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我…我想他也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吧?我会等他心情好的时间和他聊聊,多想想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的事情。不能老想着怎么去恨他,否则两个人不是要越来越僵?”韩雯啧了一下嘴:“朱夜,你变了。”

“恩?啊,那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毕竟你还是喜欢他才嫁给他的啊,总有让你高兴的事情吧?”

韩雯盯着柜台里自己的倒影,一字一句地说:“我只喜欢玲玲。我要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读最好的贵族学校,见大世面。绝对不能让她输在起跑线上。否则就和我一样…为了小孩我吃多少苦无所谓。只要她记得我曾经为她做过。”

她忽然换了笑脸,抬起脚对我说:“看看这个。还记得吗?”我茫然地看着她脚上时髦的尖头高跟拖鞋:“呃?那个…好象在哪里看到过…”“瞧你这记性!怎么读那么多书的!这不是前几天你在店里时,门口走过的那个女人穿的名牌货吗?”

我苦笑着说:“对…那个…好象是。”“我才不会被人斩冲头(欺诈),去买那种贵得要死的东西呢。名牌又不当钱用。这是在陕西路上的小店里买的,样子和正牌货一模一样,穿着很登样(精神)吧?只要30块钱。”

我赔笑着点头:“好便宜啊。”韩雯得意地说:“省下来的钱积起来给玲玲交赞助费。”我不解地问:“赞助谁?赞助干什么?”“呀!你真是乡下人呐!现在小孩进好一点的托儿所都要赞助费。我看中的这家,每年赞助费1万块。”

“老天!比大学还要贵!”我叹道“小孩能花那么多钱吗?”“说你乡下人你就是乡下人啦!小孩这个阶段很重要的。好的托儿所会教她认字、被唐诗、弹钢琴、说外语,跟那种象养鸡一样放小孩野(做动词用)在那里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啦!小孩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对对对…”我点头应着。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韩雯自己念书的时候最怕被古文,曾经在被迫罚抄某唐诗50遍的时候哭着嘀咕,永远不让自己的小孩受这种苦。

但是做了母亲就大不一样了。“你要什么?”“呃?”我愣了一下,想起了到这里的原始目的,赶忙说“这一种,这一种,还有三明治。还要…珍珠奶茶。”***

9月30日周一,本来吃了早饭就想回父母家,结果接到哥们的电话,拉我去打牌。我想这位老兄怎么这么有空。去了以后才知道这下惨了,原来无意中竟然做了人家的电灯泡。

出于心虚,朋友中午带着我、那女孩和女孩带来的电灯泡女孩,4个人吃了一顿高级的韩国烧烤大餐,下午在体育馆按小时租的场地里打羽毛球。

朋友和女孩多数时间对坐谈心。为了不浪费时间和金钱,我和电灯泡女孩一轮接一轮地打。我照例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到处跑来跑去捡球。所以等我回到崇德里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浑身酸痛。

我打开门的时候,被妈妈的惊呼吓了一大跳:“啊呀!你可回来了!快点!快点来吃!”“妈?我不是告诉你今天有事不回家了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惊讶地望着坐了满满一房间的七大姑八大姨。我认得她们的面孔,知道她们是附近的老邻居。但是并不知道她们的姓氏,也不知道多数人的具体住址。

“阿二头(读音a-ni-dou,老二),你妈怕你一个人懒得做饭随便糊弄,”余家阿婆说“特地从家里带了菜过来。快来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这…”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去了埃塞俄比亚!”一双双女性的手牵扯着我在桌边坐下,不容分说地塞上碗筷。她们铁定是要边聊天边看着我吃饭,作为余兴节目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在一道道充满母性的目光中,我端起了饭碗。当然,要耳根清静是不可能的。“阿二头今年是29岁吧?对,虚岁是29,属猪的。比阿大足足小6岁。”

“阿大(读音a-du,老大)的儿子上小学了吧?”“已经3年级了。哦哟!和阿大长得象是象得来…不得了!(非常象)”

邻居们按照我家传统的腔调,按照排行如此地称呼我和我表哥。就和在祖籍绍兴的人家家里,叫“六斤”和“四斤半”(绍兴人按出生体重叫小名),在祖籍盐城的人家家里,叫“小三子”“毛头”在祖籍蚌埠的人家家里,叫“大丫”“狗子”

一样。这个伟大的都市容纳一切,包罗万象。聊天仍然继续,并且逐渐转向正题。“阿二头怎么没注意到呢?动迁小组在隔壁弄堂已经开过会了,听说这次方案有改变呢!不是照户口上的人数发动迁费了。”

“啊呀,现在户口是越来越没用处了。”“不会的。听说是两套方案,看户口人数多不多。人数多的,就照房子的实际面积作价给动迁费。人数少的,就照户口人数给动迁费。”

“反正动迁组就是照着少的数目给!你们看着好了。吃亏的总归是我们。”“对呀对呀!”“那也不见得。拿对面16号里季家那个亭子间来算吧,不管什么方案,只差几百块钱。”“那个季家只有一个野小子,也不管事情,他拿到钱就开心,哪里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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