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瑾疲惫的闭上眼,“惜月,等会你让刘妈妈和惜星去库房,按照妾侍的规矩给柳溪置办物件。”
“我累了,你守在外间,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
她真是累极了,连摆手都没得力气,轻挥两下。
惜月福了福身,转身拿起桌上的针线篮离开了。
她将房门关上,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开始绣那副没完工的鸳鸯戏水。
“惜月,三妹妹可在房中?”
一道靓丽身影踏进云雨阁,冲着主屋而去。
惜月腾地一下站起身,张开双手拦住了来人,“二姑娘,三姑娘今日累着了,眼下刚睡着,若无要紧的事,不妨明日再来。”
“天都要塌了,她还能睡得着。”
林穗欢作势要闯进去,急得惜月顾不得规矩,抱住她的腰肢,“二姑娘,你就怜惜下我家姑娘吧,等姑娘睡足了,自会去见二姑娘。”
“你这贱蹄子,连我都敢拦。”林穗欢扬起手,作势要打惜月。
“惜月。”
林穗瑾冲着外头喊道,惜月立刻推门奔向里屋。
她看到林穗瑾醒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等待惩罚。
“二姐姐有话同我说,你去砌壶茶来,莫让二姐姐说咱们云雨阁没了规矩。”
见女使都离开,林穗欢迫不及待道,“三妹妹,今日这事,你办得是大错特错,柳溪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蹄子,怎能让她入府,哪怕做妾不成啊。”
“此事传出去,京都高门显贵,指不定背后如何嘲笑我们,恐怕也会连累到大哥哥和父亲的官声。”
“二姐姐,这可如何是好?”林穗瑾一脸惊慌,“我瞧见大哥哥与那女子情根深种,便想着左右不过是个妾侍,应该不妨事的,没成想竟好心办坏事了?”
她紧握住林穗欢的手,无奈道,“如今那女子已入了府,赶是赶不走了,二姐姐,不如就让女子留下来,她也是命苦的人……”
“就知你心肠太软,根本不成事。”林穗欢满脸失望,为着她的名声,为着她的前程,她必须要将那贱蹄子打发走。
惜月端着茶具走了进来,将茶盏放在林穗欢面前,“二姑娘,请用茶。”
林穗欢颔首,目光仍旧放在林穗瑾身上,“三妹妹,你如今是这侯府里的当家人,发卖个贱妾婢女,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难不成大哥哥还能同你翻脸不成?”
“二姑娘你有所不知……”惜月略带哭腔道,“今日大哥儿为了那女子,同我家姑娘好生争吵,都把我家姑娘给气晕了,大哥儿也不罢休。”
“无奈之下,我家姑娘只好同意那女子进门,此时发卖那女子,大哥儿别说同姑娘翻脸,怕是能杀了我家姑娘。”
林穗瑾冷声训斥道,“惜月,休要在二姐姐面前嚼舌根,溪儿姑娘是大哥哥心爱之人,大哥哥护着也是理所应当。”
“姑娘,我只错了。”惜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原本还狐疑的林穗欢,这下彻底信了惜月的话,不由一惊,“大哥哥怎能如此糊涂?”
“二姐姐,既然大哥哥喜爱,就如了大哥哥愿,也省得三天两头弄得家里不得安静。”
林穗欢眉头紧皱,对林穗瑾懦弱的性子愈发不满。
“你虽当了家,可性子都我们宠得太弱了,一点小事就担心受惊,实在是难当大任。”
她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道,“既然三妹妹于心不忍,这恶人便让我来做,赶走那女子后,你可切莫在心软了,让刘妈妈叫上人牙子随我去登峰轩。”
“二姑娘,刘妈妈去了大哥儿院里,给柳小娘布置院子去了。”惜月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