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捡起绒毯,再次盖住双腿,恨恨咬牙,“虞阳长公主的婆母有个姐姐,叫冯识玉。她在西山差点弄死哀家。你去查,看看此人现在躲在哪里。不管派多少人,都要给哀家将她碎尸万段。”
李天霖忙点头,“侄孙儿定为皇太后办妥此事。”
他终于明白,为何皇太后早前总觉得宛国不安好心,不许李家人碰福寿膏,而她自己却吸食了。
因为腿疼啊。
仿佛是为了应证他的猜测,皇太后道,“福寿膏是个好东西,以前哀家总以为宛国居心叵测。如今试了以后,方知此物之妙,堪称神药。”
只要一痛,她就吸食。吸完之后就止疼,还有种飘飘欲仙,腾云驾雾之感。
这不是神药是什么?
她沉沉道,“你去找乌容多备些福寿膏,送去给相熟的官员,尤其是那些从没接触过此物的人。就说这是哀家赏赐下去的神药,包治百病,全家都可用。”
李天霖忙应下,“是。”
他虽有疑虑,但皇太后的旨意就是一切。
两人密谋许久。眼看要天亮了,守夜的小宫女怕是要醒了。
李天霖只得拜别皇太后。这次进宫,他特别开心。因为他从皇太后眼里看到了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也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温情。
皇太后慈爱地看着他,“你好好替哀家办事,事成之后,哀家不会亏待你,必有享不尽的尊荣富贵。”
“谢皇太后垂爱,侄孙儿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皇太后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你照顾些时安柔,勿要让她被你那些目光短浅的兄弟姐妹祸害欺负了。哀家留她有用。”
李天霖忙应下。
又听皇太后道,“时安夏那头,你也要多留意。不要打草惊蛇,也勿要伤到她。哀家要活的。至于驸马,能杀则杀了。”
“是!”
李天霖带着使命回了李家,连轴忙了好几天,还从隐在北翼的宛国人乌容手里,搞了数量巨大的福寿膏回府。
乌容好说话,是个会做生意的,允他把福寿膏卖完再结账。
末了,送他出门时,乌容说,“烦请李公子有机会给带个话,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们明白了。”
李天霖也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
他望望天空,感觉乌云密布,就要变天了。只是他心里有些不甘,为何好事都让那草包晋王占了?
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和苦涩。
李天霖回到书房后,拿出皇太后所说的神药,第一次吸食起来。
果如皇太后所说,此药妙啊。
他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了,仿佛听到皇太后赞他,“若晋王有你一半灵醒,哀家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
他哽咽哭泣回答,“皇太后,既然侄孙儿比晋王好,何不让侄孙儿替了那晋王?侄孙儿一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皇太后的恩情。”
仿佛又听皇太后说,“好孩子,就这么办,晋王是个没用的,你替了他吧。”
李天霖大喜,忙跪下磕头,“谢皇太后,谢皇太后!”
李天霖的发妻刘氏悄悄走进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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