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逝者的东西都要被收走。那间卧室,平时生活中,其他员工也不怎么进。回来的不是蜜柑奶奶,而是一群亲戚。他们像土匪一样闯进他们家,把爷爷的东西洗劫一空。
装自制桌游的茶叶盒被打开,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留在了原地。
人们来了又走。
下午时,蜜柑爸添加了日程。他们去的不是医院,而是殡仪馆。
三个人都穿上深色的衣服。蜜柑爸开车,蜜柑妈坐副驾驶座,小麦坐在后座。她回头,平时坐着人的座位都空着。
蜜柑妈用嘴吹窗外的柳絮,说:老头不在,妈妈也不会干了吧?哦,那咱们是不是得搬地方了?关橘不在,这房子就保不住了。
另一边,殡仪馆人员和亲戚讨论火化,蜜柑奶奶要求等一段时间。组织仪式,她当然可以参与,但双方亲戚里的几个男人也不能落下。亲戚、族人里有人过世,他们经常操办,更有经验。
在殡仪馆,这不是一场葬礼,而是一个项目。一切进展很快。人们井井有条地搬来鲜花,制作挽联,发布讣告,确定菜单,招待宾客。
隔着一万五千多公里,在国外的家中,april 很伤心。但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回国。她和蜜柑奶奶母女俩通了电话。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总之,和平地收了场。
小麦他们到了殡仪馆,见到几个熟面孔。都是在医院看过的。给白包前,他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金额。告别厅满满当当,还不能立刻进去。来的人有亲戚,有好友,更多的是蜜柑爷爷的学生。现在还只有本地人,听在外头打电话的人说,有一些正从五湖四海赶来。在他们之中,有的人是科学家,有的人在经营餐馆,有的人还是单身,有的人已做了父母。
小麦想到自己家的老人,妈妈和外公外婆关系疏远,她不了解。比起她,小麦的爷爷奶奶更喜欢她赚大钱的堂哥和体制内的表姐。小麦的奶奶也是病逝,临走回光返照,找小麦的大伯说了一席话。小麦的大伯哭了。盖棺时,二伯突然抛出一大把一元的人民币。在读高中的小麦目瞪口呆,啊?这是在干什么?下山时,妈妈走在她身边,小声地自言自语:有本事就丢个一百啊。
最终,轮到他们进去。
直到这时,小麦才有实感。蜜柑爷爷不再是蜜柑爷爷了,他变回了魏石英,一个在街上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陌生老人。一场葬礼,亲戚会来主持,按照习俗,将灵请回家族。按照这种迷信的逻辑,蜜柑爷爷真的要离开他们,回自己家去了。
奶奶看起来并不悲伤,昂首挺胸,回应问候她的人。蜜柑爸、蜜柑妈和小麦只是外人,慰问逝者和逝者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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