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如此以假乱真,岂不是白白浪费你我的所有计划?”容袭的唇边噙着笑,眼底颇为深邃。
如果他的毒被玉染完全解除,那么在计划快要达成之时,一旦华君发现了他身上的任何不妥之处,便是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玉染盯着容袭的双眼,蓦地说道:“你这样下去,只会让毒将你的身体侵蚀得一干二净。我怕到时候,连我都无力回天。”
“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伤害自己。这不是阿染你最擅长的吗?”容袭淡然一笑,似乎全然不介怀自己的身体状况。
“这不一样。”玉染摇了摇头。
容袭却是轻笑,他望着玉染的神情异常温柔,“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玉染静默良久,终是说出了两个字,“随你。”
容袭轻轻地拉着玉染的手,感受着手中的细腻,接着笑着开口道:“你能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玉染闻言,轻轻撇开了容袭的手,她说:“你不必高兴,我的心很小,还关心不到你。”
容袭深笑着看向玉染,虽说知晓玉染口是心非,却仍是没有戳破,而是顺着玉染的意思转了个话题,“再过几日便是太子出殡的日子了。”
玉染回过神,微微点头,她的神色终于有些松动,“太子出殡之日,便是宫中格局再一次改变之时。”
“我相信阿染。”容袭笑了笑,语气颇为肯定。
玉染冷不防一笑,“那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了。”
容袭笑而未语,只是格外温和地望着玉染。
翌日,云华殿迎来了一位预期之外的客人,可实则却也是情感所致,因为到来的人是静妃。
玉染听容袭言道静妃曾是他母妃的故交,而且也是如今唯一一个愿以真心待他的人,所以在斟酌之下,玉染仍是让修子期去将静妃迎了进来。毕竟只是一位静妃顾念情谊前来探望,这对于华君来说很好交代。
静妃踏入内殿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位身着浅绿色锦裙的绝美女子正坐在桌案前提着笔似乎在作画,而这位貌美女子的身侧慵懒而坐的正是一袭白衣的容袭,容袭的目光没有瞧着桌上还在作的画,而是紧紧地注视着貌美女子的侧脸,面上的笑意带着异常的满足。
此刻的情景颇为罕见,静妃何时见过这般温柔模样的容袭?
在她眼中,容袭的防备之心一直都很深重,她还从未见过容袭会以这么真挚且餍足的目光瞧着一个女子。
玉染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于是落笔的手微微一滞,接着头也不抬地笑道:“既然客人已经来了,我便不画了。”
容袭闻言,俊美非凡的面庞上立刻浮现出了些许委屈不满之色,他凑近玉染身侧,随后轻轻地从身后揽住了玉染的腰际,“阿染,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玉染听着,旋即侧眸瞥了一眼容袭,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看,这和你不是已经画得极像了吗,你还有什么要求?”
容袭听了倒是不乐意了,他的眼底满含委屈,口中的声音也是故意柔软了几分,“阿染这样也未免太过敷衍,还记得容袭之前为阿染作画时,那是倾尽心力,将阿染绘作了世间最美之人。”
玉染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容袭道:“我看要不这样吧,我重新‘倾尽心力’地为你画一幅,将你的容貌一模一样细致地绘出来,然后到街上一挂,看看有哪位姑娘或者公子愿意为你一掷千金呐?”
容袭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心痛至极地表情,他轻轻地贴在玉染身侧,故作抱怨道:“阿染你委实太过分了,真叫为夫伤心不已。”
玉染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下一刻转而道:“你有空在这儿伤心,不若好好招待一下客人。你这般待客之道,倒是让我‘钦佩’不已。”
“阿染真是会转移话题。”容袭摇头轻叹,不过一瞬,原本那些委屈不满的撒娇神情便是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温和,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的静妃,接着温温一笑道:“静妃娘娘,是容袭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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