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垃圾转身时,正好看见大楼楼下走过两个交谈的人,正是杨兆陪同一名金发的外国人,两人都是西装革履,脚步沉稳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很快进了大楼,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在看他们的人。
肖行堪盯着他们的背影进入一楼大堂,隐约听见杨兆在用英语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那种属于精英的气度和作风像是敛在刀鞘中的利刃,看上去低调无害,但在适当的时侯能够光华照人。
——那才是属于杨兆的世界。
直到这个时候,肖行堪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自己和杨兆的差异。
他转身,回到店里,拿起那瓶刻着杨兆名字的风暴瓶,打开玻璃瓶上的活塞,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倒进洗手池。
他看着淡蓝色的液体和细碎的结晶流入下水道,忽然感觉自己倒掉了一心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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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高淇一大早来了后,显然对肖行堪送他的风暴瓶爱不释手,转头一看肖行堪带来的另一只瓶子里空空如也,一眼看过去只留下漂亮字体刻下的一个人名字。
“这个瓶子也是拿来做风暴瓶的?”高淇凑过去,看见瓶底残留着溶液,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里面没东西了?”
肖行堪望着那个名字发了会儿呆,摇摇头:“不是。”
高淇“哦哦”两声,感觉肖行堪脸色不大好看,又多问了句:“你是不是还病着?感觉你没什么精神。”
“抱歉……”肖行堪说完这句话后,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想高淇就是同性恋,正好今天也在这里,想问一些关于那个圈子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萌生退意的人会下意识避开相关话题,仿佛将自己固步自封在某个地方就会减少烦恼,可是烦恼往往来自于内心的不安宁。
高淇看出来什么,只是指着空瓶上的名字笑着说:“我猜,这个瓶子一定是要送给某个重要的朋友吧?是女朋友吗?”
肖行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不是……是一个男人。”
“这样一份手工制作的浪漫礼物,镌刻着一个人的名字,想必那个人意义很不一般吧。”高淇感叹一声,“是喜欢的人吗?”
他感觉得到肖行堪有烦恼,而且总是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没有开口,作为老板,如果不是想谈加薪或者离职,那么就是生活上的事情了吧。
肖行堪踌躇片刻,看着店里没客人来,低声问:“高淇哥,同性恋,真的会遭到排斥和歧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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