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看向青婷,只见她拧起了秀气的眉,眼中满是恨意。景宁心中明了,看来马车外的就是她那个赌徒父亲了。
“婷儿啊!你若不愿出来,借爹爹些钱也行!他们又来要债了!我已经没得卖了!”那男子的呼号声一声高过一声。
景宁掀起帘子看去,只见马车前跪着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褴褛,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与街边的流丐无甚差别,那人一边哭喊着一边向景宁的马车磕头。
景宁皱起了眉,哪有这么巧的事,方才遇见赵夺,眼下便遇见这赌徒,想来应是赵夺安排的。景宁低声嘱咐了车夫几句便回到了马车中。车夫驾着马车绕过了那赌徒,迅速向将军府奔去。
那赌徒似乎有意追赶,但终究跑不过马车,那一阵又一阵的呼号声逐渐模糊消失。
“你爹他……”
“他不是我爹!”
景宁本想问一下青婷的意思,没想到青婷反应如此剧烈,她转向景宁,眼底竟有几分猩红之色,她哽咽道:“自从他卖了我们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爹了。”
青娉还未说完便哭了起来,景宁心中酸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作宽慰。半盏茶的功夫后马车终于到了将军府,路上也再没有碰见阻拦之人,景宁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平安把人带回来了。
嘱咐完下人好生照顾青婷之后景宁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唤出落华。
“小姐,有何吩咐?”
“盯着赵夺,他有任何可疑的行动立刻告诉我。”景宁沉声道。她今日虽是保下了青婷,但依着赵夺的性子,不论是青婷还是自己,往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安生,而且赵夺此人狼子野心,景宁担心他会再次对宋远下手。
落华领了命便退了出去,景宁觉得有几分困倦,便唤来了文星侍候自己睡下。
第二日一早蓝夭便来到了将军府,同景宁商量起祭祖之事。
祭祖是赵国的大事,每五年一次,每逢这个时候皇帝都需要率领宗室子弟以及满朝文武前往京郊的骊山登山祭祖,而今年恰好是祭祖之年。
“今年祭祖赶得巧,骊山那边近几日正办着庙会,带我们祭祖完之后正好可以去瞧上一眼。”蓝夭兴冲冲地同景宁说着那庙会的精彩之处,就好像她亲自去过一般。
景宁面色无奈地听着蓝夭在那边絮叨,心中却暗暗担心起来。祭祖这件事宋远定是推脱不掉的,那时他必然会离开皇宫,宫外的守备不如宫中森严,若是赵夺在此期间动手,恐怕宋远处境堪忧啊。
“想什么呢?快回魂儿!”蓝夭见景宁不说话,伸出手在她面前微微晃了两下,,总算把景宁的魂儿给招了回来。
景宁扯出一抹笑容微微摇了摇头,她不想把蓝夭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所以蓝夭知道的越少就越是安全。
“你不会连祭祖都想要偷懒不去吧?”蓝夭瞪大了眼睛看着景宁,好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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