙不过来了。”慕容安澜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上,似乎是在认真思量起来。
慕容安澜所言之时无心之举,可这话到了玉染的耳中却是登时变了个味道。
一边是太子和三皇子,一边却还有北平侯的动乱?
这话在玉染的脑海之中分为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北平侯看中了华国朝堂如今的内乱局势,所以趁此机会给华君制造更多的麻烦,以便掀起更大的风浪;第二种是有一个清楚知晓华国局势之人在幕后推动,以至于两边皆因风吹草动而波澜四起。
如果说是前者,那便是众人细细想来都可以想到的一点,不足为奇,可以破解;而若说是后者,便是只能说是对手谋略之深,足以将两边都算计其中,让你越陷越深,不得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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